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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诗,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就当做我求你了,你离开厉云州,好不好?”霍熙源用力攥着我的手,语气可谓是情真意切。

“小诗,我真的不愿意看你受到伤害,厉云州不值得你这般信任的,你就相信我一次吧。”

“你放手!!”我觉得霍熙源是真的疯了。

原本我以为上次的一番话已经骂醒了他,现在看来他疯得不轻。

我毫不留情的甩开他,气恼的离开了餐厅。

等我坐在车上时,有些烦躁的趴在方向盘上,用力捶打了几下。

我陷入深深的无力感之中,宛如深陷沼泽,越挣扎陷的就越深。

等我勉强打起精神,开车回家时,却在别墅区外面看见厉云州的车子。

黑色的宾利SUV,车牌号我看的清楚。

这个时间正是厉氏中午用餐休息时间,厉云州怎么会回来?

我正出神的时候,厉云州的车子突然调头,朝着相反的方向驶离。

这是去哪儿?

也不知为何,我心里隐约觉得不安,下意识地也调转方向,选择悄悄尾随。

厉云州的车子穿越了市中心,朝着郊区开去。

跟了大半个小时,我才发现这条路走越熟悉。

他要去的地方,分明是厉家在郊区的酒庄。

平日除了品酒之外,夏末秋初的季节,厉家人偶尔也会来这儿避暑。

今年若不是外婆的去世太过突然,原本我和希希也会来这儿避暑的,

为了避免暴露,我始终和厉云州的车子保持一段距离。

待我亲眼目睹厉云州开车驶入酒庄之后,视线越过雕花的栅栏,看到了二楼露台晾晒的衣物和床单,明显是有人居住的痕迹。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我心中生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厉家酒庄里入住的人,或许就是乔栩口中那位,执意要回国的姜瑾。

厉云州的车子驶进了院内。

我猛地踩下刹车,意识到再跟进去就会被发现。

我的视线落在了厉家酒庄的方向,被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给惊着了。

真相近在咫尺,可我却没有勇气去求证。

我甚至都不敢推开车门。

短短的几秒钟,宛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憋屈的想,就算姜瑾住在这里,其实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反倒是我尾随至此的行为,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正准备调头开车逃离,我看见乔栩从酒庄出来。

尽管我以最快的时间弯腰躲避,可乔栩显然已经发现了我。

他快步走了过来,还屈指敲了敲我的车窗。

“你……”乔栩欲言又止,从我面带尴尬的慌乱表情中,猜到我是悄悄跟这厉云州来的。

我只能将车窗打开,横竖都被他发现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乔栩和我四目相对,指了指厉氏酒庄的大门,意外地问我:“你应该不是和云州一块来的吧?”

我抿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乔栩会意地一笑,不再为难我:“有什么想问我的?”

“我问了你就会如实回答吗?”意外之余,我脱口而出。

乔栩点了点头:“你都已经出现在这里了,无论问什么,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好,那我得谢谢你的坦诚。”我定睛着看向他,“关于姜瑾……”

话都到嘴边了,可我依旧问不出口。

乔栩倒是主动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我的意思。

他主动开口:“姜瑾的确住在酒庄里,而且如你所见,云州也经常来看她。”

“其实,姜瑾原本没打算住在这里的,是云州主动提出让她入住的,毕竟这里的环境好,更适合修养。”

“不出意外的话,姜瑾今后有可能会长期留在京城了,这两日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

我听的心头一颤,面上却故作镇定:“乔医生,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乔栩弯唇,不置可否道:“我只是将你想知道的事情,如实告诉你而已,我是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州的意思,以前你或许是一无所知,但今后你不得不面对,不是吗?”

我听出他是隐晦地提醒我,要我自己去面对这一切。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维持仅存的那点尊严,将车窗重新关上。

恰好此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苏煜打来的电话。

隔着车窗,我看了眼渐渐走远的乔栩,强压下心头的酸楚,接通了苏煜的电话。

“阮诗,你到底在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影视项目换了跟进项目的负责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隔着手机,我都能够想象出苏煜怒火中烧的样子。

“何必这么动怒,耀王项目出事你不是一清二楚吗?我找爸爸帮忙被他拒绝,到头来除了引咎辞职,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如实相告。

苏煜明显愣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问我:“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帮我什么?帮我说服爸爸,将苏氏海城地产的建材借给厉氏的耀王项目吗?”我自嘲一笑,“还是算了吧,你若是开这个口,只怕爸会迁怒你,我现在没什么要帮助的,你顾好自己就行。”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继续开口,“不过,我倒是有事情要告诉你,霍熙源承认他说了谎,外婆去世的事情和厉云州没关系。”

苏煜冷哼道:“你都引咎辞职了,还惦记着给厉云州说话,他呢?他怎么没有像承诺的那般维护你呢?”

他的话让我心尖一颤,但我没心情和他讨论自己的私事。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苏煜,我告诉你这些,是觉得外婆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现在的能力有限,希望你能帮忙调查出真相!”

电话那头的苏煜沉默了几秒钟,挂断电话前沉声说了句知道了。

车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我隔着淅淅沥沥的雨帘,看着厉氏酒庄里影影绰绰的灯光,只觉得心寒。

停车的位置恰好是在树边,被打湿的麻雀缩头缩脑的避雨,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像极了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