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枪支的研究，布鲁斯在这一方面很有经验。
哪怕只是匆忙一瞥，他依旧能判断出子弹型号—5.6mm，小型自动手枪。相比于其他枪械，这种小型枪支深受哥谭罪犯的喜爱，短小轻便易携带。
无论如何，这都不应该是一个孩子应当拿在手中把玩的“玩具”。
但托马斯却只是将子弹退了膛，清空弹夹后又将枪支还给了男孩，仿佛这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或许没有“仿佛”…
而之前被枪声所吸引的警探，甚至只是扭头看了托马斯一眼，便不再把这些当一回事。
“你们世界应该没有这样的场景。”托马斯看出了布鲁斯心中的部分想法，适当发散思维来转移话题，“我记得蝙蝠侠并不用枪。”
“他需要的是静谧而不是喧嚣。”
“是吗…”托马斯不置可否，事实上他同样不喜欢，而为了更容易杀死敌人，夜枭的臂铠上却有这样的喧嚣。“仅限于你…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的人是怎么样的，也满足了你那强烈的好奇心。”
“你所在的这个世界和我的确实由很大的区别，但你其实并不想成为残忍的刽子手，否则你就不会为了一个普通的孩子的安危而让枪口在某一时刻面向自己。”
“hmmm…”托马斯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却是摇头否决了这个看法，“不…只是我想那么干，这微不足道的举动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白天，所以才能这么容易把他手中的枪拿过来，到了晚上，那把枪依旧会有致命的填充物。重要的是这张脸能让别人放下不少戒心…除了你。”
也许以前他会想要去认同布鲁斯的想法，但夜枭作为一个杀人犯…干的哪件事情不是因为自己的想法，为了让自己感觉更好可谈不上正确。
“归根结底，你并不想让那把枪在那孩子手中射出哪怕一枚子弹。”对方的目的过于明显，作为侦探的黑暗骑士不可能判断不出来。
“你可以这么认为。”托马斯放弃了坐回原位聊天的想法，抬头看向远处的街道，沉默不语却没有离开。
而坐在椅面上布鲁斯则在思索着眼下的问题。
夜枭说的没有错，地球三和他所在的世界相差甚远，连道德观念也有细微的差别。在这种情况下，着实不会他这个外来者。按道理来讲，他确实不应该来考虑这个世界的事情。
除了犯罪辛迪加。
托马斯看起来不像辛迪加的其他人一样有强烈的侵略欲望。甚至没有进行伪装的想法，就如同早就已经默认蝙蝠侠知道他就是夜枭…
夜枭在另一个世界时，其实和现在的布鲁斯所想的一致，夜枭觉得那应该只是一个意外，他现在依然觉得，自己并没有足够的意愿去杀其他世界的人…
“托马斯？哈~我还以为要找你还得先预约你们公司的电话，看来我是挑了个好时间。”
一念之间，还没有等黑暗骑士思考出个所以然，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哈罗德·乔丹。”托马斯撇下了一直紧盯对方的眼神，侧过身去。
“我们都认识多久了，叫我哈尔就好。”前军队试飞员穿着他那陈旧的棕色飞行大衣，双鬓间的苍白发色映衬着深邃的眼眸，令他很容易就融入了哥谭市的氛围，“正式见面应该是第一次？第一次见托马斯·韦恩。”
哈尔精神奕奕，只不过可惜的是他依旧需要伪装成一名残疾人，毕竟科学医术再怎么发达，也达不到让人断臂重生。为了想像平常一样和公寓楼下的店铺老板打招呼，让右手幻化为灵活的假肢来伪装对视差魔不算难事。
“……”
“你应该不会介意我这样来哥谭，”见对面的猫头鹰沉默不言，前飞行员从口袋掏出一张票，在手中摆了摆，试图为自己正名，“我是坐火车来的。”
夜枭不喜欢别人随便闯进他的城市，直接飞过来是很方便，但客随主便，他可不像终极人那么不礼貌。
“从布鲁德海文的直达票？”
“嗯……这样更快一些。”
“太慢了，下次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最好是夜晚。”
“这算特权吗？”
“不…我想你找我来是因为现在这件事。”
“没错，你已经知道了。本来还想提醒你一下，不过现在看来你已经提前找到了他。”车票在哈尔的手中瞬间被细微的明黄所焚毁，他一眼瞥向不远处的黑暗骑士，“居然对一名外来者这么宽容，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把他困起来。”
“多此一举。”托马斯只是淡然地摇着头。
“即便是他来自平行世界？他还和你长得很像…”站在一旁的哈尔一时间有些新奇，“我开始好奇另一个世界的我是什么样子了…”
他真的很想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会是怎样一个人，是否还坚持着梦想，是否和曾经他天差地别……
“这件事我来处理，不需要你来管。”托马斯暂时打断了灯侠的天马行空。
“这是你的领地自然归你管，”哈尔煞有介事应答着，转头望向前方的布鲁斯·韦恩，“你运气真好，不过托马斯既然没把你当敌人，那我也没有向你动手的必要。”
视差魔现在可不是犯罪辛迪加的人，也不想再加入那个犯罪组织。他能愿意把这件事情告诉托马斯，还是看在可以合作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