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蒋鸿道装作正气十足地说道:
“哼哼,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我看你是想找个借口,将本官整治下去,然后扶植你阉党的人上来,好中饱私囊!”
呦嚯?
这就弄出来阉党的罪名了?
蒋鸿道的表现,有些过于激烈……
陈北冥觉得不对劲,怕是对头们又要下手?
他本来没打算对蒋鸿道怎么样。
但是看眼前的情况,似乎不动手不行啊。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于是,便沉声道。
“既然蒋大人这么说,那咱们就要算算账了!”
陈北冥拍拍手,便有小太监捧上来册子。
他接过打开,翻到后边,冷声道:
“秋收过后,本来应该是抓紧时间强运粮食,按照运河的能力,每日可以发运一万担粮食,而你却故意找借口维护船只,每日发运一千担,是何道理?”
“那……你也说了那是维护,否则动辄沉船!”蒋鸿道有些色厉内荏地说道。
“呵,维护?那入冬之前,你又收受商人钱财,让他们借助水路运输石炭进来,挤占运粮通道,亏钱卖也要抢占西山石炭的市场份例,又是何意?”
“你……”蒋鸿道心里一惊。
他没想到啊,自己偷偷收钱的事情,都给人查到!
“这些,或许还能原谅你,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做那该死之事!”
陈北冥声音陡然拔高!
“你……你穴口喷人!”
蒋鸿道明显怂了!
而,陈北冥则是怒气逼人,恨声说:
“你为了延误运粮,无所不用其极,竟然勾结水匪,凿沉官船!损失两万担粮食不说,更是阻挡航道,耽搁数日!”
“什么?”
本来还在看热闹的陈济善,一听有人故意弄沉两万担粮食,眼珠子像是喷出火来!
“你……好你个蒋鸿道,你该死,真该死啊,老夫我打死你!”
说着,作势就要扑上去,用手里的笏板击打。
陈北冥忙拉住他,劝说道。
“陈尚书,他的罪行,有司自会审问,您保重身体。”
女帝一听竟然有人故意糟践粮食,更是火气冲天。咬着银牙怒道:
“来人啊,给朕压下去,细细审问,查个底朝天!把蒋鸿道的家给朕抄了,弥补粮食的损失!”
未定罪,先抄家,可见皇帝的怒火!
本来,在场的还有几个晋王党人,可蒋鸿道的罪名太明显,晋王又是称病不出,他们都缩了回去。
解决完蒋鸿道,陈北冥并未急于推行计划,而是又问工部尚书王镇。
“王尚书,现在工地的进展如何?”
王镇回答:
“遭灾百姓已经度过最艰难的阶段,现在的工地不需要那么多人,而且,现在是农闲时节,人们都在家里闲得看老鼠呲牙。”
此前的火灾,还有最近的粮食危机,让很多人没有了收入来源。
但,朝廷不可能一直赈济他们。
以工代赈,是历朝历代常用的办法。
陈北冥终于放出计划,朗声道。
“既然正值人员富余之时,本侯建议,铁路之事,立马提上日程!”
“铁路?”
“那是何物?”
“天爷,我听到了什么?难道是要用铁皮铺路,那多么浪费!”
众人闻言,震惊一片。
铁路两个词,他们听都没听过。
女帝咳嗽两声,出言道:
“吵什么,让忠义侯解释一番。”
陈北冥便将铁路的想法说了一遍。
听说是用石子做底,上边铺设枕木,再用钢铁做轨道。
众人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
“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啊,就算是有轨道,难道运输速度能很快?”
总是,大部分人都抱着不相信的态度。
见如此,方才缩回去的晋王党人,似乎是见到机会,齐齐出列!
“陛下,其中有诈!”
“众所周知,现在的炼铁工坊,是忠义侯建立起来的产业,如此一来,怕是要让炼铁工坊大肆赚钱吧!”
“哼哼,想不到,忠义侯这么快就露出黑脚了。只怕方才罗织漕运司蒋大人的罪名,也都是假的吧!”
他们这么一说,众人猛地愣住,然后品味起来。
“好像,有那么回事。”
“看来,忠义侯所谋甚大啊。”
“哼哼,我就知道,那个阉人没憋着好心眼!”
王镇见风向有点变,心里那个着急,顿时脱口而出。
“你们别胡说,忠义侯公忠体国,何曾以权谋私!”
“哦?王尚书,别人说这句话,也就罢了,你们王家在沾上陈北冥之后,财富可是一日三升啊。”
“呵呵,王大人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反驳,是不是担心自己被牵连进去啊!”
“哼,那还用说,王镇和那阉人,绝对是一丘之貉,他们一肚子坏水,给百姓一点点甜头,后边就想着自己发财!”
眼看着局面越来越不对劲,女帝眉头紧皱。
回头看看陈北冥,想让他说点什么。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这厮正在瞧着自己流口水!
他居高临下,正好瞧见胸口的春光!
女帝气不打一处来,那用白绫缠着,还挡不住他的淫荡视线。
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不着急洗刷自己清白,还想着四下乱看!
嘭!
她伸出玉足,径直往陈北冥脚面踩去。
“哎呦……”
陈北冥不虞有此,踩个结实,当即叫唤出声。
王镇还要出言反驳,猛然被那叫唤声打断。
其他人同样齐刷刷地看过来。
陈北冥没法,只好装腔作势,跟着道:
“哎哟呵,你们可真是为本侯着想啊,想着让本侯发大财,可惜啊,本侯可不是那种人。咱这可是实打实的造福百姓!”
此言一出,方才晋王党人以为陈北冥只是个嘴强王者。
纷纷变本加厉。
“哼,你个阉货,就是嘴上功夫。”
“陛下,我以身家性命担保,他就是要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总之,此事坚决不能执行,祖宗用了几百年的法子,过去好得很,本官怀疑,这次就是那阉宦自己弄出来的鬼把戏!”
“对,姓陈的才是暗中主使!既然抄蒋鸿道的家,也应该抄掉陈北冥的随园,男的为奴,女的充为官妓!”
说别的,陈北冥还能忍受,但牵扯到随园,他就不能忍了。
麻痹,狗东西们,无凭无据疯咬啊!
陈北冥怒斥一声:
“想抄我随园,说我乱来?本侯就给你开开眼,让你看个清楚!至于你,到时候洗干净屁股给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