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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立马问:“怎么治怎么治?”

林医令道:“我师父她老人家又没全教我,我怎么知道?”

林溪纳罕:“那你怎么知道你师父能治?”

林医令理所当然道:“我师父所会颇多,比如她曾经去过南境,在那边学得颇多异术,类此数不胜数。”

林溪:“那好吧。”

她暗搓搓的想,回头得找个机会给周樾把把脉,说不定能把出什么门道呢。

慢着,既然卓明赫的外公家是药王谷,那卓明赫先前给她的医书也是药王谷里的珍藏!

难怪那本书精髓那般厉害,回头她得再仔细研读研读。

这时,林医令忽的转身看向外面,眼神一锐。

“——来人了。”

林溪下意识看向外面,下一刻,就听到有些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来人似乎非常急。

“女娃,你出去看看。”林医令后退了一步。

林溪没拒绝,边往外边道:“你怕什么,不会是周樾的,他向来悄无声息,嗖一下就出现了……”

跨出门槛,林溪随意一眼,人骤然怔住,口中没了话音。

走廊的另一头出现道颀长身影,逆着光,处于暗影里,令林溪看不清楚面容。

但林溪无比熟悉。

就在她出现在尽头房门外时,那人也渐渐停下了。

两人的视线隔空交汇,对方似乎也怔了下,死死的盯着她,像是在确定是不是真的。

周遭一切仿佛随之定格,唯有林溪陡然急促的心跳,提醒着她眼前看到的。

良久,林溪终于回神,又惊又喜的叫了一声。

“沈忱!”

她提着衣摆飞奔过去,扑向日思夜想的男人。

在她动的刹那,另一头的沈忱也冲向她,张开手将她抱了个满怀,稳稳的停住。

沈忱周身几乎有些颤抖,只有在抱紧林溪时,躁乱的心才安定下来。

他面容埋在林溪颈窝里,鼻翼间充斥着林溪的气息,用力的闭了闭眼,才出声,低沉嗓音微哑。

“我回来了。”

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林溪双眼有些湿润,松开沈忱,看着他心疼的说:“这段时间,是不是都没吃好睡好?”

沈忱揉揉她的脑袋,道:“我很好,没事。”

“才不是,你瘦了很多。”

林溪摸着沈忱棱角更加分明的下颚说。

她这两年给沈忱养的肉,这么一个月全没了,还晒黑了点,皮肤都糙了。这分明是风吹日晒的结果。

林溪就问:“你不是在金陵待着吗?怎么会受罪成这样啊?”

沈忱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没有受罪,只是奔波了些。倒是你,你怎么会到金陵来?这里危险,你不该来的。”

说着,沈忱眸光将林溪全身上下都看了遍,没看到什么伤势,才松了口气。

但目光落在林溪脸颊上已经结痂的擦伤上,他还是心揪了下,道:“怎么弄的?谁伤的你?”

“你还问我?现在我的事不重要,你的事才比较严重!”

林溪一提就生气,甩开他的手,用手指头戳戳他胸膛,道:“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去岳州县?怎么就回了金陵?回金陵又为什么不跟我实话实说?”

沈忱立即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担心同你细说后,你要同我一起回金陵,那时金陵太危险了。”

林溪眼睛一转,就故意掐腰气道:“好啊,原来你是怕我不能跟你一起共苦吗?沈忱,没想到我在你眼中是这种人,失望,你太让我失望了!”

闻言,这下沈忱有点慌了。

他赶忙道:“我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不想你和我一起涉险。金陵这边的事,虽出了些突发状况,但我尚能解决。娘子,我给你道歉,你别生气,我真的从未那般想过。”

林溪转过身去,抱臂哼道:“你怎么想的,我如何知道?你以前还答应过我不会骗我呢,现在你不也骗了我。”

沈忱身形一滞,生平第一次不知如何应对。

僵了片刻,沈忱索性随心直接从后面抱住人,俯首靠近林溪耳畔,低声道:“可我宁愿你怪我,也无法面对你涉险。娘子,我允过你永远不骗你,也允过你,一直保护好你。”

林溪一下子心软的一塌糊涂,连心里那根紧绷的弦,都被这猝然的情意击的粉碎。

她没法再装下去生气,回过身去抱住沈忱,闷声道:“那你也不该瞒着我自己涉险。我有自知之明,去不了的地方,我不去便是,免得给你添麻烦。可你瞒着我,你知道我多么担心吗?”

“知道你在金陵,而且处境那么危险的时候,我寝食难安。我还以为金陵瘟疫爆发是你和易鸿的借口,从卓明赫那儿晓得是真的的时候,我都快要疯了。瘟疫面前,人何其渺小,万一你感染了出了事,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沈忱听着林溪埋怨不满的话语,心里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低声应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难不成还是我的错?”

“不是,娘子如何都没错。”

“那你发誓,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瞒我。不然……不然……”林溪说到这儿噎了,想了好一会儿,她抬头瞪沈忱,“不然你我就到里正那儿和离!不,是我休了你,然后带着孩子们改嫁别人,让你儿子闺女都叫别人爹!”

沈忱听的瞳孔微缩,想也不想的低头,吻住林溪。

林溪本来还想抗议他堵她的话,结果很快就被亲的攻城掠地,溃不成军,双手抓紧沈忱的衣领,靠着他,才堪堪站住。

一吻结束,沈忱看着林溪娇艳欲滴的红唇,目光微暗,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摩挲着她的脸颊,嗓音低哑。

“绝无可能。”

林溪喘着气,瞪他的眼神毫无威慑力,“你敢再瞒我,我就敢那么做。”

沈忱神色柔和:“是为夫的错,以后不会了。”

林溪想想又觉不甘心,拽着他的衣领迫使他低头,用力咬了口他嘴唇,看着上面明显的牙印,道:“不长记性的话,下次我就咬破。”

沈忱目光一深,哑声道:“现在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