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非跑的是耐力赛,人家四个人跑得却是接力赛。
纵使荣非因为有呼风神通的助力跑起来能省力许多,却也绝对耗不过丁巳四人的轮番追击。
而且丁巳他们相比于荣非更熟悉京都城,总是能够提前一步堵截住荣非的去路。
这样下去可不行,原本是想要消耗他们的体力将其甩脱,如今却是自己反过来成为被消耗的对象了。
不过这个却是难不倒荣非。
欺负我人生路不熟是吧,欺负我势单力孤是吧,那就别怪我开挂了。
隔垣洞见灵视神通施展开来,荣非以上帝视角俯视整座京都城。
京都城太大了,丁巳等人即便是对京都城再熟悉,也不可能去过每一座坊区,走过每一条巷道。
开了挂的荣非也不用丁巳、丁未废话,直接一个急转弯钻进一条小巷。
丁巳、丁未连忙尾随而至,可刚来到巷口,迎面便是一阵狂风裹挟着尘沙扑来。
好端端的天气怎么会突然起风了?
被尘沙迷了眼睛的二人不得不停下追击的脚步,边揉眼睛边在心中嘀咕道。
待揉出眼中的尘沙,风势也减弱了些,二人正欲继续追击,天空下却是又噼里啪啦的下起不大不小的雨来。
这点雨势自然是阻不住二人,顶着雨点追出十几丈后雨势骤停。
二人正心道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时,迎面又是一阵狂风呼啸而来。
被狂风吹来的尘沙黏刚刚被雨浇湿的身上,着实是有些难受。
二人却是故不得这许多,盯着荣非已经跑远了的身影继续追赶。
还没跑出去几步,哗啦啦的又是一阵雨点砸下来。
雨点过后又是狂风,狂风之后又是雨点,如此反复数次,二人的追击速度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影响。
而荣非此时已经跑没了踪影。
“给丁丑发…发…啊鳅!”
丁巳本想说给丁丑二人发信号,可没等话说完就觉得鼻子里面奇痒难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此时又是一阵微凉的秋风吹来,丁巳、丁未齐齐打了个哆嗦。
这两人竟然感冒了!
这时自然没有感冒这个说法,而是称之为风寒。
有灵力护持的修士也会感染风寒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修士也是人,虽然比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更好一些,免疫力更强,但就这么一会的工夫,又是雨浇又是风吹的反复数次,再如何强大的身体素质也受不了啊。
好在还有丁丑和丁亥,不至于把荣非给跟丢了。
打了几个喷嚏,甩了几把鼻涕,二人朝荣非消失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跟过去。
过一会丁丑他们应该就会发来消息告知荣非的方位和行进方向,二人只需赶在荣非之前进行阻截便是。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二人迟迟没有收到丁丑他们发来的讯息,不觉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总不会跟丢了吧?
又走出一段距离后,便见到前方有两道人影急速奔来,正是丁丑和丁亥。
“荣非呢?”
四人刚一碰面,丁巳就急声问道。
“多半是…跟丢了。”
丁亥阴沉着脸答道。
“丢了?怎么会跟丢了?”
“收到信号后我们两个就前往堵截,结果到了预想的地点后却没发现荣非的人影。我连以为荣非累了所以跑得慢了些,就反向找过来,然后就碰见你俩了。”
“那现在怎么办?”
丁未急道。
“这里距离东门最近,抄近路,去东门堵他。”
丁巳稍作思考,便一挥手带头朝京都城的东门跑去。
常怀恩白天就出了京都城,如果荣非真要对常怀恩不利就肯定也要出城。那么自己几人只要堵在城门口不让他出城就行了。
朱晟给出的命令是让四人盯紧荣非,可此时人都已经跟丢了,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跑出一段距离丁巳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脚步不停对身旁三人喊道。
“丁未去南门,丁丑去北门,丁亥去西门,以防荣非声东击西。”
……
老首辅刘传芳不日就要离京返乡了,长子刘琪和长女刘映蓉自然也要同行照顾。
朱月瑶心情憋闷,下午在暖风阁吃过荣非和纪柔儿的定亲宴之后,便借口要多陪陪将要离京的好姐妹刘映蓉,跟贤太妃和皇后打了声招呼,今晚在刘府留宿,不回宫了。
皇室规矩森严,特别是对女人更加严苛。
可朱月瑶却是个例外,连女扮男装逛青楼这种事情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做没看到,在好姐妹的家中留宿一晚也就不算什么了。
刘映蓉虽然也很胡闹,但做事还算有分寸,因此也不用过于担心。
朱月瑶对荣非芳心暗许的事情刘映蓉是知晓的。
此时两人穿着贴身小衣,趴在床榻上就在聊这件事。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得是。你呀,就是没见过世面,见过的男人太少了。哎,我老家离书山不远,要不你跟太妃和陛下说一声,跟着我一起回老家去玩呗。到时我带着你上书山,漫山遍野的青年才俊,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丑的书山不要,总之有好多好多男人供你挑选。
你是身份高贵的长公主,人聪明生的又漂亮,还怕没男人要?何必要吊死在荣非这一刻歪脖树上。”
刘映蓉对眼眶通红,显然是刚刚才哭过一场的朱月瑶苦口婆心的开解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荣非才不是歪脖树呢。而且…而且我也不是见异思迁、水性杨花之辈,哪能见一个爱一个呢。”
此时的朱月瑶早已没了往日的精灵古怪,倒是变成了一个小怨妇。
“那就去抢,把荣非给抢过…”
叩叩叩~
未等刘映蓉把话说完,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公主,是我。”
门外传来朱月瑶贴身侍女荷蜓的声音。
“进来。”
房门打开,荷蜓脚步匆匆的走到床榻前,弯下腰低声说道。
“公主,婢子刚刚听到府中下人谈论,说是东厂的甲督公下午时候拿着陛下的金牌去了供奉堂。”
“供奉堂!”
刘映蓉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来了兴趣,从榻上坐起来身来将荷蜓拉进怀中,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探入她的怀中,一边揉捏一边笑问道。
“所为何事啊。”
“好像说是…”
荷蜓被刘映蓉揉捏的小脸通红,呼吸急促,结结巴巴的答道。
“好像说是要抓汾城伯。”
“什么!”
朱月瑶闻言猛地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