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将书交给元序,两人便一同出了书房,往卧室走去。
途中菀菀问起,槐序那边最近有什么消息。
元序略一思索,知道菀菀问得是雍亲王府的事情,便道:“当年李格格生下三阿哥后,雍亲王曾有意为她请封侧福晋。不过后来出了李金桂一事,雍亲王闭门自省,这事儿便耽搁了下来。
后来李金桂产子即亡,齐侧福晋依着您的指点自请抚养四阿哥。雍亲王不喜这个让他受辱而生下的孩子,连带着齐侧福晋也被彻底冷落。
这几年齐侧福晋一心抚育四阿哥,不争不抢、安静的跟府里没这个人似的。
倒是让雍亲王福晋越发得意,后来几次谏言压了李格格的请封。
李格格对此多有不满,但她产子后容颜折损,本又不多聪慧,就是闹也闹不到点子上,只一味撒娇卖痴。雍亲王原本还容忍她几分,如今比她颜色跟好更年轻,身份又贵重的年氏进了府。
那李格格不仅晋封无望,还被彻底的冷落了。便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怪罪在了年氏身上。如今被雍亲王福晋挑唆着和年氏对上了。
她着实是个糊涂的。也不想想,如今年羹尧正是得用的时候,三十几岁的四川巡抚、封疆大吏。便是年氏貌若无盐,雍亲王要用年羹尧也定会捧着年氏。更何况年氏不仅容貌是这一届秀女中满蒙八旗的翘楚,还有一腔真情。
听姐姐说,年氏在进府前就见过雍亲王,对他一见倾心。选秀前亲自去求得她哥哥,拿年羹尧威慑朝鲜的功劳换的她的指婚。
李格格因这个和年侧福晋对上,实在是不理智。她也不想想,年氏进府前的这么些年,若雍亲王真有决心给她请封,也不至于让年氏后来居上了。”
菀菀冷哼一声,道:“他一贯如此,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年的宜修和阿颜觉罗氏不就是今日的李氏和年氏吗?”
元序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促狭道:“我还当雍亲王福晋忽然拉拢李氏只是因为她冲动好掌控,撺掇着她去对付侧福晋呢。原来还有这心心相惜的缘故在。不过这李氏可不是个扶得起的。听姐姐说,如今雍亲王除了每月去他那里看一眼三阿哥,几乎已经不见她了。”
菀菀赞道:“年羹尧此人确实有才,他那一趟出使,念一和尚被他吓得如今连封信都不敢传回来了,缩在朝鲜全无音讯了。”
元序道:“念一和尚被他吓得不清,二爷对他却似乎格外另眼相看。去年他延误军机,若非二爷替他求情,他怕是早就被弹劾的革职了。”
菀菀听后笑笑道:“二爷替他求情,是因为年羹尧确实是个能臣。他到任后没多久便摸清了四川全省得情况,山川形势、民族问题以及兵备事务无一不通,提出了很多兴利除弊的措施。而且他自己也带头做出表率,拒收节礼,“甘心淡泊,以绝徇庇”。
这可不是一个寻常官家子弟能做到的。
即便二爷不求请,皇上也不会真的就这么搁置他的。毕竟年羹尧这一年来的一封封表示自己“以一介庸愚,三世受恩”,一定要“竭力图报”的折子可不是白写的。
皇上如今啊,最喜欢这种忠臣了。”
元序不屑道:“他在京中那‘儇佻恶少’的名头还能是白来的?本就是跋扈之人,能装得了多久?现在不过是有如二爷这样的益友在他身边时时劝着、拉着,他才不至于闯下大祸。若将来被人算计,有心捧杀,怕是要祸延全族。”
菀菀倒是有些意外元序看人料事之准。
年羹尧此人后来可不就是被捧杀了?祸延全族。
回了屋内,她看了眼元序,揭过此事不再聊。
恰好白藏端着蒸好的蛋羹进来,菀菀用了一小碗,吩咐起次日的安排。
“明日岳老夫人九十大寿,寿礼再检查一遍,别出什么岔子。岳将军对二爷有提携知遇之恩,万万不可失礼了。”
白藏看着菀菀吃尽了一碗,脸上带笑,心情颇好,道:“夫人放心,奴婢刚刚还亲自去看过,那副十八罗汉绣屏已经裱挂妥当、盖上红布,只等明日找几个机灵的搬去就是。”
菀菀放心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