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警惕地看着陈北冥:
“你……你想干什么?”
“这里是皇宫,由不得你胡来!”
“你别以为皇帝宠幸,就想拿捏我们……”
啪!
陈北冥猛然踏出一步,脚下的青石板直接干穿。
碎石像炸裂一般,四下崩飞。
三人想了想刚才的憨批魏王,再想想自己……
又想想陈北冥过往的牛逼。
顿时软了。
这厮,是真敢下手啊。
“怎么,能不能商量?”
三人无奈地垂下头,跟着陈北冥进入偏殿。
经过“深入交流”与“友好会谈”,四人达成了一致意见。
至于谈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只知道三位家主黑着脸走了。
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李重茂重重地跺了跺脚,不满道:
“咱们就这样算了?五姓豪门还从没吃过今天的苦头,竟然被一个没有鸟的太监威胁!”
崔鸿冷哼一声,脸上写满了怨毒。
“狗一样的东西,不过是一时走狗屎运,让他看穿计谋罢了。咱们的手段,还多着呢!”
卢家家主冷哼一声:“此前,我没有怎么当回事,接下来可要认真了,我看,咱们要好好合计下。”
“好!”
两人异口同声道。
五姓豪门繁衍千百年,暗地里的手段不知凡几。
他们这次是真的上心了!
三家家主恨得咬牙切齿。
陈北冥则不管那些,摸着怀里鼓囊囊的银票,满意地出了宫。
……
……
朝堂战争告一段落,西边则是烽烟滚滚。
大乾和西秦的渔阳之争,开始勾勒出轮廓。
此刻的渔阳,战争刚刚拉开帷幕。
之前只是些小冲突,互相试探实力。
随军的纨绔们,经过战斗洗礼,已经成为合格的军人。
虽然难免受伤,有的还失去手臂,但祖先遗留的血性,却彻底被激发。
尤其是汇聚了众多纨绔之后,大家也都掀起较劲的心思。
看看谁打得好看,看看谁的功劳更大。
受点伤?
没关系,他都是活脱脱的军功章!
只要还能战斗,没人肯退到后方养伤,那是草包才干的事。
并且,还会被众多纨绔耻笑,无颜继续混迹于圈子。
“禀将军!西秦大军尽出,他们只留了些老弱在城中。”
已经做到探马队正的齐飞恒,骑马奔回禀报。
“嗯,我知道了,再探。”
平阳侯王镇打量着齐飞恒,英俊的脸上多出一道狰狞的伤疤,整个人平添一股令人生畏的凶悍。
“飞恒,小心些,我不想面对你母亲的眼泪。”
齐飞恒挺直胸膛,郑重说道:
“多谢将军关心,我齐家没有废物,小侄就算战死,也不想当个孬种。”
“很好,去吧!”
齐飞恒用力拍了一下胸甲,打马离开。
王镇看了眼天空,是个打仗的好天气。
可能对面的将领,也是这么想的吧。
……
与此同时,西秦军阵营:
“风,风,风!大风!”
无数吼叫着的西秦军士卒,开始前进。
西秦军中军升起帅旗,硕大的“陆”字。
然后,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当中。
“他怎么来了?”
王镇眉头拧成一团。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西秦名将陆逊!
他居然来到了渔阳!
作为西秦将门的翘楚,陆家地位很高,光皇后就出了三位。
陆逊为人深谋远虑,平生几乎没有败绩,被西秦称为“军神。”
老家伙都六十多岁了,须发皆白。
早就应该退居二线,调教年轻的将军校尉。
想不到,居然被西秦皇帝拉出来领军。
由此可见,他们对于渔阳的野心,是何其之大。
也就难怪,他们敢于在斗文输掉之后,还要明目张胆地出兵。
原来都是因为陆逊的缘故!
但……
他们也太高看陆逊,小看大乾军队了!
鼓声停止,陆逊提马到了阵前。
他捋着白花花的胡子,双眼微眯。
“老夫当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王振小儿,怎么,你们皇帝没将那个阉人派过来,让老夫斩了他的狗头。”
哄~
西秦众士卒大笑出声。
“哈哈哈,山中无老虎,阉人称将军。”
“都说那个阉人能打得很,肯定是吹牛呢。”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他们是别人都不行,矮子里拔高个。世界上,阉人连鸟都没有,能打什么硬仗?”
有人嘴上嘲讽,有人则做着各种不入流的动作。
个别士兵转过身,拍着屁股,嘲笑大乾军还要靠阉人。
胆子大的扯开裤裆,对着大乾军队放水,极尽侮辱。
“来,看看,爷们有家伙事,你们都没有吧,哈哈哈!”
如此羞辱,大乾军岂能甘休。
尤其是巡防营士卒,眼中冒火,他们容不得有人辱骂陈北冥,在他们心中,陈北冥就是神!
不容玷污!
宋应知虽然恼怒,但尽量安抚着愤怒的手下。
“你们急什么,都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看看是谁在辱骂主事。到时候,有一个算一个,都给老子砍死!
现在,那些狗东西就是让我们着急,我们急了,忘记打仗的路数,自乱阵脚,他们就赢了!”
谁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一番抚慰之后,巡防营将士安静下来,都在仔细看着对面骂骂咧咧之人。
他们要记清那张脸,等会儿拿着武器,狠狠地捅进去!
“呵呵,西秦还真是无人了,派一无用老朽领军,砍你的人头当夜壶,本侯都嫌有尿骚味。”
王镇嫌弃的扇扇鼻子。
“哈哈……”
大乾前军将士放声大笑,最前面的一排士卒褪了裤子,以牙还牙。
陆逊冷哼一声,打马回了本阵。
麾下的将军上前道:
“陆帅,咱们是等等,还是先打?”
陆逊沉吟一番:
“按照此前计划,我们是要磨磨他们的性子。但眼下计划有变,王镇劳师远征,立足未稳,正是军心浮动之时。而我们还带了秘密武器,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一番冲击之下,说不定直接击溃乾军!”
打仗,自然是时间越短越好。
尤其是麾下的几个将军,谁也不想在阵前受苦。
答应之后回去,搂着小娘子睡觉不好吗?
他们纷纷应和:
“陆帅说得对!”
“哈哈哈,乾狗们肯定想不到,咱们给他们的惊喜!”
“正是,正是,大帅,下令吧。让咱们的大军,踏碎他们的身躯。”
“王镇那狗东西,是您的手下败家,咱们兵强马壮,灭杀他们不过是反手之事!”
陆巡环视一遭,见军心可用,便大喝一声:
“传某帅令,准备冲阵!陛下有旨,斩杀王镇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杀杀杀!”
嘭嘭嘭~
呜呜呜~
战鼓声、号角声,再度响起,藏在后面身着重甲的西秦悍卒,开始缓缓移动。
再后面跟着仆从军,准备随时将人抢回来。
西秦重甲步卒有天下无敌的美名,但由于成本太高,很少出动。
一般都用来做重点防御。
谁也想不到陆逊,将他们带了过来。
那就是西秦诸将嘴里的秘密武器!
钢铁洪流一般的西秦重甲步卒,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不少大乾士兵深受影响,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将军,他们竟然带来了重甲!”
“陆逊不愧是成名已久,隐匿行踪做得如此之好。”
“平阳侯,要么咱们先避其锋芒,择机再战?”
王镇身旁的众将,都有些动摇。
重甲步卒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计划……
孰料,王镇非但不紧张,还露出一些喜色,捻着胡须道:
“看来,这就是西秦军给我们的惊喜吧。换成以前,老夫肯定掉头就跑,但是这次么,嘿嘿……谁算计谁还说不定呢!”
此言一出,众将脸色各异。
他们心里犯起了嘀咕:
平阳侯是被陆逊打傻了,还是自己犯傻?
那可是重甲步卒啊,就算用骑兵冲击,都未见得好使。
只有重装骑兵,或许有能凿穿阵型。
但是,这次就没带重甲骑兵啊!
那什么破?
总不能用弓弩射击吧?
箭矢想要重创全身重甲的步卒……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