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压低嗓门道。
“发现异常了?”
“爷,我刚才追赶飞禽走兽,它们宁可折返,也不敢往前走。
显然,那边埋伏着令它们害怕的东西。
此地并非人迹罕至,定然没有猛兽。料想应当是高手……”
“知道便好,提高警惕莫要声张,咱们这一路,难免的。”
“嗯……”
楚女侠看陈北冥的神色,知道他心中有数,也不再纠结。
陈北冥拿着野味到河边收拾开剥干净,一边涂抹盐巴和调料,一边哼着小曲儿。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
诸般闲言也唱过,听我唱过十八摸。”
……
将收拾好的野鸡用叶子包好,再裹上一层黄泥,放进火堆里。
野兔放在火堆上烤起来。
刚开始,场面比较血腥。
还有哼哼的曲儿比较色色。
女子们除却楚女侠,无人靠前。
没一会儿,烤兔的香味将她们视线吸引过来。
世上,有谁能拒绝美食?
“相公,妾身饿了,做好没有?”
“我要吃兔腿!”
“您放进火堆里的野鸡怎样了?”
陈北冥切下一块兔肉,尝上一小口,味道不好。
手里没有辣椒,那股淡淡土腥味实在难受。
吃惯后世科技与狠活的美食,这东西当真吃不惯。
“味道一般,你们尝尝看。”
分割出来递给众女。
她们倒是吃得很欢快。
“哎呀,味道不错啊。”
“就是,这么好吃,您还说一般。”
“谁让咱们爷整天山珍海味呢?”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接着敲开黄泥疙瘩。
鸡肉诱人的香气,再度将众女聚拢过来。
红袖也不怕烫,纤手裹着绣帕拿走一个。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都动手抢夺。
“呵呵,都慢点。”
陈北冥怕她们烫着,连声喊道。
看着众女吃得满嘴流油,很是高兴。
然后走到楚红缨身旁,小声道。
“你带着她们往边上走走,特意将骨头扔在不同方位。”
楚红缨美目一亮,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陈北冥起身走到一辆马车旁。
敲敲车厢,将叶子包着的少半只叫花鸡递进窗户。
里面伸出纤手接过。
很快,传出狼吞虎咽的声音。
众女吃完濯洗过后,也都爬上马车休息。
陈北冥坐在车顶上,亲自守夜。
那些烤鸡和烤兔子的骨头四处丢弃,很快便显示出差别。
东北方向,隐约有小动物在啃噬骨头。
其他三个方向,连只耗子都没有出现。
香味飘得那么远,动物们鼻子又灵敏,显然不会是没闻到。
只有可能,三个方向都有埋伏。
而其中,有的方位,陈北冥都没能察觉出异样……
他小声自言自语道。
“看来有隐匿的高手啊,不知道是否是阴阳家的人?”
而有些,则能感知到。
黑夜之中,几道气息若有若无。
他们不敢靠得太近,自以为藏匿得没有问题。
却不知,早被锁定。
陈北冥稍加思索,决定就当没看见。
现在,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跟着好了。
倒要看看,要唱一出什么大戏!
一夜过去……
那些气息都已经远去,看来他们担心白天被发现。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陈北冥身上。
外袍早被露水打湿。
马车帘子掀开,纪清嫣和卢莹每人手里拿着件袍子下车。
“夫君……”
两女几乎同时看见对方,都羞怯地停下脚步。
陈北冥跃下车顶,将二女手里的衣袍一一接下。
这时候,自不能厚此薄彼。
脱掉湿漉漉的外袍,都罩在身上。
热是热了些,但这可是女人的心意,马虎不得。
过了会儿,众女纷纷钻出车厢,到河边濯洗。
旁边草丛里,传出哗啦水声。
陈北冥见状,坏笑道。
“嗯?有蛇!”
“呀!哪里哪里?”
连声尖叫后,草丛之中隐约露出几片白嫩嫩的娇豚……
元慧儿和辛玉婵、田颜雪提着裙摆起来。
一齐啐着陈北冥。
“呸,你坏!”
“老爷,您真是坏透了!”
“就是,爷您,哼,不理你了!”
陈北冥笑嘻嘻地走开,若论玉豚之美,还得是辛玉婵。
不仅浑圆,而且手感倍棒……
楚红缨借着打猎的名义,又去溜达一圈。
“爷,除了东北方向有小兽啃噬骨头,其余方向半个脚印子也没。”
“嗯,和我们想的一样,不管他们,吃饭吧。”
众人用些吃食,继续赶路。
车队沿着河流向西,五六里后,才看到一座桥梁。
过桥没多久,就依稀看到洛州高耸的城墙。
此次,第一站是嵩山府。
所以陈北冥打算从洛州城南绕行,回来时再查访洛州。
不过,很快,被一伙黑衣壮汉拦住去路。
过往的行人到他们跟前,要是不交过路银子,非打即骂。
路过的耗子,怕是都得交出藏的粮食。
路过条蚯蚓,怕是要让他们切两半。
眼前,就有个老者被几个壮汉围着打。
一个翠衣的少女挣扎尖叫,试图从身旁的二世祖怀里逃离。
“别打我爷爷!你放开我!”
那二世祖一脸横肉,又肥又丑。
身材颇为高大,肩宽腰圆,下盘很稳,是个练家子。
他挑起少女下巴,贼手拽开衣领,色眯眯地看内里一眼。
“啧啧……想不到在郊外还能碰上这等美人。
虽说小点,滋味说不定很好,送到我车上,一会儿享用。”
少女娟秀的脸庞上,充满绝望,向四周求救。
但路过的百姓纷纷躲避她的视线,谁都不敢惹二世祖。
“畜生!他这样会遭报应的!”
“嘘!你不要命了!这可是金钱帮的少主,金钱帮背后可是姬家!”
“哎,我们洛州距离京城如此近。
为何无人管这些王八蛋?
官道上还时不时闹匪贼,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