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笃虞三皇,廑稄五帝,始逊以考,乃至当今,时五千年也。
华夏子民,与天争命,屡遇时艰,多逢苛政,民之运者,多舛难也。
我皇明明,固天寔生,体和二合,以察三精。巍巍圣姿,文武既俊,有觉德徽,兆民欣顺。
将熙景命,经营九围,上玄匪惠,早零圣晖。神庐既考,史臣献贞,千乘结驷,万骑重营。
箫鼓振响,和銮流声,动轸阊阖,永背承明。显步万官,幽驱百灵,亿兆同慕,泣血如零。
吾皇圣明之君,统御万民千肆百叁拾有陆载矣,感念苍生百姓千年以降不离不弃,每逢国难,斥举家之资,以充辅辙,又以血肉之躯,以赴国殇。有民如此,始有大楚千余年国祚也。
今之大楚,山河万里,民伍拾兆,平民富足,国库充盈。今上感念怀养民之心久矣。与朝中宰辅重臣,共制惠民之策,以谢万民之德。
一曰:命田。
从万和肆拾陆年元日起,凡我大楚国民,无论男女老幼,皆享井田五亩。此田为民最低保命之田,是为永业,不以赋税加之。各州府郡县乡里,地方官员乡绅,不得以任何理由夺之,但有敢违圣命者,以乱国之罪治之。
二曰:义学
从万和肆拾陆年元日起,凡我大楚国年满五岁之童,无论男女,皆享义学九年,以民之最低教化之策。学童家中爷娘父母,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止学童入学。九年期内,一应束修学资,书册纸笔,所需之资,皆由国库拨付。州府郡县地方兴学之用,可在上缴国库之税银中抵扣,不得有毫厘之资加于民众。但有敢违圣命者,以乱国之罪治之。
三曰:轻徭
从万和肆拾陆年元日起,凡大楚国国民,尽皆免除徭役,但有整饬河道,兴修水利,修葺道路,架设桥梁等利民善政,所需钱粮,皆有国库拨付。凡有需借用民力者,皆以日百文之资雇佣,以日结清劳资,不得拖欠半文。各州府郡县乡里,地方乡绅,不得以任何理由违反此令,但有敢违圣命者,以乱国之罪治之。
四曰:薄赋
从万和肆拾陆年元日起,大楚国税制,不再以人丁数量征之,改人税为地税,凡我大楚国民,除命田之外,多余之田,均为纳税之田,以亩一斗为限,若遇灾年,酌情降免。为激励工商,从即日起,大楚国商税,以三十税一征之,且各州府郡县乡里,不得重复征收。以往十税一之旧制,从新政颁布之日起停止执行。各州府郡县乡里及地方乡绅,不得随意加之,但有敢违圣命者,以乱国之罪治之。
此四策乃为国策也,以圣命昭告天下,着为永例,不经圣命,永不做改。
钦此
大楚国皇帝曹灏
万和肆拾伍年冬月
大楚国都城许昌一道城门处,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正在朗声诵读着由皇帝曹灏亲自颁布的一道圣旨,周围围满了进出城门的普通百姓。等书生读完,一个肩跳箩筐的老农上前问道:
“先生辛苦,我等听先生读了这么老半天,却没有明白圣旨中的圣意,不知先生可愿意为我等解说一二”。
那“先生”在此,正是受官府之命,为民众解读圣意的书生,听老农上前询问,正合了他的本意,遂开口道:
“好教老伯知道,这道圣旨,乃是陛下明旨昭告天下,其中的政令共有四条,第一条就是惠及像老伯这样的田农。陛下感念天下百姓对国家的贡献,决定从明年开始,凡是大楚国的民众,每人都能有自己的五亩永业田,而且,这五亩良田,不需要向官府缴纳税赋,如果有人想要强行侵占,还要以乱国之罪处罚。老伯你听了可感到高兴”?
那老农听了,半晌不发一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圣旨,口中喃喃地道:
“当真能有如此好事?若不是在做梦吗?若不是在做梦吗?若不是在做梦吗”?
那书生见老农如此模样,笑了一声道:
“老伯不是在做梦,你看这里,乃是陛下的大名,陛下大名下面,又用了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不是陛下的亲诏,谁敢擅用国玺。老伯不用不信,你赶上好时候了”。
那老农听书生如此说,将肩上的扁担放下,面朝皇城方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高声呼道:
“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呐”。
与那老农一起,呼啦啦跪倒一大片的农人,一个个呼天抢地,大放悲声,口里都在感谢圣恩。等众人慢慢收了情绪,那书生又道:
“你们先不要只顾了高兴,后面还有,后面还有”。
一个青年田农连忙道:
“请先生明示,不知圣旨中,陛下还说了什么”?
那“先生”听到有人提问,脸上露出笑容,摇着脑袋略带得色地道:
“这第二道政令,又是一条善政,圣旨中明文规定,从明年开始,凡年满五岁的大楚国幼童,无论男女,都要进学读书,进学所需的束修学资,书册纸笔,所需之资,由大楚国国库出资,不要老百姓出半文银钱。不过”?
说到这里,那“先生”故意停了一下,旁边有人连忙问道:
“先生不要卖关子,我等已经等不及了”。
“对对对,还请先生快快说与我等”。
“先生”见众人心里急切,脸上微微一红,也不再故意卖关子,接口说道:
“不过圣旨中还规定,家中的爷娘父母,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止学童入学,否则同样要治罪”。
一个年轻农人听了,忙连声道:
“不阻止,不阻止,嘿嘿。不阻止”。
那“先生”又道:
“陛下的圣旨中还有两条,一是免除徭役,就是说从明年开始,民众不需要再服徭役了。二是减免赋税,从明年开始,所有的税赋,都折算在田亩里,不在征收人头税,而且,就像前面说的,用于百姓保命用的人均五亩永业田,是不需要缴纳税赋的,超过永业田规定亩数,每亩也只收一斗粮食,其余的都归土地所有人所有”。
“另外,商税也有原来的十税一减少到三十税一,而且,圣旨中明文规定,各州府郡县地方乡绅,不得重复征收商税,否则同样要以乱国之罪治之”。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插话道:
“减免赋税还能说得过去,在下不知这免除劳役是为了何来?如若官府需要兴修水利,建设道路桥梁,没了徭役,让谁去修容那道路桥梁,又让谁去整饬河道水渠”?
那“先生”不等书生说完,怒声呵斥道:
“途那书生,这位老伯不识字方倒罢了,你明明一个读书之人,难道没有看清圣旨中写的是什么吗?‘但有整饬河道,兴修水利,修葺道路,架设桥梁等利民善政,所需钱粮,皆由国库拨付,凡有需动用民力者,皆以日百文以上之资雇佣’。看清楚了没有?知道什么意思吗?妄你也是读书之人,凭的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那书生听罢,不由满脸通红,再不敢多言,离开人群掩面而去。有那不识字的农人上前问道:
“先生刚才说的,我等却是一知半解,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那先生似是怒意未消,不过也不好与不会识文断字的乡农计较,缓了缓情绪,对众人道:
“罢了,在下好人做到底便是了。好教众乡亲知道,圣旨中说得明白,但凡国家需要整饬河道,兴修水利,修葺道路,架设桥梁,不再要咱们老百姓白白服徭役了,而是一律改为雇用。而且,圣上明确规定,雇用老百姓做工,每日的工钱不得低于一百文,官府需每天将工钱结清,不得拖欠民夫半文钱”。
等“先生”说完,场中一时鸦雀无声,只有那乡野民夫,喉咙里的呼吸之声,变得越来越粗重。不知是谁带的头,在场的民众再次跪倒在地,将城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一个个以头戕地,口中连声大呼:
“吾皇圣明,吾皇万岁,吾皇圣明,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这一幕在大楚国各地纷纷上演,大楚国民众不知道的是,正在皇宫深处盘膝修炼的曹灏,忽然感到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身体,忽忽悠悠见升到空中,继而开始急速膨胀,顷刻之间便达到万里之巨。
灵魂膨胀到极致之时,唿的一声轻响,曹灏的灵魂化作阵阵气雾,融化在了大楚国的山川河流,田陌乡间。曹灏身在皇宫,便将举国上下此刻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曹灏的灵魂将大楚国浏览了个遍,遂又开始急速收缩。在收缩的过程中,吸收了新的灵气,却将往日沉淀在灵魂里的杂质丢弃在了外边。
灵魂回到身体,此刻的曹灏,脸上无悲无喜,心中再无半丝杂念,身体顿时泛出道道金光,一呼一吸,仿佛都能沟通天地,一举一动,好似都能引动天机。
正在此时,大楚国皇宫上空,忽然升起万道霞光,一片片祥云缓缓汇聚,又有缕缕瑞气降下,正在盘膝修炼的曹灏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身体化作一道流光,从深宫处飞出,与空中的祥云瑞气融为一体。
祥云瑞气越聚越多,到最后凝聚成了曹灏的模样,周身金光闪闪,霞光万道。整个大楚国,瞬时沐浴在这和煦圣洁的金色霞光里,久久没有散去。
同样的一幕,在大夏国上空上演,夏皇司马威与楚皇曹灏,竟然同日成圣,成为了这颗星球有史以来仅有的两位化虚级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