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巡夜的知琴过来,开口道。
“今晚是你?”
陈北冥问道。
“刚和楚姐姐换班,我负责接下来一个时辰。”
“哦?没事,我方才只是想到些许事情。
既然如此,你继续,万事小心,我去瞧瞧楚女侠。”
陈北冥心下一动,有些日子没见楚红缨。
她刚换班,应当没睡。
陈北冥飞身上房顶,几个跳跃,到楚红缨的房间外。
开门、关门、上榻、解衣……
楚红缨已然睡得迷迷糊糊。
他嘿然一笑,露出淫荡之色。
灵蛇入洞……
一气呵成!
“啊……老爷……”
楚红缨先是一惊,但看清来人,身子灵活地配合起来。
房内春色无边。
……
……
……
陈北冥的礼物起到作用,而且作用极大。
王家完全变了。
朝堂上,状态翻天覆地!
王家一派官员不再中立,而且战斗力十足。
谁针对皇帝,他们就喷谁。
这些人都是清流,影响力可不是盖的。
他们在中下层官员眼里,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对严党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挑战。
动他们?
那可不只是得罪王家,还会面对清流的口诛笔伐。
背后,更是世间万千学子的悠悠之口!
如此一来,陈北冥之前谋划的事情,终于能拿上台面!
皇宫,早朝。
几日来,清流的连续出击,让严党一派偃旗息鼓。
很多胡搅蛮缠之事,都被强压下去。
朝会竟然有难得清静。
陈北瞧见眼前情形,示意陈济善出列。
老陈在上一波改稻为桑中,出尽风头。
最近一直在韬光养晦。
不管谁抨击他,都懒得搭理。
反正有皇帝勋贵等人撑腰,他一点也不在乎。
现在,陈北冥示意,他自然不再装睡。
两只眼豁然放光,准备作战!
整个人的气质,跟之前完全不同。
“陛下,老臣有本启奏!”
此言一出,严嵩目光微眯,眼皮一跳。
“陈卿,有何要说?”
陈济善展开奏本,洋洋洒洒地开始:
“泱泱大乾,天下正统。内有大好河山,黎民兆亿。外抵番邦扣边,名扬海外。然则,浊河脾性乖张,性格难驯……
数百年来,每每风雨交加时,常有决堤溃坝之痛……
而浊河绵延千里,跨州连郡。
若想一劳永逸,现阶段分而治之之策,难以为继……
……
鉴于此,臣斗胆请陛下设立一职,身兼数州郡之责,总览河工一事,全权治理浊河。
以便高屋建瓴,全局统筹,解决浊河水患!
可参照以往节制军政要务之高官——总督地方军政要事之职,设立总督河道诸事,是以为,河道总督!”
河道总督!
正是陈北冥策划的官职。
本来,严嵩准备让手下猛烈反对。
可是听见那河道总督的职责,马上改变态度。
若是能将其纳入手中,便能在斗争中,占据上风。
而且,从陈北冥嘴里夺食,岂不爽哉。
严嵩等不及,他决定亲自下场,抢夺总督之位。
“陛下,陈尚书之鉴,老臣附议。”
严嵩慢悠悠地站起来。
可是嘴里是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吃惊。
不管是不是严党的人,都傻了……
勋贵们纳闷,严嵩在搞什么?
前几天恨不得弄死陈济善,现在竟然翻转?
而严党之人,同样懵逼。
自家老大忽然支持陈济善,是要哪样?
人群中,只有陈北冥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因为他知道,老狐狸要出招了!
果然,下一刻。
严嵩继续开口。
“老臣以为,河道总督之责,必须为当朝重臣。
有主政一方资历,又有部院堂官之能。
例如,工部尚书王镇,便是最佳人选。”
啥?
百官一听,彻底眩晕。
严嵩竟然推举死对头王镇做河道总督?
脑子有问题吧……
不过很快,有人便领会其中道理。
河道总督重要,但工部尚书更重要。
若是王镇兼任河道总督,说不得要常年在外。
到时候,工部日常事务,或许会落在工部侍郎手中。
而且,朝堂议事,也会少王镇一个大钉子。
简直是个一石三鸟之计。
陈北冥心中冷笑。
好个以退为进,明明严嵩想得到,先甩给王镇。
如此一来,便有极大的回旋空间。
王镇见状,便要出来说话。
还没开口,女帝便道。
“平阳侯操劳工部之事,已经繁忙得很,阁老所言,还是作罢。”
严嵩早就猜到结果,打蛇随棍上。
“诚如陛下所言,平阳侯公事繁忙,而且年华不再。
河道之事,诸多繁杂,择选年富力强之人很有必要。
既如此,老臣举荐兵部右侍郎毕同。
他正当风华,博闻强识,曾为官地方,又是部院堂官,最合适不过。”
毕同是严党铁杆,现在,才是严嵩出招之时。
陈北冥盯着严嵩,老狐狸出招,果然非同凡响。
一来二去,便很难让人反击。
“臣附议!”
“毕大人兢兢业业,主政兵部期间,军器提升显着。数次大战便是明证!”
“除却毕大人,再无合适人选。”
严党官员纷纷进言,势必要一举得手!
可惜啊,他们忽略一点。
对手那边,有于谦啊。
老于精明强干,可不是普通人。
他一开口,便是深水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