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哪一个?”
妖后的语气如冰山压顶,重重落在众人的心神之上,四人无不为之忐忑。
她的眼底绿波流泻,眼神冰冷刺骨,如一把弯刀在面前的四人面前缓慢片过。
眼神第一个停留之处,是肖雨。
“不是我。”肖雨摊手,面露无辜,摇头道。
“也……也不是我哦。”路依然害怕地多到肖雨身后,怯生生道。
“不是我,二嫂,你知道我最乖了!”魏成霜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摇头的同时还不经意地朝着魏枫语瞄了一眼,不过也只是一瞬。
可这一眼却恰好被妖后看在眼里,她呵呵一声,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子在魏成霜身上停留片刻,嗓子里发出几声极为轻微的笑声。
而后,她面目一转,脸上笑靥如花朵般绽放。她歪着脑袋,带动着高挑的身姿,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和诡异的姿势转向了魏枫语。
“呵呵,那就只能是你咯?”妖后声音尖利,莘莘道。
魏枫语眼看着对面的三人一一否定,而他却没有机会先做出回应,整个人顿时就无法继续稳稳地站下去了。
那个笑容,领他惴惴不安,更多的是惊恐。他突然被妖后指名“只有你”,胸口顿时被郁闷之意填满,神色也变得萎靡起来。
“怎,怎么就只有我了!你问都不多问一句吗?我我我我…我千辛万苦找到了你那只笨猪的尸体,你不感激我就罢了反而还要冤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相公了!”
魏枫语难掩心中的怒意和不满,遂辩道。
然而,这话说出后,他又突然耳朵一红,尴尬地发现这里还有三个外人,顿时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有失威严,便挺起了胸脯,强摆出一副威严无比的模样。
“呵呵……”妖后冷笑,身姿轻盈如纱,脚尖点地之后翩翩而起,如一只美丽的蝴蝶一般眨眼就飘到了魏枫语的面前。
见她冷笑,魏枫语苦涩的面上突然多了些惊惧。
“阿绿,你别这么笑,我害怕,我求你别笑了……”他的声线明显带着颤音。
“那究竟是,还是不是呢,相公?”
她伸出手,神色多了一分“温柔”,柔软的指头在魏枫语额上抚过,将他的一缕头发向王冠之后整理了去,动作之轻柔,神色之挑逗,让魏枫语耳朵的红刹那窜到了脖子。
紧接着,妖后呵呵一声冷笑,尖利的指尖突然划过他的脸,直接奔着嘴唇而去。
这一动作,让魏枫语一怔,眼神汪汪地盯着对方冷漠的眼。
妖后的拇指在魏枫语唇色轻轻抚过,将他唇上的油渍抹了去,也顺带粘起来一些肉沫残渣来。
“这……阿绿,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吃的,我也是寻着味道来的,是她们!她们设计谋陷害于我,我冤枉啊!”
魏枫语不敢嚷得太大声,但他情绪激动,极力自证清白。
妖后倒是没有多么地生气,只是把手上的污渍抖了干净,换上了更为灿烂的笑意,转过了身,无声地看着坑里的尸体。
“香吗?”她问道。
没有指名道姓,没有看任何人,只是那么平静地,泛泛地问道。
她这么一问,肖雨余光看到魏成霜的身子可见地搜了一下,之后就听见她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手攥在袖子里轻微发着抖。
“嗯?”肖雨内心犯着嘀咕,偷偷歪着脑袋无声地向魏成霜投去了个疑问的眼神。
“我二嫂笑了……她笑了……”
魏成霜面色逐渐浮现出惊恐之色,只敢微微转过头来,嘴巴只张开一条缝,含糊不清地说道。
可声音虽小,抵不过周遭令人可怖的寂静。
“笑了,不好吗?”路依然小声问道,声音小到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呵,呵呵……”
魏成霜并没有做出任回答,只是不断地苦笑,同时,向魏枫语投去怜悯的眼神。
“我要在这里和我相公谈论家事,你们打算在这里围观吗?”
这时,妖后突然转过了身,眼神漠然地看着肖雨三人。
肖雨一愣,突然意识到对方可能是有意在清场。
“不不不,我这就带着她们走,我们马上走。”
肖雨点头说着,一手一个拉起路依然和魏成霜转身就要走。可刚刚出了十步有余,就突然被妖后给叫住了。
“今晚我在碧海听风等你,急得带上我的东西。”
身后,妖后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肖雨身形一滞,抓着人的两只手心都冒起了冷汗。
她自己知晓,磷骨此刻就在她身上,只要她现在趁机还了回去那晚上可能就不用再跑一趟那大概率是个倒霉地儿的碧海听风了。
可她倒还是有眼力见的,眼看着妖后已经下了逐客令要清场,她若是再不带着人赶快消失,事情恐要发生变故。
如此想着,肖雨立刻点头称是,在魏成霜和路依然两个女孩的疑惑中,拉着她们如逃命似的朝着林子的另一个方向窜逃飞去。
“呵呵呵呵呵呵……魏枫语,我的好相公,你这么逞能究竟是为了谁呀……呵呵呵呵…”
“阿绿,我求你别笑了,你还是直接打我吧,你这样你打我还让我害怕呀……”
飞速逃离时,肖雨仍然可以模糊地听到身后魏枫语夫妇二人的对话。而后,鞭子的噼啪夹带着男人的惨叫声便在那片林子里响了起来……
直到飞出了约一刻钟,肖雨才放心地把那两个丫头的手给放开,等到三人落在一排建造得十分别致的藤屋前,三人的后背均已被冷汗浸透。
“呼呼,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姐姐你听到了吗,妖王好惨我们好像成了坏人了呢!”
路依然小手不断拍打着胸脯,气喘吁吁地说道,眼睛还不断朝着她们来的方向望着,似乎是热闹没看够。
“师叔,你若知道我二嫂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可就不会这么认为了!我二哥可是她明媒正娶……嗯?哦不对,是她明媚正嫁过来亲相公,我娘说了,他们床头打架床尾和,怎能都不会闹出人命的!”
魏成霜擦着额上的汗,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