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源灵,吃了那些妖魂吗……那岂不是我送给姐姐的礼物,就这么没有了!不行啊不行,我去找他们要回来!”
路依然听后,立刻就不干了,撸起袖子嚷嚷着一定要把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肖雨紧忙拉住了,一脸无奈的笑道:“听话,真的不用了。你的源灵曾经在魇妖之祭中保护了姐姐,如今它们已经是不可分割一体了。而姐姐有然然一直在身边就足够了,你说对不对!”
路依然听后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她的手被肖雨攥着,小手在她手心里挣扎,似乎还是不太死心,眼神也看着天上渐渐放飞自我的小灰球,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但肖雨的话她是会听的,因此绷着的手很快放松了下来,对着肖雨仰着脑袋点了点头,委屈的说了句:“好吧”。
咕噜噜……
在安静中,路依然的肚子传来了咕噜噜的叫声,她脸蛋一红,有些难为情:
“姐姐,我饿了,我想吃烤兔子!”
肖雨疼爱地笑了笑:“我们这就回家,让大灰去抓兔子!”
……
这两夜还真的是漫长。
从给魇妖之祭画上一个诡异的句号,到生死同命墙中再斗不明妖怪,以及秦临因诡异法术的暴走,这一切最终都以天明为界彻底结束了。
在离开温水深潭之前,肖雨再次施展了火星法术,将怪物的骸骨彻底埋葬在深潭之下。
然而直到他们几人离开之前都没有注意到,几十双眼睛在他们离之时,也纷纷从这个原本是绿洲界中非常不起眼的小地方撤走了。
绿洲界,从此再无温水深潭,唯有一个古灵精怪的不明小灰球在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泥潭之上自由自在地飘着。
肖雨一行人在天明之时顺利地回到了银雪峰山脚下的藤屋之中。
踏入这一块地方,疲惫的肖雨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林可青。
多日不见,这个小女鬼可谓是又让肖雨刮目相看了。
依然是一身青衣,只不过换成了白到青的渐变样式,颜色上更加青翠欲滴。
朝阳之下,青色的裙摆上闪烁着无数黑色的晶体,随着她一摇一摆的身姿一同摇曳着。
快要极地的长发漆黑如昨夜,但发丝之间隐隐泛着的青色愈加美轮美奂了。
她像肖雨这几个狼狈的人走来,晶莹剔透的眼中流光溢彩,瞳仁中深绿色的一圈更加宽了几分。
红唇张开说话时,即便是个女人,肖雨也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美丽的。
“哇……师父,上次我见这位姐姐,还没有今日这么漂亮,你再不好好打扮自己,可就要比不过她了!”
魏成霜和肖雨一起撑着秦临,眼睛看着林可青的样子,看得有些呆了。
“你师父可没那个清闲的命!”
肖雨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实在是肩膀太疼了,没有精力继续辩上几句了。
但魏成霜拼命地摇了摇头:
“但师父的美不靠衣装,靠人格魅力,在我心里,师父的美貌永远排在第一位!”
“哈哈,行了,小马屁精,把人交给我吧。”
林可青水袖掩着嘴巴轻盈一笑,就把秦临从魏成霜手中接了过来。
“我和桃子等你们许久了,师父又去极昼之地了,临走交代我说秦大哥受伤了,要我帮忙医治。”
林可青自然不是普通的弱女子,鬼身的她扶起秦临来就像是拎着一根棍子,表情可谓轻松极了。
“那这几日就先多谢你了。”
肖雨气力逐渐显得不够了,便只是简单表示了下感谢。
“你我之间不用说谢谢,先送到他自己的房间吧,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林可青说着说着,原本还笑眯眯的表情,不自然的发生了一丝变化,但很快又恢复了。
可肖雨离她最近,恰好发现了这一点。
犹豫之下,她选择了暂时不去询问。
“桃子和大灰呢?”她四下瞧了眼,恰好没有狐桃儿和大灰的影子,随即问道。
提到他们,林可青的表情逐渐变得怪异,似笑非笑,就跟看过什么热闹了一眼。
“怎么了,笑成这个样子。”
肖雨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
林可青轻轻一笑:“她们俩,现在正山下的绿洲城中忙着卖东西呢!顺便……”
卖什么,肖雨心里一下就猜到了,自然是在化妖冢之中得来的那些妖元了。
“顺便……干什么啊?”这一点,她却猜不到了。
“集市上出了些事,守林人一定会去人的,你猜她为啥几天都不回来……”
二人说着,将秦临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林可青早就摆好的法阵中央。
这间屋子看起来许久都没有收拾了,这里头之前有过的专属于秦临那种气息也已经变得很淡了,可见他在林中刻苦修行很少回来。
在踏进法阵的那一刻,一股阴冷直奔肖雨全身,她一个激灵差点没站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不如我先把他这身衣服给换一换吧……”
看着秦临的这身散发着血腥味的残破衣裳,肖雨心痛道。
“倒也没有那个必要。”
林可青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麻利,没有半点要停顿的意思。
她将秦临仔细摆好了坐姿,而后朝着肖雨做出了个十分认真的表情:
“这个伤治起来也不会太好受,直到明天早上,你们谁都不要进来,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进来。否则……我们俩都要有性命之忧!”
肖雨眼神明显一愣。
“我不能留下来吗?”她当即认真起来,显然不太放心。
“我明白你的想法,也理解你的内疚,更知道他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但越是这样,你越是要先保重自己,要是他醒来了之后看到他心爱的人落了个残疾,你说他会是什么感受?”
林可青的声音一直以来都是很温柔的,在和肖雨经历了多次生死之后,对她的关心更是发自内心,十分真诚的。
她轻轻拍了拍肖雨的右肩看她耷拉着的左肩和染血的后背,脸上都是关切:
“三日之后启程,你要是想一个人都不落下,就要自己先有能力保护他们。我相信你都懂。而且,师父的脾气你多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