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丝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
随即她连忙捂住自己的樱桃小嘴,明白若是出声,便会打草惊蛇。
“嘘”
陈北冥小心翼翼地抽出,然后拉开被子。
给绮丝盖上,附在她耳边,小声道:
“你小心,继续发出刚才的动静,我去看看。”
绮丝连忙点头,她那醉人的眼神当中,没有丝毫恐惧,全是信心。
眼前的男子,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陈北冥谨慎地穿上衣裳,缓缓打开房门,摸出卧房。
纵身飞掠到屋顶,看到一个灰影在屋顶之间闪转腾挪,速度很快。
好厉害的身法!
陈北冥决定追上去看看,单以身法论,并不比日月教那个猛人弱。
如此级别的高手出现在京城,他不能不担忧。
陈北冥追赶许久,才拉近距离。
灰影目标,赫然正是皇宫!
那还了得?
灰影似乎感觉到有人追击,居然不停下脚步,回头站住。
陈北冥看清灰影面容,心里一惊。
那人长须长眉,须发半白,俨然一个野人。
他打量了一下陈北冥,骤然开口。
“你是谁的部将?
轻功好俊,居然能追上我老人家。”
“你管我,还想查户口。”
那老人愣了一下,眉毛一皱。
“户口是何物,能吃吗?”
陈北冥有些无语,他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
“你是谁?皇宫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老人仰天大笑,做了个鬼脸,活脱脱一个老顽童。
“皇宫我自是想来就来,皇帝都不敢管我老人家。若不是早有约定,要我老人家保护皇帝的子孙,我早满天下去玩了。”
陈北冥闻言,心中惊骇,随即恍然大悟。
对了!
这就对了嘛!
皇家背后,怎么能没有能人呢?
看吧,人家早就有手段,笼络高手!
此前,他问过女帝大老婆多次,都未曾获得信息。
等等……
好像不太对……
紫阳老道那个杂毛几次闯进宫,也没见老头出来阻止。
“前辈有多久没出门了?”
老人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发。
“三年还是五年,已然记不太清,之前出了些事情,来得有点少。……怎么?改朝换代了?不是有洛轻尘那个小丫头保护吗。”
此话一出,陈北冥差点没站稳摔下去。
老头子也太不靠谱了!
哪有这样当打手的?
目标让人打死,都不知道!
洛轻尘?
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了,那个小黑子侏儒,曾经问过云鸾。
看来也是一位皇家高手。
可,问题又来了,那位去向何处?
两人靠近皇宫,负责警戒的禁卫见是陈北冥便不做阻拦。
老头径直去往御膳房,值夜的胖御厨显然认识他。
“老祖宗来了,奴才这就为您准备鸳鸯五珍烩,您若再晚来两年,奴才就出宫养老去了。”
陈北冥使眼色,阻止胖御厨向自己见礼,与老头坐在御膳房院中石桌前。
老者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陈北冥,张嘴问道:
“看你气劲运行经脉的路子,像是霸刀陈奉先的武功。”
陈北冥恭恭敬敬道:
“您说的一点都对,晚辈确实与陈奉先有些渊源。”
人家眼睛毒辣,一眼便看出来。
老者抚须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老夫像你这般大可没你厉害,这样吧,你替老夫保护皇帝几年,老夫传你几手功夫。”
嗯?
干什么!
拉壮丁?
上来就想找人替他干活啊……
老头子可真会偷懒,为了省事,不惜传授功夫。
“嗯……晚辈武功稀松,怕不是对手,就日月教那厮,晚辈就应付不来。”
“你是说东方小子?他与老夫和皇帝有过约定,此生绝不踏足京城,你放心,若有强敌来,你只要敲响宫中的金钟,老夫必到。”
啥?
那口层层护卫的金钟,原来有此用途!
看来,是女帝最后的底牌。
就算所有人背叛她,敲响金钟召唤来老者,也能在万军丛中悄然脱身。
大乾立国数百年,理当如此。
陈北冥还想再套出些消息,胖御厨端上来酒菜。
“老祖宗,饭菜齐了,您慢用!”
“嘿嘿,还是你小子知道我口味,去吧,这里甭管了!”
还没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下筷子,大快朵颐。
一顿饭,老头吃得不亦乐乎,汤汤水水撒了一桌子。
陈北冥纳闷,有那么好吃?
他不声不响拿起筷子尝了尝……
内心一惊!
娘的,胖厨子留一手了啊喂。
之前就没吃过如此美味的宝贝!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吭哧吭哧地也招呼起来。
“你给我留点,知道尊老爱幼吗?”
老头不满地张开双臂,将吃食划拉过去,牢牢护住。
“哎呀,老爷子,别这样嘛,你自己又吃不完。唉,你看,胖厨子又端来菜!”
“什么?哪呢?”
老头激动地回头看去,空无一人,哪里有菜?
再看陈北冥,搂过去两盘,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你个小奸贼,还给老人家来这一套!”
老头嘴上说着,却并没有要抢夺的意思。
眼前的年轻人,虽然行为有点操蛋,却意外合乎他的性格。
俩人急赤白脸地猛吃,盘子都舔了干净。
酒足饭饱后,老头满意地离开。
虽然他们没有再谈护卫皇宫之事,却像是达成某种默契一样。
陈北冥见宫中无事,也起身回到随园。
绮丝的房中,她还在时不时的轻吟着。
陈北冥见状,露出贱嗖嗖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好么,绮丝可真听话,要是让别人听见,还以为老子能搞一晚上呢……”
推开房门。
“老爷……”
绮丝媚眼如丝。
锦被之下,遮不住那耀眼的春光。
“嘿嘿,老爷我回来了,咱们继续运动运动,消消食!”
“嗯?如何运动你?”
“榻上运动,也是运动啊……”
屋中,风雨再起,仙乐和鸣!
天还没亮,陈北冥又被管家郑乾的敲门声叫醒。
“老爷,老爷,不好了啊!宫中来人,说是城外的烽火点燃。”
“什么?”
陈北冥再无半分睡意,绮丝也速速起身,快速服侍他穿好衣衫。
跃马出门,刚跑出几蹄子,果然看到远处的烽火。
黎明前的黑暗中,分外显眼!
看烽火台方位,赫然来自北境。
那猜测应验了……
同时传召入宫之人不少,包括一众勋贵朝臣。
陈北冥赶到兴庆宫时,众臣已经吵成一锅粥。
“北疆骤起烽火,难道匈奴人又不老实?”
“不对啊,匈奴人尚未恢复实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说清楚?”
晋王称病没来,晋王党的将门,一个个事不关己的闭目养神。
几次出征,他们都被排除在外,是以怨气不小,巴不得皇帝倒霉。
陈北冥一露面,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侯爷,究竟发生什么事?”
已经上任工部尚书的王镇,焦急问道。
众人也齐齐看向陈北冥。
他沉声道:“西秦攻打我武雄关。”
“什么?那些西秦狗!”
“西秦使者呢,立即将他抓回来!”
“武雄关是我朝养马之地,万不可损失,这该如何是好?”
很多官员慌了!
朝堂乱哄哄的,像个菜市场。
“陛下驾到!”
礼仪太监的声音适时响起。
众人慌忙站好位置。
陈北冥走到女帝身旁,赶走了服侍之宫女,牵着女帝玉手向御座走去。
趁龙椅遮挡百官视线,在女帝豚上捏了一把。
当此之时,咸猪手并不合适。
但陈北冥了解女帝,她看上去刚强,实则容易陷入忧郁之中。
女帝的脸色,说明她已经忧心忡忡。
虽然此前做好一些布置,却仍旧无法自拔。
咸猪手虽然不合时宜,却能转移女帝的注意力!
再者说……
有便宜不占那叫傻。
“你!”
女帝狠狠瞪了陈北冥一眼,隐约有些怒气。
如此,反倒加快血液循环。
面容也从苍白恢复点血色。
显然,已经从自我忧郁当中缓解过来。
坐好之后,她扫视一眼殿内情形。
看着空荡荡的晋王座位,双眸露出不悦。
这个王叔,连表面工作都懒得做了。
昨夜的调兵,肯定瞒不过他。
大敌当前,还要装病,真是不知死活啊!
“朕召集众爱卿来,是宣布一件事,决定起兵三十万,攻打西秦,另外,朕还打算御驾亲征。”
女帝有这个底气,去岁国库充盈,就连皇帝的内库都堆满银子。
此言一出,不仅百官懵圈,陈北冥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此大事,大老婆没跟他商量啊!
可考虑一番,便明白女帝并非真要打仗,而是想恐吓西秦……
那些混球三番四次搞小动作,女帝不发火才怪。
“使不得啊,陛下。”
“不可啊!陛下万不可轻启战端。”
“请陛下收回成命,否则老臣撞死在玉阶下!”
勋贵们吓坏了,如果女帝出征,打赢还好,如果战败,晋王会立刻反扑。
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局面,瞬间翻转!
他们求救地看向陈北冥,希望能够劝住女帝。
谁知陈北冥的话,更让他们大失所望。
“陛下英明,就该给西秦蛮子一个教训,奴才支持陛下亲征。”
两人眼神交流刹那,女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好了,既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朕即刻下旨,退朝!”
“陛下!武雄关怎么办?”王镇急道。
但皇帝头也没回地走了。
“平阳侯不必担心,昨夜陛下已经下过中旨,命黑沙关统领李松驰援武雄关。”
兵部尚书江贤文插了一句。
“什么?你为何不早说。”
“你又没问。”
王镇瞥了一眼严嵩,怪不得老家伙那么淡定。
原来他们已经有内部消息!
也难怪不记得出来说要封驳圣旨的话,看来是有所准备!
兴庆宫内。
陈北冥搓着手跟女帝进入偏殿,打算跟大老婆交流一下感情。
嘭~
偏殿门重重关上。
“不就摸了下豚,至于这么生气?我也是为你好啊……”
陈北冥摇摇头,暗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只好向外走去。
路过御花园时,偶然听到花圃里传出一阵女子轻吟。
奶奶的!
是谁!
哪个王八犊子敢碰自己的女人?!
陈北冥怒气冲天。
老子的鱼塘,岂容他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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