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这么大动静,惊得满城的居民们,纷纷四处躲藏,有那胆子大一些的,躲到安全的地方,暗中向城主府的方向窥视,都在好奇城主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骨千寻全力应对城主,原泽海反倒像个没事人似的,神识在留意金箍棒与飞剑对垒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城内的情况。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城市,面积非常大,城市中的居民也应该是个庞大的数字,他们在城主府这么一闹腾,城中的居民,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波及。
这可不是原泽海愿意看到的,让这么多人因为自己的行为受到牵连,与自己的道统严重不符,如果不小心伤及到普通民众,不用城主府敲诈,自己身上的功德也会丧失不少。
有鉴于此,原泽海暗中提醒骨千寻,让他在缠住那位城主的同时,悄悄将城主带离城市上空,如果能将城主引到外太空,那就再好不过了。
骨千寻得到原泽海的指令,果然将城主慢慢向上引导,开始的时候,城主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状况,御剑与金箍棒对战的同时,很自然地随着金箍棒缓缓离开城市。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主也许是感觉到离开城主府太远了,几次想要脱离战场,却被骨千寻缠着不放,在嘭嘭嗙嗙的打斗中,战场渐渐离开了城市。
城中的居民摆脱了危险,小心翼翼地走上街头,纷纷抬头观望渐渐远去的战斗场面,有那相熟之人,相互之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个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
“嗨,你们听说了吗?城主府这回算是遇到劲敌了”。
“怎么回事儿?快与大家说说”。
“你们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们,今天从下界一下上来了二三十人,这在以前可是很少见的啊”。
“是啊,在今日之前,从下界飞升上来的,不都是一个一个地出现吗”?
“所以说,今天这事啊,本身就透着一股怪异”。
“知道他们来自哪个位面吗?了不得啊,一下飞升上来二三十人,难不成那个位面是什么洞天福地吗”?
“别打岔,还是请这位大哥说说城主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你们也知道,城主府那帮衙役护卫,一向骄横跋扈,从来都是随意欺压从下界上来的新人,今天见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开始的时候还是照着老规矩来,每人只收取一万功德值,可过了那么两三个人后,突然改变了章程,将每人需要上交的功德值直接给翻了个倍”。
“嘶,这也太黑了吧”?
“更谁说不是呢,排在后面的人见他们随意改变章程,心里自然是不服啊?于是便与他们争辩了几句,却被城主府的护卫们毒打了一顿”。
“这就是他们的一贯作风啊”。
“嘿嘿,让城主府的那帮人没想到的是,这次上来的这些人,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其中一位领头的,很强势地要求城主府按章办事,否则的话就要去面见城主”。
“这个领头的也是个糊涂的,城主与那帮衙役护卫原本就是一丘之貉,切莫说他见不到城主,即便是见着了,也不会随了他的心意”。
“可不是吗?那领头之人刚说完他们的要求,城主府的一个文书便说话了,说这里是他说了算,想要报备身份,现在的价格是十万功德点。还口出不逊,说愿意办就交功德点,不想办就给爷滚远点,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见我们城主”?
“这就是故意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这回你可错了,那领头之人见自己说话没有起到作用,对方还出言不逊,二话不说便将城主府的那帮衙役护卫给收拾了”。
“哎呀,这不是捅了马蜂窝了吗”?
“对啊!这不就打起来了吗?那帮衙役护卫见敌不过新来的这些人,便跑回城主府搬来了救兵,成百上千的护卫将新来的这些人团团围住,就要将这二三十人全部射杀”。
“不承想,那领头之人乃是一个神通广大的狠人,三下五除二,便将城主府的一众护卫打败了,还一棍将整个儿城主府干翻了一大半儿”。
“嘶,的确是个狠人”。
“这都不是重点,你们看到空中的那根金棒了没有,是不是觉得有点儿眼熟”?
“嗯?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哎,刚才那根金棒,看着确实有点眼熟,只是,在哪儿见过呢”?
“你也是咱们这里的老人了,仔细想想,一千八百年前”!
“哎呀,哎呀,啊,啊,哎呀呀呀”。
“想起来了吧”?
“想起什么来了?快与我们说说啊”?
“哼,你们这些后来的人自然不知道,一千八百多年前,从下界上来了一个大能,说是途径仙界,要从第九重天回神界”。
“可仙界的掌权者,哪能轻易相信他的话啊!不但不与他方便,还处处刁难,不承想他们遇到了狠人,将整个一重天折腾了个天翻地覆,听说后来还直接打上了九重天,后来究竟什么结果,就没人知道了”。
“那和刚才金棒有什么关系”?
“那人使用的武器,也是一根金棒,而且,与今天这人手里的金棒,简直是一模一样”。
“啊”?
……
且说原泽海与城主两人,在打斗中远离了城市,渐渐地,那城主越打越觉得不对劲儿,这是打架吗?怎么像是钓鱼呢?而且,被钓的怎么好像是自己呢?
感觉到了不对,那位城主的心里便生出了去意,找了一个间隙,虚晃一招,就想摆脱金箍棒的纠缠,从而脱离战场。让他想不到的是,他收起飞剑刚一转身,一个硕大的金棒冲着他的面门直劈而下。
眼见金棒在瞳孔中迅速放大,城主再次祭出飞剑,匆匆忙忙地与金箍棒重新战在了一起。只是,原泽海等于是在袖手旁观,而他却要使用神识控制飞剑,还要不住地向飞剑中注入仙力,时间长了,仙力的消耗便越来越大,城主在与金箍棒的打斗中,渐渐露出了劣势。
那城主越打越心浮气躁,越打越气愤填膺,心中暗想,这不是办法啊?要如何快速脱离战场呢?他这么想着,眼睛便偷偷看向原泽海,只是他这一看就更来气了,只见原泽海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差搬个板凳,再切个瓜,坐在那里当观众了。感情自己打了半天,始终只在与他的兵器战斗啊!
生气归生气,可仗还得继续打啊,一边应付对方的兵器,一边暗中思考解套儿的办法,还别说,时间一长,还真被他想出一个办法来,只见他猛地加快了攻击速度,双方打斗的节奏随之便是一变。
进攻的去势还没有做实,又猛地将飞剑一撤,乘着金箍棒招式未完之际,一个瞬移,急速攻向了在一边观战的原泽海,转眼间,九九八十一把飞剑,便将原泽海笼罩起来。
正在观战的原泽海,也没想到城主会转攻自己,眼见飞剑就要攻击到自己身上,心念一动,迅速回到了铜镜世界。
飞剑一时失去了目标,从原泽海原先置身的地方飞出去老远。就在城主控制飞剑还转之际,金箍棒再次攻了过来,城主连忙御剑抵挡,双方的战斗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原泽海变换了一个位置,闪身出了铜镜世界,站在虚空中继续观战,只是这回他不再干看着了,一边观战,一边还出言调侃战斗中的城主:
“我说城主大人,教唆手下肆意欺凌下界来的修士,已经是你的不对了,怎么样?打不过我的兵器急了吧,别急,等你与我的定魂针决出了胜负,我们再战过不迟。好好打,注意力一定要集中啊,别分神,否则的话,是要吃亏的哦”!
城主见他彻底做了吃瓜群众,还故意出言戏耍自己,心里那个气啊,一边战斗,一边对原泽海道:
“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利,有本事与本城主大战三百回合,你敢吗”?
原泽海:
“倒不是不行,只是你连我的兵器都打不过,如果再加上我,你确定能轻松获胜吗”?
城主:
“话说的漂亮,我看你就是不敢应战”。
原泽海:
“吆嚎,激将法都用上了。对了,我们打了半天,还没请教城主贵姓啊”?
城主: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记住了,你爷爷复兴慕容,单名一个盛字,小子,敢报出你的姓名吗”?
原泽海: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爷我姓原名宥,宥字认识吧?宝盖头下面一个有字,有本事,有神通,有功德的那个有,意思就是,城主想要得到我的功德,那就得用宝贝来换,想要巧取豪夺,小爷我的定魂针绝不答应”。
慕容盛:
“姓原,姓原,你,你,小子,一千八百年前来过这里的那个原离是你什么人”?
原泽海:
“哦?你也知道家师吗?我与你说,家师与我既是师徒,又是同族,怎么样,知道了小爷的来历,是不是害怕了”?
说实话,慕容盛听了原泽海的话,心里确实有些胆怯了。一千八百年前,一个叫原离的人来到仙界,言称要通过九重天回神界。
当时也是在这座城市中,受到了城主府上下的刻意刁难,那人一时不忿,打杀了上一任城主,一直打到九重天,整个仙界那么多大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离开。
他就是那时候接任城主之位的,开始的时候,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他的行为还能稍稍收敛些,可时间一长,不见再有人出来闹事,心里绷着的弦渐渐地便放松了。
加之上面的那位对功德的需求越来越大,为了完成上面下达的任务,他不得不再次开始盘剥下界上来的修士,还在管理城市的过程中巧立名目,巧取豪夺,做下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
不承想,今天又让他遇到一个姓原的,真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听到原这个姓,他确实感到害怕了。可怕归怕,战斗还在继续啊?敌人不会因为自己害怕,就会放弃与自己战斗的。
只是心态受到了影响,打斗起来难免就束手束脚,一个不注意,被金箍棒在身上划了一下,好在身上穿着的护甲乃是一件上品仙器,因而身体倒没有受伤,即便如此,也把他惊出一身冷汗来,情急之下,倒让他想出一个自认为是绝佳的主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