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恭敬道:
“回侯爷,有人封锁了官道,说在抓捕逃犯。”
“哦,那就等等吧。”
陈北冥并未在意。
既是抓捕逃犯,耽搁一下也没什么。
卢莹睫毛动了动,俏目睁开。
小心地护着肚子,换个舒服的姿势。
“夫君,妾身想吃刘婆婆家的乳酪。”
陈北冥哭笑不得,眼下在城外,去哪里找什么乳酪。
“乖,一会儿进城,我就去给你买。”
“不嘛,妾身现在就想吃。”
卢莹噘着嘴,使起小性子。
陈北冥无奈,孕妇可得罪不得,掀帘子吩咐车夫。
“去问问,何时放开封禁?”
“是,侯爷!”
车夫得到命令,立即下车去前方打听。
好一会儿,人还没有返回。
陈北冥等得有些不耐烦。
忽而,一阵喧闹传来。
陈北冥耳力极为敏感,听到车夫惨叫。
拿起提前准备的幕离给卢莹戴上,抱着她闪身出了马车。
几百个全副武装的禁军士卒,手持刀枪拦截在官道正中。
而身后官道上,聚集很多等待进城的百姓,
“他马的,你算什么东西,老子抓捕逃犯还要与你汇报不成,还他马问何时放开……”
大胡子校尉,正用鞭子抽打着。
被打的人强忍着没还手,身上已经皮开肉绽。
围观的百姓有些不忍,但慑于淫威不敢出言帮忙。
“老方!”
卢莹看清被打的人,惊呼出声,不由抓紧陈北冥的衣襟。
陈北冥拍拍卢莹美背,让她不用担心。
车夫老方的表现真是硬气,尽管被打,没报出主家名头。
那是陈北冥严格要求管家郑乾约束下人,不允许府里人在外耀武扬威。
陈北冥正要开口……
城门方向过来一辆马车,禁军士卒自动让开道路。
帘子掀开,一个小太监跳下车,恭敬跪在马车旁。
接着,黑衣老太监踩着他的后背下来。
先前打人的大胡子校尉,小跑着到太监身旁。
点头哈腰,满脸谄媚模样。
“孙内官,您怎么来了?末将还没抓到逃犯。”
“哼!这鬼天气,你当杂家愿意来?
那逃犯偷走内府的东西,找不到,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孙内官用绣帕抹一把头上的汗,斜睨大胡子校尉。
禁军士卒还在挨个马车搜查,态度极其蛮横。
陈北冥看到眼前一幕,没有说话。
宫内太监品级低的是紫色,高等级才是黑色。
之前看老太监有些眼生,不知道是哪里。
听到是内府,才释然。
内府也就是皇帝的小金库,都是皇帝极为信任的人才能待。
陈北冥鲜少去内府,并不认识老太监。
突然,有辆马车底部钻出一个身影,就要逃离。
老太监见之,扯着尖厉的嗓音叫道:
“就是他!给杂家抓住!”
禁军士卒推开人群,立即冲上去。
那个身影左支右绌,但功夫有效,无法逃出包围。
眼看着就要被抓,张口大呼起来。
“救我!这些狗贼上下其手,偷窃陛下内府,我有证据!”
“给杂家堵住他的嘴!堵住!满嘴胡说八道!”
老太监气急败坏地跳脚喊道。
“陛下内府?天爷,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据说这两年忠义侯帮陛下赚不少钱,内府肥着呢。”
“没根的东西,什么事干不出来!”
百姓们虽然议论纷纷,但没人敢上前帮忙。
那个人绝望地看着围过来的禁军士卒,似乎认命了。
看样子,只能亡命于此?
“住手!”
下一刻,一个坚毅的背影站到他面前。
那是个云缎锦衣,眸若寒星的绝世佳公子!
怀里还抱着女子,带着幕离,看不清脸庞。
“你是内府的?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马三保,内府管库。”
“什么?!”
陈北冥一时愣住。
禁军士卒走到近前,想抓却又不敢。
贵公子锦衣鲜亮,看着就不好惹。
大家都在京城混,谁知是哪家勋贵?
老太监急得亲自过来。
内府总管太监有命令,若是人抓不回去,他也就不用回去。
“愣着干什么,不管是谁,胆敢阻拦,一律杀无赦!”
禁军士卒无奈,手持长枪逐渐逼近。
陈北冥已经问个大概。
马三保管着内库,对那些偷窃内库的人实在看不过眼。
记录下他们偷窃财物的数目,想要闯进乾清宫面圣。
结果毫无疑问,被人拦住。
内库管事太监知道后,便派人去抓。
马三保费尽千辛万苦,在有心人帮助下,逃出皇宫。
他想过去随园,但差些被提前埋伏在那的人抓住,才一路逃出城。
陈北冥感叹一声。
“你受委屈了,站到我身边,今日没人可抓你。”
马三保总觉得好像见过眼前人。
对方给人的感觉,无比信任。
此刻,老太监走近前,扯着嗓子大呼小叫。
“快抓起来,都给我抓,想气死杂家!”
哗啦!
禁军士卒的长枪,已经快抵到陈北冥面前半尺!
“你要抓谁?”
陈北冥转过身似笑非笑看向老太监。
“自然是抓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