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姐姐可就错了,我大乾又非不能改嫁,孝宗皇帝不就迎娶个寡妇做皇后么。”
墨涵没有说话,总觉得周阮有几分陌生。
周阮站起身,转了一圈。
“诗眉小姐差不多到场,妹妹先去迎接。”
墨涵看着周阮梳的妇人发髻,叹息一声。
也许不是周阮变了,而是自己出身卑微,从未学过官宦家的御夫之道。
……
另一边,香皂作坊。
陈北冥看着眼前各种特制的玻璃器皿,复杂的蒸馏过程,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芫儿,这是你周阮姐姐做香皂香料的地方?”
“是啊,自从您说过如何提取好闻的味道,就特意找王二爷定制的工具,许多新香皂就是这样出来。”
“嗯?那是?”
陈北冥看见角落里的一缸东西,颇为惊奇。
用木勺舀出一些闻闻,有些甜香。
摸在手里,又有些滑腻。
“爷,那是制作肥皂的下脚料。”
下角落?
那不就是甘油!
陈北冥想起来,曾经告诉她们,那些甘油要好好留着。
现在,应该有很大的量。
“是不是有很多?”
“多……太多了,都快要放不下……”
郭芫愁眉苦脸地回答。
现在,还未开发甘油用途。
对于作坊来说,就是废物。
“放心,不久之后,它就会有大用途!”
甘油,可是好东西啊!
“您真厉害,爷!”
郭芫抚平陈北冥衣衫的每一处褶皱,眸子中尽是柔情和崇敬。
陈北冥苦笑着背过身。
“你周姐姐远比我想得厉害,也许将来不久,我也教不了她。”
郭芫嫣然一笑。
“您为何如此说,周姐姐再厉害,不还是您的女人,一样要相夫教子,伺候您呢。”
陈北冥没法子和郭芫解释,一起出房间。
外面,一车车卫生纸从库房出来,几乎看不到尽头。
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马车,进入院子。
卫生纸的火爆,远超一般人想象。
陈北冥愣神间,看见一个窈窕身影进院。
“是她?芫儿,和你墨姐姐说爷有事先走。”
“爷,您怎么……”
郭芫没反应过来,陈北冥就消失在繁忙的马车之中。
此时王诗眉正挽着周阮的胳膊参观。
一圈下来,都没见陈北冥。
可是她明明听说人来了?
“哼!跑得倒快!”
“眉姐姐说什么?”
周阮没听清王诗眉的话。
“没什么,倒是你,也没听说妹妹嫁人,怎如此装扮?”
王诗眉似笑非笑。
“只不过为驱赶一些讨人厌的公子哥,眉姐姐别误会。”
周阮假作不经意道。
王诗眉心道:
误会?鬼才误会你,一副俏目含春的样子,不是被猪拱了才怪。
……
……
陈北冥离开肥皂作坊,才松口气。
他是真怕现在的王诗眉。
那女人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返回宫中,还想着去探探宛平郡主。
说不定能从她嘴里探出些唐宇消息。
只是,没走多远,便被内府前长长的队伍吸引目光。
“嗯?搞什么?”
陈北冥走近,才发现内府门口挂着一排人头,男女都有。
而下面排队的则是宫内太监宫女。
他们每人都要从人头下走一遍,吓得面如土色。
“侯爷,您来了。”
一个太监恭敬施礼。
陈北冥看着眼前穿着总管太监服色的人,面无表情道:
“马三保,你得主意?”
“回侯爷,是陛下的命令。”
马三保苦着脸道。
陈北冥看看远处的乾清宫,知道女帝是被邱童气得狠。
“好好做总管太监,替陛下看好内府。”
马三保紧走几步,追上陈北冥。
“侯爷,您不如换人吧,奴婢做不来总管太监。”
“本侯说你做得,就做得,日后说不定还要派你出海呢。”
马三保呆了呆,想不清为何还要出海。
“奴婢是旱鸭子,不会游泳。”
“嗯,你会学会的,本侯保证。”
“……”
马三保失魂落魄地回到内府,他想不清陈北冥为何要重用他。
其实陈北冥并没有别的心思。
只是因为马三保刚直不阿的品性。
与原时空的那位国姓爷一般无二……
陈北冥走到关押宛平郡主的院子前,看见一个几乎胖成球的人。
“忠义侯好久不见。”
陈北冥端详许久才认出是匈奴大单于,愕然道:
“你怎么胖成这副样子?”
匈奴大单于得意地拍拍肚子。
“我这般痴肥无用,你们的皇帝才不想杀我。
你们汉人的书,我最近读得很多。”
“你倒是敢直说,也不怕我禀告陛下,干掉你。”
“哈哈哈,你想杀我,又何须罗织理由?”
大单于倒是很看得开。
陈北冥看着眼前昔日不可一世的匈奴王。
不知说些什么,严格算来,也算是岳父。
想了想,还是不告诉他宝日有儿子。
“你是来见院子里那病恹恹的小女娃?”
大单于神秘兮兮道。
“怎么,大单于发现什么?”
陈北冥好奇道。
大单于小心地看看周围,低声道:
“老夫昨晚看见有人摸进她院子。”
陈北冥心中一震,宫中竟然还有晋王的秘谍?
必须得找出来!
否则,宛平让人救走,就是大笑话!
“大单于告诉本侯此事,想得到什么?”
陈北冥从不小看昔日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