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贞元那小子?”
王老二思索一番。
“他以前也不是个干事业的性格,但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变化,我还寻思呢,丫也要改过自新?”
“那你没事多留神,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陈北冥继续问着。
“那个……他也有动作?”王老二小心翼翼道。
“暂时还不清楚,多留意吧。”
“好嘞!”
王老二迈着鸭子步离去,再度信心满满。
陈北冥送走他,在东厂巡视一圈。
好巧不巧,看见无精打采的贞元。
这小子,虽然在东厂有个差使,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没想到,今日还来得挺早。
陈北冥心中一动,吩咐边上的小吏。
“去,将贞元唤来。”
很快,贞元依言来到官廨。
“侯爷,您找我有事?”
贞元小心翼翼地说着。
陈北冥仔细观察,发觉他没有异样,与那日在雍王府见到的状态差着不少。
但面上那股子疲倦之态,如何也抹不掉。
并且,看着还不是啪姬太多所致。
“让你小子来东厂,可不是让你闲逛,若是再不来好好当值,小心本侯送你去刑房学习学习!”
陈北冥站起身,一边踱步,一边说着。
“侯爷啊,下官也是有苦难言,之前很多事情都是被勋贵们拖着,这不是一有时间,赶紧过来。您看,我从没来得这么早过。”
不说还好,一说此事,陈北冥心里更加怀疑。
莫不是他受人蛊惑,前来东厂刺探情报的吧!
那可不敢耽搁……
陈北冥绕道贞元后边,趁他不备,猛然出手!
按照老头教授的破解之法,在他心脉几处要穴运指如飞,点按几下。
贞元初时还傻呵呵笑着,以为陈北冥在跟他开玩笑。
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惨嚎出声。
“啊~~~”
下一刻……
啪嗒~
昏死在地上。
那一嗓子引来不少番子。
纪清岳闻声赶来。
“怎么?”
见是贞元,脸色数变,挥手赶走番子。
“你们忙自己的,侯爷惩罚贞元不好好当差,经常开溜。”
嘶……
众番子、小吏连忙赶回自己岗位,省得也遭惩罚……
过了一会儿,贞元鼻子钻出一只奇异的飞虫。
通体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嗡~
飞虫振翅欲飞。
陈北冥用气机摄住,拉到跟前。
飞虫似乎是感觉到威胁,张开狰狞的口器示威。
“摄心虫?!”
纪清岳惊叫道。
“小岳识得此物?”
陈北冥看向他。
“曾在古籍上看过,想不到今日见到真体,此虫能摄人心魄,极是可怕,想必阴阳家用此物控制皇族子弟。”
陈北冥点点头,轻轻握拳,摄心虫猛地炸裂,为气机碾成齑粉。
片刻之后,贞元呻吟一声,茫然地站起来。
“我怎的在此,头好痛……”
看他样子,已经摆脱控制。
老头说过,一旦被此虫控制,虽如常人,但念动口诀,便会如行尸走肉,问什么说什么。
陈北冥搂住贞元肩头。
“以后不要再与雍王府来往,本侯近日要对雍王那个老王八蛋动手。”
贞元吓得连连点头。
康王除夕当夜死翘翘,连个收尸的子孙都没有,前几日陈北冥又当街斩杀晋王,一众皇族谁不害怕。
现在又是雍王……
贞元走后,陈北冥坐回椅子。
纪清岳咳嗽两声,看眼地上洒落的齑粉。
“那个……破解摄心虫之法……”
“想学?十万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陈北冥端起热饮子喝一口,笑眯眯地开价。
纪清岳转头就走,远远飘来一句。
“我父亲一直想将姐姐改嫁给谷中才俊,本来我还不同意。”
“那个什么,小岳留步,一切好商量。”
陈北冥紧走几步,拉住纪清岳。
没办法,小舅子得罪不起。
“还要十万两?”
“不不不,我看你骨骼清奇,免费传授!”。
纪清岳得到口诀,再不提纪清嫣改嫁的事。
陈北冥急了。
“哎,小岳你怎的……”
“哼,亏你还是名震天下的人物,我姐姐打定跟你,谁又能拆得散。”
“你他娘的……”
陈北冥被怼得张口结舌。
还没说完,有消息来报。
“铁路停工!”
嗯?
陈北冥闻言皱眉,早上才和王老二说好继续干,怎么现在就传来消息!
“为何?”
“说是大雪封山,还有些不知名的尸身……”
大雪,尸身?
陈北冥脸色骤变。
京城的雪并不大,难道城外不一样?
而且更严重的是尸身……
是有人要故意坏事?
“备马,本侯亲自去看看。”
番子们备好马匹,一行十几骑,朝工地跑去。
刚出城时,官道上还算能走,但奔出十几里,马匹就再难行走。
大雪封路,根本难以通行。
“侯爷,过不去,前面的雪深有一尺多。”
城外的大雪,比城内大太多……
陈北冥举目看去,运送铁轨的马车将官道堵得严严实实。
愣神时候,听见王老二那标志的公鸭嗓。
“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去调集人手,停工一天,知道老子损失多少银子?”
王文武朝着随从发脾气。
陈北冥下马走了过去。
官道两旁停着不少马车,不少人焦急地等着。
看见一个丰神俊朗的锦衣少年走来,纷纷议论。
“呀!那是谁家的公子?”
“不知道呢,这般英俊,也不知道许了人家没有。”
“他还带着刀呢,好漂亮的刀鞘!”
陈北冥听着议论,忍不住挺直腰杆。
守在王文武身侧的家将见是陈北冥,慌忙闪开一条路来,弯腰见礼。
“乱发什么脾气,雪这般大,要清理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动动脑子。”
陈北冥踹了王文武一脚。
王老二委屈地拍拍屁股。
不除雪,难道飞过去?
“主事,您有法子?”
王文武眼含热切。
陈北冥瞥他一眼,再看现场。
牛车的木轮子打滑,重逾千斤的铁轨无论如何也运不过去。
他拍拍牛车上的铁轨,叹气一声。
这东西还难以铸造太长,眼前一丈尺寸已是极限。
再长,运输就是大麻烦。
以往雪塞道路,都是靠朝廷派民夫打通。
现在还过着年,衙门都放了假,根本没人干活。
陈北冥皱起剑眉,看着远处官道上的茫茫大雪,忽而,心中一动。
怎么把那东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