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脱裤子!是父王逼我来的!”
“侯爷饶了我吧,我举报,父王收受贿赂,卖官鬻爵!”
“我也举报,大哥在封地失手杀人,被父王花银子遮掩!”
一帮皇族子弟纷纷反水,将自家老子和世子大哥的罪行抖出来。
他们不能不拿出诚意啊。
要无法打动陈北冥,那是真要光腚给人看。
真要脱裤子游街,以后可没脸在京城混下去。
而且,恐怕会被家族永久弃用!
没有人,想糟践自己前程!
“啧啧……还真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举报属实者,一律有奖励。”
陈北冥闻言大喜。
正没理由整治皇族,这不就有人送上助攻?
众人闻言,还以为能避免脱裤子游街。
更是将父兄底裤都翻出来!
父兄都被整治之下……
机会就会顺延!
说不定,他们还能搏一搏王位!
陈北冥让管家郑乾带着几个忠心耿耿之人在一旁记录。
半个时辰,终于记录完毕。
“爷,都在上边呢。”
郑乾屁颠屁颠地献上成果。
陈北冥拿起供状,极是满意。
“嗯,很好,本侯原本还要打你们板子。
现在不打了,游街还是要继续的,出发吧。”
“啊?忠义侯你不讲信用!”
一帮皇族子弟慌了,鬼哭狼嚎起来。
随园护卫们为了让百姓看清楚,特意一人一个架子,呈大字状捆绑。
“嘿嘿,本侯只说奖励,又没答应免除游街。”
陈北冥话音未落,他们又哀嚎起来。
“不……忠义侯,你开条件,什么我都答应!”
“啊,对对对,就是要我那小妾,我都奉上!”
“呸,你说的什么话,侯爷又不稀罕,我愿意拿五千两,免除游街!”
嗯?
五千两?
陈北冥耳朵一动。
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院子里这么多,他们都拿出五千两……
那老道的薪水不就有了?
反正左右是给他们教训,五千两买个教训,他们应该能记一辈子。
下次,莫说是来随园闹事。
只怕让他们路过,都要腿肚子打转!
“咳咳,本侯是个很有原则的人。等闲人,绝对不会手软。
但念在你们是初犯……嗯……
五千两本侯可以考虑考虑……”
陈北冥可会答应的那么痛快,否则,兔崽子们或许还要杀价。
“别别别,侯爷,您别考虑了。五千两,买我一条裤子,您行行好吧。”
“对对对,侯爷,您给咱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侯爷,以后咱们吃斋念佛做好事,您就饶过咱们吧……”
皇族们声泪俱下地祈求着。
如此,陈北冥才不情愿地道。
“唉,行吧,看在你们诚心悔改的份上,五千两就五千两。
毕竟,你们也不富裕。要是换成别人,少于一万两没门!”
子弟们顿时千恩万谢。
“多谢侯爷,您是好人啊。”
“侯爷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陈北冥摆摆手,指挥挣钱让他们写下欠条。
然后拿着供状返回随园,骑马进宫。
此时,乾清宫早朝还在继续。
没有晋王党的搅局,早朝很是沉寂一阵子。
但随着次辅于谦的崛起,硝烟味渐渐恢复。
“陛下,臣弹劾东郡楚州知府夏宏才。
朝廷已明令禁止,不得毁堤淹田、强征强买。
夏宏才带着官兵踩踏农田,毁苗种桑,罪不容诛!”
一位御使出列,上来就扔出个炸弹。
朝中众臣谁不知道,夏宏才是首辅严嵩的女婿。
没人支持,御使敢出来弹劾?
“一派胡言,绝无此事!于大人指使御史诬陷夏大人,还请陛下明察!”
兵部右侍郎罗洪才,出列反驳。
他自晋王倒台后沉寂一阵子,由于没有大恶,只是被罢官。
也不知道怎么求饶,竟得到严嵩原谅,官复原职。
现在,自然要出来护主。
于谦都不屑理他,回头看看御使队伍。
然后瞄一眼坐在软椅上装死的严嵩,老狗如今愈发架子大,
右副都御史罗璟咳嗽一声,站出来。
西郡巡抚出缺,他得到于谦承诺,有机会补位。
“陛下,微臣手中有夏宏才毁堤淹田的证据。
人证物证俱全,请陛下恩准证人上殿!”
严嵩白眉轻抖,双目慢慢睁开。
他没想到,于谦会有此一手。
严嵩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对着女帝噗通一声跪下。
“陛下,老臣请乞骸骨,回老家安度晚年!”
“不可啊,严相,您若退了,这朝堂还有谁能支撑?”
“老臣不答应,陛下万万不可放严相离开!”
“严相若走,老朽也致仕归家!”
严嵩话一出。
严党大小官员纷纷开口,满朝堂几乎一半人跪下。
好一招以退为进!
虽然简单,但是好使。
女帝面无表情地扫过严嵩。
虽然很想将老家伙踢出朝堂,但现在还不到时机。
“严爱卿起来吧,夏宏才罢官夺职,贬为平民,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议。”
“谢陛下!”
严嵩在小太监搀扶下起来,不经意地撇于谦一眼,意思很是明显。
你还斗不过老夫!
于谦冷哼一声,自然是不服输。
气氛,愈发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