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道黑色洪流!
正往他们所在的地方,滚滚而来!
竟有种无法阻挡的磅礴气势!
待离得近些,依稀可以看清是骑着战马的骑士。
那些骑士都是黑色甲胄包裹全身。
甚至,脸上都覆着面甲。
面甲上留出的孔洞里,射出令人胆寒的目光。
“他……他们是谁?”
巫从龙傻了。
武装到牙齿的军队,究竟属于何方?
私军们也愣愣地看着。
连手中的横刀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更别说山上的流民,哆嗦等待着将要面临的命运。
那就是被虐杀……
黑甲军队,正是赶到的巡防营悍卒。
他们没有停下,直接撞进私军之中。
“杀!”
“杀!”
“杀!”
顿时,到处都是死亡的惨叫!
“啊!”
“啊啊!!”
“啊啊啊!!!”
不断飞起的残肢断臂,将巫从龙惊醒。
“撤!”
“快撤!”
三家的私军,都像宰羊一般虐杀。
他们,只会更惨。
“巫将军要去哪里?”
旷野之中,一身白衣的英俊少年,骑在战马上。
笑呵呵地看着他。
那眼神虽然带着笑意,却极冷。
如此年轻,身后还跟着一个全身黑色甲胄的悍将。
结合种种传闻,巫从龙猜出少年身份。
扑通~
巫从龙掉下战马,牙齿打颤道。
“末将……末将参见……侯爷!”
身后的云州守军面面相觑。
他们不理解,为何自家将军是如此反应。
“混账!还不来参见忠义侯,不长眼的东西!”
巫从龙冲着手下吼道。
这下,云州守军们才如梦初醒。
一个个跪下施礼。
“末将参见忠义侯!”
“卑职见过忠义侯!”
后边的人,小声嘀咕着。
“他就是忠义侯?”
“真他娘的年轻,俺还说怎么也是个雄壮的巨汉。”
“嘶,那军队就是杀遍四方的巡防营悍卒!”
巫从龙汗出如雨。
三家私军,在巡防营那帮死神几个冲锋之下,几近团灭。
那可是五千多条人命!
多少战力彪悍的汉子,就这么死掉!
巡防营悍卒确认私军斩杀殆尽,退出战场。
整齐划一地在陈北冥身后列队。
除去少数轻伤,竟无一人阵亡!
陈北冥没看巫从龙一眼。
畜生,不值得浪费力气。
开始朝着山上的流民喊话。
“百姓们听着,本侯陈北冥,奉陛下旨意“南巡”。
此次事端全是云州官府的错,你们只是被迫还击。
现在,放下武器,下山回家,恕尔等无罪!”
流民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是忠义侯爷!”
“爹!娘!你们没有白死!”
“陛下万岁!”
“侯爷威武!”
流民们哭声震天。
他们扔掉手里的武器,跑下山。
在陈北冥身前密密麻麻跪上一地。
其中,有几个身影见情况不对,反身从另一侧离开……
陈北冥温言安慰,却更惹得流民委屈大哭。
“将巫从龙拿下。”
见流民们愤怒地看向巫从龙,陈北冥下令捉拿。
“是!”
几个巡防营悍卒走到巫从龙身前,将其捆绑起来。
“侯爷饶命啊!都是知府关京的主意,与末将无关啊!侯爷……”
巫从龙吓得疯狂求饶。
悍卒们嫌他吵。
嘭嘭嘭!
几记铁拳砸在脸上。
这厮便再也不敢乱叫。
“都回去吧,本侯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陈北冥对流民承诺道。
“我等听侯爷的!”
“忠义侯千古,咱们信!”
“终于能回家了!”
流民们三五成群地散去,他们脸上带着悲伤,但同时充满希望。
等流民走后,陈北冥看着云州守军,眼中带着厌恶。
说他们无辜,偏偏就是他们对云州百姓残杀。
说他们罪无可赦,却是听从上官的命令。
“放下武器,等候发落!”
这八个字,就是陈北冥对他们的第一道命令。
守军们无所谓,听话地放下武器。
只要不杀他们,怎么都行。
陈北冥留下两千人看押守军。
带着剩下的悍卒,进城抓人。
先是到知府衙门。
关京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恭敬地迎出来。
“哎呀,下官参见忠义侯!”
陈北冥看着面前老逼登,还敢演戏。
“拿下!”
“侯爷!下官何罪?下官是陛下任命的云州知府,你无权抓我!”
关京拼命挣扎。
啪!
陈北冥一鞭子抽掉关京的官帽。
用马鞭抬起他的下巴。
“你以为背靠严嵩,本侯就不敢杀你?”
“侯爷说什么,下官听不懂,按照朝廷律例,您无权……”
关京还在试图反抗,仰着头一脸倨傲。
啪啪~
陈北冥两鞭子将他抽蒙。
百姓们早就积了一肚子怨气,见高高在上的关京被打,纷纷叫好。
“打死他!”
“狗贼与有钱人勾结,坑害百姓,该杀!”
“娘啊,有忠义侯在,您的案子可以沉冤昭雪!”
陈北冥冷笑着对关京道:
“听见没有,此刻就是宰了你,严嵩老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关京张张嘴,最后低下高傲的头颅。
此时,去锦衣卫衙门的人过来禀报。
“侯爷,锦衣卫百户已死。”
“嗯?方奇文死了?”
陈北冥有些意外。
“回侯爷,他是服毒自尽,这是认罪书。”
陈北冥接过,扫了一眼。
方奇文自尽,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按照锦衣卫的家法和追缉能力,他逃无可逃。
纪清岳也靠过来。
“还有个不怎么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