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喜欢这东西,不过,当初她生产的时候,那情景太吓人,历历在目。再加上宠天戈觉得有瑄瑄一个已经足矣,自己实在不想让她再生一次。
夜婴宁用力去推宠天戈的头,轻声拒绝道:“我不会,我不要,你去和瑄瑄一起睡。我还有几个邮件要回复,赶时间……”
他气呼呼地抬起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地戴好。然后堵住她的嘴,将想要起身的夜婴宁再一次扑倒,不希望再听见任何自己不想听到的话语。
一个多小时以后。
夜婴宁浑身没力气,但脑子里还记挂着没回完的那几封邮件,她懒洋洋地动了动手指,像是太后老佛爷一般,有气无力地吩咐着:“去把我的电脑搬来。”
宠天戈立即凑过来,拧眉道:“看来你还不累,我们继续?”
她连连摇头,正色道:“不开玩笑,快点儿,让我把工作做完。”
他只好翻身|下去,去客厅帮她把笔记本拿上了床,然后光着身子去洗澡。
夜婴宁打了个哈欠,聚精会神地把吴城隽发给她的文档点开,那里面有一些关于新店的方案和初步构想。最后,他还打了个问号,问她愿不愿意回到中海,这家店可以由她来负责。
诚心而论,这是个很大的诱|惑。
虽然隐姓埋名,不过夜婴宁一直十分关注着罗拉集团,还有傅锦凉的最新动态。
三年以前,罗拉集团正式入驻中国内地,主推的产品是亚洲新人的婚戒定制设计。这原本是一个很有创新的卖点,但由于其产品定价过于高昂,只能是富人们的小玩意儿,受众过小。最终,这一系列只能灰溜溜地撤柜,宣告完全的失败。
而这一系列的负责人,是傅锦凉,原本应该是夜婴宁。
真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庆幸。
而因为这次的失败,据说无论是丽贝卡·罗拉本人,还是傅锦凉,两个人在集团内的日子都变得有些不好过,董事会事后责难,纷纷指责前者的投资战略出现重大失误。
所以,这三年多以来,罗拉集团在整个珠宝行业内的地位,看似依旧稳牢,霸占着龙头老大的地位,但其实,它是在走下坡路。
而类似miracle珠宝这样的小公司,却适时地抓住了时机,如雨后春笋一般快速地发展了起来。
夜婴宁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她的野心,但并不代表她没有。
她想的是,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堂堂正正地和傅锦凉进行一番面对面的对决,把新账旧账一起算个清楚。
miracle,就是她现在的平台。
“在想什么,发呆呢?”
宠天戈拉开门,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没事。”
夜婴宁强颜欢笑,几秒钟之内,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回中海,要拿下miracle的那家新店。
“那好,我去打个电话,等瑄瑄到了伦敦,就派人去把他送到我表姑姑那里,请她代替我们,先照顾几天。等我们回去,再定夺接下来的安排。”
宠天戈拿起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道。
夜婴宁点点头,继续埋首工作中。
*****
虽然不想和父母暂别,不过懂事的瑄瑄还是在空姐的带领下,登上了飞往伦敦的飞机。
“薇薇阿姨会在上一次接我们的地方接你,一落地就要给妈妈电话,好不好?”
夜婴宁依依不舍地吻着宠靖瑄的小脸儿,不住叮咛。
“这句话妈妈说了四十八遍,刚才是四十九遍。”
他一板一眼地说道,然后冲宠天戈做了个鬼脸儿,还不忘提醒他,一定要早点儿去接自己。
将宠靖瑄送走,两人按照原计划,前往鲁西永。
缤纷鲜活的街路上,藏匿有无数精致的小店,更有一家米其林二星餐厅。宠天戈握着相机站在店门口,透过橱窗,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一个东方女人。
她正毫无表情地将一颗色泽诱|人的小番茄放进口中,稍显凌乱的一缕发丝从腮边落下来,衬得面颊的肌肤白得近似于透明了。因为天冷,她在外套外面又披了一条大披肩,奶白色的羊绒布料将纤细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
女人的身后,是一幅油画,笔力一般,色彩却搭配得鲜艳又跳脱,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忍不住扬起嘴角。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对焦,按下快门,放下相机时,那女人正瞪着眼睛,略显愠怒地盯着他--偷|拍被发现,宠天戈只得推开门亲自道歉。
“所以,我们刚才做的,就是和当年的情景,一模一样?”
夜婴宁低垂着眼睛,指间又捻了一颗小番茄,歪头看向手中拿着一台单反相机的宠天戈。
他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来,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是啊,就猜到你一定不记得了。”
她把小番茄塞进嘴里,轻轻咀嚼,咽下去之后才点了点头,忍笑赞同道:“没错,这么蹩脚的搭讪,确实很难做到毕生难忘。真奇怪我怎么会那么蠢,竟然会和你一起离开这家餐厅。”
“因为,我是当时的你的,唯一的选择。”
宠天戈顿时收敛起笑意,眸子里闪现出隐约的伤痛。
他很后悔,早就该把她逼到绝路才对。这样,她就只有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留住风筝的最好方法,就是率先把线剪断,虽然它不会再飞,可是也就不用担心飞远了,飞丢了。
“已经过去太久了,我们都不是当年的那个自己了。”
夜婴宁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语带双关地说道。
他似乎没有听出来其他的含义,笑笑道:“也许。”
这么多年来,自己对她的一见钟情,其实并没有变换过。他对她的一切纵容,都源自于当年的惊艳一瞥。
“几年过去了,你唯一没变的地方就是,心里有太多瞒人的事情。”
宠天戈放下咖啡,前一晚那个神秘的电话,他一直记在心里,没问,却不代表忘了。
“我……没有。”
她连反驳都毫无说服力,率先低下了头。
“对不起,现在的我,做不到去信任任何人。宠天戈,承认吧,其实我们都回不去了。你和我现在唯一的关系,就是我们曾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我是她的妈妈,你是他的爸爸。其他的,什么都变了。”
夜婴宁说完,率先站起来,拿起手包,推门走了出去。
她愿意陪他重走旧时路,并不是出于爱情,或许,她也想要亲自看一看,他当年和夜婴宁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情景。
虽然有一点儿心酸,但却并不是嫉妒,她确定。
“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宠天戈冲出去,冲着夜婴宁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句。
真的可能吗?她笑笑,没有转身,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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