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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峡。

这峡谷表面看起来,和普通峡谷没两样,若非苏青河事先已得知详情,怎么都不会想到,此峡谷会是通往溪帮的必经之地。

峡口,是一处颇为荒凉的小集市,集市中坐落着几间零散小店,有些原道跋涉的脚夫和商人,在这里落足。

“店家,给我来壶茶水,再上些拿手的小菜。”以苏青河如今修为,半个月不饮食也没多大关系,但他始终觉得,吃饭喝水是正常生活,真正的修行,不应该脱离这些,故除非有要事或闭关修行,平日里他的生活习惯和常人无异。

掌柜坐在柜台后,正拿着古老的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着账,闻言抬起头,神色不咸不淡,瞪了靠在旁边柱子打盹的一个青年:“混账东西,没看到有客人来么?手脚麻利点。”

青年听了打了个呵欠,似乎毫不畏惧掌柜,懒洋洋的去准备吃食了。

苏青河摇摇头,也就这集市只有这么家客栈,换做其他地方,此店这样的态度,恐怕只能喝西北风了,当下也不去刻意等那青年小二,脑子里思考起此次联邦之行的得失来。

若只为退学,实则大可不必亲身前往联邦大学,此行目的有三,一是借此使自己扬名,在天下学习圣地联邦大学,击败八名五星高手的联手,再没有比这成名更快的方式了,二无非是给陆秋功等人以及自己所有敌人一个警告,这样将来只要自己没死,他们就不敢再随意针对自己的亲友,三则是为了带走柳夕舞、莫念和俞初音三人,经此事后,他和联邦大学几乎可以说势不两立,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朋友继续留在这。

只是他没想到,前两个目的都已实现,第三个目的却出现了意外,柳夕舞和莫念,被燕十三留下,后者说有个重大训练计划要展开,连周微凉都正从周家赶来,俞初音则是自己要求留下。对这个结果,他自然有些不满意,不过相信燕十三和俞初音都是有分寸之人,以燕十三的实力,保护自己的徒弟不成问题,俞初音的身份颇为神秘,但一直以来联邦大学内都甚少有人敢招惹她,也没多大担忧,便暂时放弃这个打算,自己独自前往溪帮。

“客官,你点的茶水和小菜都好了,请慢用。”忽然,一道声音打断苏青河的思绪,只见那青年小二,拖着个木托盘,里面盛放着茶水和小菜,走到他桌子前。

待青年小二放好吃食,苏青河伸手就要去拿茶杯,但手伸到一半就蓦地停下,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道凌厉寒光,倏地****而出,砰的一声便将那茶杯射了个粉碎。而那寒光没有散去,在空中打了转,又飞回来时方向,紧接着,一个身材的高大老者,自客栈外的另一头走了出来,其手一伸,那寒光就停在他掌心,显现出一把锋利的银色长剑来。

“郭家暗影团首领,有着郭家第一杀手之称的共芒,你来的可有些晚了。”拍了拍溅在身上的茶叶,苏青河也不吃惊,望着老者淡淡道。

“是早是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时机对不对。”共芒脸上没有丝毫轻视,眼里充满凝重,苏青河虽年纪轻,但在联邦大学那一战,已让世间再没人敢小瞧他,此次截杀,绝对是针对顶尖高手的规格。

苏青河笑了笑:“口气不小,不过你一个人是杀不死我的,看来你们还有更多的准备,男儿杀人,当轰轰烈烈,既然来了,又何必再藏头露尾?”

“好个男儿杀人,当轰轰烈烈,苏青河,你我虽敌对,却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天骄。”随着一豪迈激昂的声音传出,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也出现在客栈门外。

苏青河眼睛微微一眯:“今日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为了杀我,连梁风你这个联邦第一军军长都惊动了。”

“苏居士何必自谦,以你现在的声望,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苏青河话音刚落,大地猛地震动,一头白象大步走出,象背上,坐着一名三十岁上下,黄色僧衣加身,眉清目秀,满面慈悲的光头僧人。

苏青河如今心境,可以说已修炼到山崩地裂而不惊的地步,从先前共芒和两封出现,他都始终保持平静就能看出了,然而当这僧人出现,他的瞳孔,还是忍不住一阵紧缩。

长吐口气,内心犹如江河翻滚,苏青河表面则笑意更浓:“早听说,林顿总统信奉西南婆娑教,倒没想到他面子这么大,竟能请动青衣派主持,无尘大师,我听闻,苦行僧讲究的是追求原始,远离凡尘,与世无争,你何故踏足凡尘这泥潭?”

无尘眼神平和,没有像许多僧人那样开口闭口满篇的慈悲道理,不急不忙道:“原始人也要吃饭,僧人哪能免俗,而与世无争,便无法和世人争夺抢饭吃的机会,想要吃饭,只能想想其他法子了。”

“大师你的法子,就是帮人杀人了?”苏青河饶有兴致道,无尘此人,在儿时的教科书上屡屡提及,颇有种被神圣化的意味,如今能通过面对面的交谈,了解这位儿时心中的神话人物,他的确觉得很有意思。

无尘深深的看了苏青河一眼:“众生平等,人之一生,自落地起,便不知宰杀吃食多少生灵,与飞禽走兽并无二异,故世间无不可杀之人,我之所为,不过是挑选对自己有利的罢了。若苏居士愿信奉我神婆娑,入我青衣派,我倒是可以选择把手,甚至还为你化解这一场危机,如何?”

“青衣派主持,当真名不虚传,有趣得很。”苏青河大笑。

“哦?”无尘挑了挑眉,“既如此,居士还有何犹豫,居士是世间少有的有大智慧之人,莫非还不看透,如今对居士而言,加入我青衣派是最好的选择?”他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苏青河的潜力,若苏青河愿意加入青衣派,他必会当做未来的大主持来培养,为此得罪林顿也是值得的。

听到无尘的话,共芒和梁风表情都微微一变,无尘的选择,是他们怎么都没料到的,今日局面,若无尘真倒向苏青河那边,那危险的就是他们了,这也只能怪他们太信任林顿总统,以为总统推荐的人自然不会有问题,却忽略了无尘本身,似无尘这样的人物,即便林顿是总统也左右不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苏青河不为所动,倒不是他不懂得变通,原则与性命相比,当然是后者更重要,但他还有底牌,没什么好畏惧的,平静道:“在我眼里,众生平等,狗屁不通,世间众生可不可杀与我无关,但我的亲友,一定是不可杀的,我的敌人,一定是可杀的。”

“即便如此,我也不觉得我们的观点有冲突,若你加入我青衣派,你的亲友,我自然不会去对付。”无尘一脸认真。

“真的么?”苏青河看着无尘,“你自己也知道,哪怕我真的加入青衣派,我也不信婆娑神,我的亲友们也没多大可能去信,寻常情况,你的确没道理去对付他们,可若有朝一日,因为信仰问题,他们的行为对青衣派有害呢?届时,你是以青衣派的大局为重,还是偏袒我的亲友?对这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是必然会偏袒我的亲友。”

无尘沉默下来,片刻后微微叹息:“好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真是道尽世间一切处事原则的本质,贫僧这一生别无他求,只想发扬光大青衣派,令天下众生皈依婆娑神门下,这是大我,而你是个没有信仰的人,心中只有自己和亲友,这是小我。”

“光头,你又错了,我怎么会没有信仰,我可是有信仰的,我的信仰就是自己。”苏青河不以为然道:“至于你的大我和小我之说,更是大错特错,既然众生平等,那大我和小我又有什么区别,你区别了他们,就相当于背弃了对婆娑的信仰啊。”

“好一张利嘴,不加入我婆娑教当真是可惜,这等资质,比贫僧还要强,若入我婆娑教,未来教内未必不可能出现第三派。”越是争辩,无尘越坚定想得到苏青河,目光扫向共芒和梁风,“此战后,若苏青河不死,把他交给我处理,如何?”

共芒和梁风心中一惊,换做别人提这要求,他们恐怕直接拒绝了,他们来这就是为了杀苏青河,哪可能让苏青河活着,可无尘的要求,他们还真不好拒绝,因为他们都听出了无尘对苏青河的看重。婆娑教如今有两派,青衣派和天衣派,两派不知创立多少万年前,创始人传闻都已是超脱者,不在此世间,无尘这话,等于是在说,苏青河将来极有可能成为超脱者啊!别说无尘,即便他们,如果能给自己所在势力,拉来一个未来的超脱者,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尔等且放心,此子如今理念,与我婆娑教大为相悖,二十年内,贫僧是不会让他出师的。”无尘自明白两人担忧,以苏青河表现出来的秉性,若活着又没有束缚,必会给总统那一派的相关人员造成巨大干扰。

“既然大师都这样说了,我们要是再不答应,那也说不过去了。”梁风无奈道,放过苏青河,非他所愿,但无尘他也得罪不起,再想到二十年内不用担心苏青河的威胁,也算是个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