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光源消失,但越是视觉缺失的情况下,人的听觉和嗅觉就会更加敏|感。
毫不吃力的,夜婴宁就嗅到了宠天戈下巴上传来的须后水的味道,海洋的清新气息,他是故意的。每次临睡前,他都会去故意刮一下胡子,但又不会彻底刮干净,就剩下一层短短的毛茬儿,专门来蹭她身上脸上最娇弱的肌肤,惹得她频频呼喊才肯罢休。
“不要!瑄瑄就在隔壁……”
她胡乱地一把抓住宠天戈的手,压低声音,小声地抗议。
果然,他顿住,将高大的身体从她身上微微撑起来了一些,然而修长的手指却趁乱卷上了夜婴宁散在胸前的长发,一寸一寸地拉紧。
似笑非笑地看着满脸紧张的女人,宠天戈在她耳畔吹气,呢喃道:“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就一定是少儿不宜的事情吗?”
夜婴宁顿时四肢僵硬,无言以对。
她想收回眼神,不想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男人的脸,可是,他却抢先一步,以两根手指卡住了她的下巴。
真的是卡住,一点儿都没有怜惜味道地卡住,看起来那姿势不甚好看,也不是西门大官人那种风情万种地以扇骨挑拨女人下颌的优雅风|流。
“我们俩之间,还有很多账要清算。不过,我不急于一时,也不急于一晚,尤其,现在我们是带着瑄瑄出来游玩的标准好父母。”
夜婴宁猝然一惊,被他的话吓到,整个人都不觉绷紧了。
他要跟她算账,算得清吗?!
“睡吧。”
就在她一阵阵头皮发麻的时候,下巴上的两根手指撤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翻了个身,躺在了旁边。
这张床很大,所以,两人之间的空隙,并不小。
床上的被子也很大,夜婴宁轻轻扯了一角就足以遮盖住了身体,她原以为宠天戈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说不定在憋着什么更坏的主意。没想到,几秒钟后,身边就真的传来了低低的鼾声,恐怕他是真的累了,毕竟从中海到伦敦,再从伦敦到巴黎,他几乎是脚不沾地。
听见宠天戈已经睡熟,夜婴宁终于放下心来,她这几天也是疲惫不堪,几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难得的一直没有做什么梦,她越睡越香甜,之前的戒备心渐渐消失,本能地往身边的温暖处靠拢。宠天戈本来睡眠就轻浅,加之这些年每天高负荷工作,基本上只睡四、五个小时。今晚也不例外,差不多在夜婴宁的手一搭上她胸膛的时候,他就清醒了过来。
愣了几秒钟,宠天戈很快意识到自己此刻是躺在异国酒店的床上,身边的女人则是夜婴宁。
这一幕,令他朝思暮想了许多年。
以前也曾有过如此真实的梦境,她好像就恬美地睡在自己的身边,但要不了多久,一觉醒来,宠天戈就会发现,那不过是梦而已。
梦里越美好,现实就越残酷。
所以,前几分钟里,宠天戈几乎一动不敢动,好像生怕一动,眼前的一切就都会消失不见。
直到夜婴宁已经手脚并用地扒上了他的前胸和大腿,她好像睡得很死,把他当成了抱枕一样,舒舒服服地抱在怀里,垫在身|下似的。
“婴宁……”
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想要把她推下去,她这么抱着自己,他不敢保证自己绝对君子。
扭头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没亮,宠天戈挣扎着瞥向床头,看了一眼手表,果然,才四点钟。
他确实已经睡够了,这会儿完全清醒了。
人一精神,注意力就难免要转移到其他地方,昨天,宠天戈确实很累,所以才放过她,但是现在……
他用手将夜婴宁的长发拢到耳后,看着她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湿湿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她微微动了一下,本能地伸手挥开,他并不执着,立即将细碎的吻印在她的脖颈和胸前,顺势拉下她身上的睡衣,低着头在那大片滑|腻的肌肤上舔舐游走。
熟睡中的女人不堪其扰,轻声嘟囔了几句,翻身欲继续睡。
宠天戈浅浅勾起嘴角,自言自语道:“你睡你的,我忙我的,就怕你一会儿想睡也睡不了。”
说完,他的手向下,钻到了被子底下,火烫的掌心沿着那玲珑的曲线肆无忌惮地移动。
他说得不错,果然没一会儿,夜婴宁就察觉到了异样,她口中咿唔了两声,这才掀起眼皮,迷蒙地说道:“瑄瑄,让妈妈再睡会儿……”
她还没有意识到身边的人是谁,以为是宠靖瑄睡不着,淘气地过来捣乱,所以柔声安抚着。
宠天戈|扬扬眉,这个臭小子还真是煞风景,这种时候她竟然也以为正在对她上下其手的人是宠靖瑄?!
“我是瑄瑄他爸。”
他板起脸来,一字一句说道。
夜婴宁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发觉自己的双手是缠在宠天戈腰腹的,她就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赖在人家身上。
睡相不好,这是她多年的恶习,很难改正。
“抱、抱歉!我去睡客厅……”
她松手,弹开,抱起枕头就要走。
“不行。”
宠天戈斩钉截铁,长臂一伸,又将想要逃下床的夜婴宁按了回来。
他不会再给她机会了,这一次。
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宠天戈冲她笑道:“我睡醒了,也缓过来了,所以我们做点儿耗费体力的事情吧。”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还顺势压住了她不断挥舞的双手。
不需要用任何的语言,宠天戈用自己强烈的身体反应,告诉她,他有多么想她,想要她。
这一刻,他不愿意去思考,这几年她有没有其他的男人。
他只想再一次地占有她,拥有她,哪怕只是身体。这有这样,他才能确信,她是真的存在,没有消失。
“唔,不要……”
夜婴宁慌乱地扭头,试图躲闪着他的吻,但是从过去到现在,她没有一次能够成功。
宠天戈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试着去勾起她的情绪,却在触摸到的那一刹那,他就惊喜地绽放出得意的笑容。
“夜婴宁,你看,你根本就是也想要我。你早就准备好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最后,消失在四片黏合的唇瓣之中。
深|入的瞬间里,宠天戈的喉咙里溢出哽咽,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能够真的再一次来到这样美妙的地方。它是如此的温暖,紧小,就像是他第一次到来那般柔弱无助,甚至还在不断颤抖着,抗拒着他强悍勇猛的侵入。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