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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不行之人说不行,季清羽面子挂不住,捏拳直接往夜翊珩面门击来。

夜翊珩身形一移,抬手一挥,季清羽便直直地往后摔去。

“你不是孤的对手。”

丢下一句话,夜翊珩施施然离开。

季清羽坐在地上,拧眉沉思,忽地笑出声。

冷松以为自家郡王傻了,小心翼翼过来问:“爷,您不会想不开吧?”

季清羽摆了摆手,利落起身。

阿颜自责落泪,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心里是有他的?

是他不好,在镇北王府最需帮助时,冷眼旁观了,如此给了夜翊珩可乘之机。

今后,他不会了!

季清羽抬眼无声佞笑,眼中闪过诡谲的光芒。

天晟江山为何要姓夜呢?

江山改个姓也未尝不可吧?

即便夜翊珩身手再好,即便他的眼疾是间歇性发作的症状,那又如何?

夜家的江山不属于病弱太子,等太子薨了,夜家的那些皇子必然陷入夺嫡纷争。

届时,他可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阿颜,终究会属于他!

看到自家郡王的眼神,冷松一惊,唤道:“爷,您这是怎么了?”

“加紧训练死士,不得懈怠!”

冷松心神一凛,抱拳称是。

--

镇北王府内,黎语颜站在自个院中,望着黑沉沉的天幕。

春夏秋冬安静地立于她身后一一禀告。

春柳:“宁远侯府老太婆近来与贤妃之母多有接触,贤妃之母颇为狡猾,商议之地专门选在空旷处,故而婢子不清楚她们具体在商议何事,但大抵听闻冯氏与张氏的称呼。”

夏桃:“黎宗发近来夜宿胡姨娘院中,胡氏多次提及扶她为正妻,如今冯氏在牢中,秋日处决,黎宗发以目前侯府局面为托词,拒绝了胡氏的要求。”

秋波:“黎浩整日夜宿花街柳巷,不光大肆挥霍银子,更扬言他曾经有机会尚公主。还说什么若是没有世子,他便是九公主驸马。”

冬烟:“黎曼婷面上长了蛆,不光如此,她的身形开始发胖,皮肤亦开始发黑。近来她寻到一名游医,游医有一药方可令她面部肌肤再生,但要千金可买,且服用后女子会失去身孕的机会。故此,黎曼婷正在考虑。”

黎语颜闻声,问:“是何药物?”

冬烟作答:“是以阴损的方式炼制的药物,且需要女子本身的。”

听到这话,黎语颜瞬间明白了。

“黎宗发与黎浩先扔一旁,老太婆与黎曼婷这两人需继续查。”

四人拱手:“是!”

看她们五人在院子站了颇久,妙竹忍不住上前:“夜太深,春夏秋冬你们不要休息,郡主还要休息呢。”

春柳也道:“郡主是该早些休息。”

黎语颜点了头,而后揉了揉太阳穴,忽闻院子后头传来一道木棒倒地之声。

主仆六人急急往屋后走去。

只见夜翊珩正推着窗户,喃喃低语:“今儿怎么上了闩?”

看到黎语颜带着丫鬟们过来,夜翊珩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嗓音清润:“怎么都没休息?”

“正要就寝了。”

黎语颜真替他脸红,偏生此人如没事人一般。

夜翊珩踢了踢地上的木棒,以往没见过此物,真是碍事。

妙竹抿着笑意,拾起地上手臂粗的木棒:“这是小山设在这的,说是可以防小偷,没想到小偷没防到,倒是防到了太子殿下。”

春夏秋冬四人亦忍不住想笑。

夜翊珩眉心一敛,又是白发小子。

黎语颜侧头扫了一眼,春夏秋冬便带着妙竹退下了。

看她们走远,黎语颜这才问某人:“殿下如何又来?”

夜翊珩轻咳一声,矜冷道:“夜色颇好,孤出来走走。”

黎语颜抬眼望天:“瞧不见星星,亦瞧不见月亮,哪来的夜色?”

借着院中廊下灯笼内的光亮,夜翊珩看向她的眼:“星辰皆在你眼中。”

黎语颜终于笑了:“你是怕我睡不着才来的吧?”

“孤是来告诉你,季清羽吐血不是你那一掌所致。”

听到这话,黎语颜便知道此人还是去找了季清羽,心里不免担忧他们又闹僵,便问:“你们没动手吧?”

夜翊珩面上淡然:“没动手,就谈了谈心。”

“那好。”黎语颜抬步,“殿下可否帮我选份贺礼?”

夜翊珩跟上她的脚步:“贺礼?”

“嗯,是送给阿玖与我大哥的新婚贺礼。我已经命人从库房理了一些出来,准备挑个好的,合适的。”

“阿玖巴不得嫁到你们家,什么礼都不必送。”

“怎么可以这样?她可是我大嫂!”黎语颜侧头瞪他,“今儿阿玖还说,她与我大哥要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好过继给我们呢。”

闻此言,夜翊珩唇角抽搐,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黎语颜又道:“我觉得她说得在理,我与大哥是兄妹,殿下与她也是兄妹。大哥与阿玖所生的孩子,那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亲了。过继旁人家的,远不及他们的!”

夜翊珩脑门发胀,太阳穴突突直跳:“颜颜,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治好了孤的隐疾呢?”

正在走路的黎语颜猛地止了脚步,语调忧伤:“殿下想听实话吗?”

“请说!”夜翊珩也停下脚步,低头看她。

“实不相瞒,先前妙竹与松果所做的灌汤小笼包里含了特制的东西,殿下吃了无用,那说明殿下隐疾的情况很是严重。这般严重程度,即便我是麟卿阁阁主,也十分犯难。”

她已说得十分委婉,希望他能明白。

夜翊珩深吸一口气,问:“可你不是说看过后,才能诊断么?”

“理是这个理。”黎语颜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么?你是我未来夫君,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咱们也得努力不是?”

“依你之见,孤吃了那灌汤小笼包无用,如此可判断孤九成是不行,剩下一成还需亲眼看诊才能下定论,对否?”

“对了,正是如此!”黎语颜挽住他的胳膊,语调嫣然,“所以我说阿玖的建议很好。”

话落,她侧身紧紧盯着他,漂亮的眼一眨一眨,看得夜翊珩手指发痒,恨不得揉捏着她的面颊,在她耳畔说,孤很行!

今夜要不要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