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肖雨有些着急。
这段时间里狐桃儿神出鬼没,她更是分身乏术,说来也许就没有关心过她这只小狐狸的动向了。
秦临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只是道听途说一些吧,具体的,你可以去问问青师妹,毕竟你们女孩子之间聊这样的事情,会比我告诉你的更加精彩些。”
“你还故弄玄虚!”肖雨白了她一眼。
“对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师父说叫我们一起去他那里,说是要……细说一下去西方的事情。”
“鬼叔回来了?”肖雨有些意外。
老鬼自从来到绿洲界之后,也不知道和白净仪勾搭了什么约定,三番五次总是往极昼之地跑,每次去竟也都没有避讳任何人,都会直截了当告诉这些人,他去或者回。
可一旦有人问起,哪怕是秦临这样的关门弟子来问,他都是不会深聊,只是一句话:不能去,否则死。
来到绿洲界已有半年之久,肖雨心中无数疑问虽然在上次的谈话中得到了一些解答,但终究还只是抹去了冰山的一角,换来的则是她更多的迷惑。
寒地女王,鬼族少年,禁术时空白鹭的祝福,目族,魇妖之祭,以及神目和魇妖之祭之间的关系,其中种种疑团在与年任京和白净仪的交涉中获取到的信息都不完全……
而白净仪所说的,是自己的出现破坏了她辛苦准备了几百年的计划,还得她无法从魇妖之心的投射中解脱,这一切在肖雨心中早已盘根错节,结成可一个疙瘩,亟待被解开。
紧随着狐桃儿,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银雪峰山脚下的藤屋之中。
藤屋修缮之后,规模要比之前还要大了不少,这样就显得老鬼所在的院落更深了不少。
只是出去了半天,一踏进这里,肖雨就感觉到这里的气愤有些诡异了。
先是院子里,本就是挨着林子,林中银树密布,本就是阴森一些的,可今天却从林中偷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氛。
这个感觉让肖雨突然就想起了那次她受萤姑所托去火黎国皇宫的那一次。
火后当时排那么多的厉鬼来拿她,当时院子里透着的那股子气息就是这样的。
肖雨心中略有忐忑,本是和秦临肩并肩走着的想,这会儿不禁朝着他靠近了一些。
“是我不好,我忘记告诉你了,师父交代我把鹿家兄弟和宝玉姐妹放出来布阵,好让这个院子里多聚集一些鬼气,说是让那些脚力提前适应,以免坏了事。”
秦临面露歉意,连忙解释道。
肖雨瞧见院中的几匹驼鹰,心中顿时多了一丝疑惑:莫不是老鬼要这一行人骑着这玩意儿去西方?
“嘶……师父,我好冷。”魏成霜冻的直打哆嗦,往肖雨身边凑了凑。
“师侄,你怎么这么不经事,你若是这样,以后去了启明城你要怎么办呀,我可真替你担心……”
自从肖雨有了魏成霜这个徒弟,路依然总是自视长辈,凡事都挣个榜样。
这会儿她虽然自己也冻的浑身发抖,但还是要逞强。可越是往里走,她最后也干脆贴在了肖雨身上,肖雨无声笑着,但并没有揭穿。
“鬼叔在院子里头吗?”肖雨问道。
眼神在各个房间门口落下,发现大家都是房门紧闭。天色晚了,本应该掌灯的屋子全都黑着,相比里头都已经没有人了。
“除了大表姐,大家应该全都在院子里,就等我们了。”秦临笑嘻嘻道。
他整齐的牙齿说起话来十分好看,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可肖雨却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些坏。
“你怕是故意让我迟到,才哄我多看一会儿热闹吧!”她斜眼,撇着嘴。
秦临摆手摇头,满脸写着八百个冤枉,但他那得逞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
他将身上的披风解开,随手盖在了肖雨的身上,为她系好了带子:
“怎么可能,我是真的想和你多在一起。前路漫漫,危险重重,如此安逸美好的时刻,能多一分是一分。”
“这么多日子,你除了修为有长进,嘴皮子也长进了不少,再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时那样说句哄人的话都要面红耳赤的小少年了……”
肖雨语调上扬,婉转动听,却也透着些阴阳怪气。
她说罢,不想再理会这个学会耍小心思的男人,脚步飞快地朝着回廊深处走去。
可她转身之后露出的笑意,秦临在她身后光是看着背影一颤一颤,便也全都猜了个准,也开开心心跟上去了。
回廊幽深而弯曲,走到里头也是要花费一些脚步,有了魏成霜和路依然这两个人蹦蹦跳跳欢欢笑笑地跟着,肖雨也不觉得这里阴森了。
这次再见,老鬼不再晒太阳了,不知道是不是和白净仪的打赌条件已经履行完了,眼下他正盘坐在摇椅庞的一处空地上,旁边还放了个茶海。
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鬼,竟然还要品茶?
肖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神从头到尾都无法从这样违和的场景上移开。
林可青不远不近站在老鬼的身后,见肖雨他们回来了,破天荒朝着他们竖起了食指,比了个“嘘”。
肖雨从来都没有否认林可青的美貌,从前做人时是什么样子她并没有什么印象,但眼下的林可青作为一只不弱的鬼将,她如今在身上凝聚出来的代躯,足以让任何一个见到他的男子为她倾倒。
长发乌黑,绿光点缀,如此美妙地洒在一身碧色白灰沁染的长裙之上,再配上那张涂了红唇的脸,如今看来可真是美轮美奂。
再反观自己,肖雨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不修边幅了。
从前的小六是这样,现在的她即便是新生了,也从没有过心思像林可青这样好好珍惜自己的外貌。
“小六回来了……”
肖雨的思绪被老鬼沙哑的声音打断,她一下子回过神来,发现林可青正笑盈盈地掩着脸,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也是这一笑,消雨忽然觉得她身上的气息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仔细感知,仿佛是手上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