训练有素的番子们,早就做好准备,在陈北冥挥手的瞬间,露出袍子下的劲弩。
嗖嗖嗖~
几十个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武士,面前地上都插着弩。
毫无疑问,若是他们乱来,瞬间便会被射成筛子。
首领见状,连滚带爬地往回逃,口中大声嚷嚷着。
小城内跑来几个汉子,想要关闭城门。
但,为时已晚,番子们一个冲锋,就将大门控制。
呦吼~
一声尖啸,剩下的人马冲将过来!
一千多人马,转瞬即至!
很快,便完全掌控现场!
陈北冥打马入城,眼前是一片风格粗犷的建筑。
小城主人在侍卫陪同下,战战兢兢地来到陈北冥身前。
那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他迅速跪倒。
“尊敬的东方大人,饶命!小人愿意献上美人和金银,求您饶小人一命!”
流利的汉话,让陈北冥一愣。
“会说汉话?”
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一脸谄媚。
“这里是商路,经常有汉人商队路过,得会些汉话。”
“汉人商队?都被你抢了吧?”
陈北冥打量着小城内部,思忖男子的话。
大乾商人很少有走西域商道的,汉人商队……
大概率是西秦,他们经常走西域,是做生意?还是有所图谋?
“小人不敢啊!小人提供歇脚的地方,最多收点银子。”
中年男子吓得直摆手。
此时,番子来报,经过搜寻,小城内并无其他异常。
“你们给我仔细审审,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留一百人警戒,剩下的休沐一番,明日再说。”
陈北冥挥挥手,自有人押着中年汉子去审讯。
他亲自去察看队伍的折损情况。
好在,因为准备充分,没有多少损失。
……
半个时辰后,韩瑶和蒲奴已经身处冒着蒸腾热气的浴池中。
两具白皙如玉的躯体,在氤氲蒸汽里若隐若现。
“瑶妹妹,你当真是他抢来的?”
蒲奴看着韩瑶有些汹涌的明月,很是羡慕。
“啊,也不是抢啦,我不想嫁给一个人,他就带我离开。”
韩瑶想起那晚的洞房花烛夜,羞赧地低下头。
“就是抢嘛,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匈奴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就打败对方,扛进帐篷就好。”
蒲奴笑着解释起匈奴的习俗。
韩瑶还在吃惊。
忽然……
身边水花溅起,身子被人抱住。
“呀,嘤咛……”
蒲奴却是瞧见那人,还想转身逃,也同样被拉到身边。
顿时浴室内奏响一曲双凤曲。
致命节奏,相位猛冲,巨龙撞击,战争律动,圣枪洗礼……
……
……
……
此时,戈壁上依旧寒风刺骨,小城外的尸首被暗中窜出的野狼拖进黑暗。
……
经过审讯,没有太多有价值的消息。
城主名叫哈桑,也不是小城的原本主人,是他用手段抢来。
原主人的妻女都被他收入房中。
这在西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整日里不是你抢我,就是我抢你。
陈北冥拒绝城主哈桑的好意,虽然他献出的美人确有几分姿色。
根据审问,西秦经营西域已经有些年头。
而且每年都会派出几支商队。
奇怪的是,并没有听拉赫曼说起西域有什么西秦的消息。
“怪了,他们到西域去做什么?”
罢了,事情急不得,得一点点寻找线索。
“侯爷,您不接受哈桑的美女,他还有别的礼物献上。”
番子躬身道。
“嗯?还有,我看看他到底多少花样。这次,又是什么?”
“是一些小城的孤儿,还有不得已留在此地的汉人。”
孤儿?
汉人?
陈北冥心念一动。
“走,去看看。”
小城广场上,三四十个大人孩子,安静地站着。
似乎小城清苦的岁月,让他们只能苟延残喘。
眼神里,没有任何欲望。
“哈桑,都是汉人?”
陈北冥问道。
哈桑小心翼翼地回答。
“贵人,成年人都是汉人,孩子当中只有几个汉人,剩下的人,血统不是那么纯粹。”
身在西域,不知道父母的事情,太正常不过。
陈北冥也没有纠结,走过去一一询问。
一问之下,颇为吃惊。
汉人里边,几乎都是商人,有大乾人,也有西秦人,甚至,还有南梁客商……
他们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委身在此,连返回的盘缠都没有。
能保住小命,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小人还不知,您是哪里来的贵人,我们跟您走,能有好结果吗?”
有个汉人,谨慎地问着。
没办法,常年在西域厮混,很多人都是骗来骗去。
他们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在小城哈桑手下,虽然作牛作马,但能活着。
万一陈北冥是个变态,没准会遭遇非人的折磨。
到时候,还是难逃一死。
陈北冥负手而立,嘴角带着微笑。
“本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乾忠义侯——陈北冥是也。”
此言一出,人群皆惊。
“啊,什么?忠义侯?”
“就是那个活捉大单于,名震草原的忠义侯?”
“天爷,忠义侯竟然不远万里,来到西域!”
“莫非是大乾对西域用兵?那西秦岂不是完蛋?”
“既然是名震天下的忠义侯,我们的安全肯定有保障……”
人们除去震惊,还是震惊。
他们无法想象,陈北冥是如何前来……
不过,陈北冥也有条件。
“既然你们都是商人,只要愿意回去,本侯可以带着你们。
但是有一点,回到大乾的话,本侯分文不收。
若是去西秦或者南梁,你们要结清跟随队伍的费用,才能离开。”
陈北冥也不是大善人,能千里迢迢来此的商人,能力都不差。
带回大乾,能帮着做生意。
不想帮忙,那只能收费。
即便如此,对于他们来说,那也是天大的恩德。
“理应如此。”
“小人谢过侯爷。”
“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一众汉人,终于忍不住哭泣。
陈北冥劝慰一番,走到孤儿跟前。
别人都低着头,不敢看陈北冥。
唯有一个,是不是抬头看着,眼神里带着好奇、提防,还有谨慎。
很难在一个孩子脸上,看见如此复杂的表情。
“你,叫什么?”
陈北冥好奇提问。
“仆……仆固怀恩……”
什么?
陈北冥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