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医药箱赶来的工作人员简单处置了一下夜婴宁的伤口,然后,将她送到了从附近的海医院赶来的急救车上。请使用访问本站。
“居然伤得这么严重?”
傅锦凉疑惑地问道,本以为是小伤,玻璃滑了一下。毕竟,刚才宠天戈的反应十分平淡,所以她也想当然地以为夜婴宁应该没有大碍。
“我帮她把表面的碎渣滓都挑了出来,但是有没有其余的细小碎片扎进皮肉,还得等医生检查了才知道。而且这种伤口,必须打破伤风针以防感染,不然引起发烧就糟糕了。依我看,这位夜小姐要在医院多留一夜,等做完该做的检查,确定没事才可以。”
宾馆的医务人员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如是说道。
宠天戈站在一边,等夜婴宁乘坐的急救车开出了9号楼的楼前空地,这才转身看向傅锦凉。
“现在回去吗,我送你。”
她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才不答反问道:“你不要去医院看看吗?”
凭傅锦凉对宠天戈的了解,夜婴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已经是很大的反常,此刻,她被送去急救,他却一副不管不问的样子,更是反常的反常。
“我又不是医生,我去干什么?现在回家,还能睡几个小时,化妆师告诉我,早上六点就要化妆。”
宠天戈打了个哈欠,很是疲倦的模样。
傅锦凉看着他,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悬,她咬咬嘴唇,几步上前,站在他面前,略略扬起头与他对视。
“我们马上就会结婚,对吗?明天,不,今天,现在已经过了零点了。”
她满含希望地注视着宠天戈,迫切地等他给自己一个承诺,唯有这样,才能心安。
他笑笑,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凑近她的脸。
傅锦凉猛地陷入了全身僵硬,她恍惚了一秒,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该闭上眼睛。
而那个她期待已久的吻,终于还是没有落下来,宠天戈只是用手心抚摸了一下她冰凉的脸颊,然后,他的声音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耳边——
“晚安,一切顺利。”
傅锦凉挣扎许久,吃力地睁开眼,宠天戈已经走远,他的车子缓缓驶过来,在他面前停下。
“真的不用我送?”
他开了门,斜靠在车门边,笑吟吟地看着明显手足无措的傅锦凉。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摇摇头,低声道:“我一会儿还要送罗拉女士会酒店。”
尽管明天就是自己的婚礼,但是傅锦凉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她深知这段时间的重要性,丽贝卡?罗拉其实也在两个人选之间不停摇摆,做不下来决定。
她当然绝对不能眼看着自己努力了许久的心仪职位,被夜婴宁轻易地半路夺走。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待嫁的准新娘都会患得患失,傅锦凉站在原地,看着宠天戈坐上了车,车子徐徐开出9号楼前,她的心乱如麻。
正惴惴不安着,丽贝卡?罗拉打来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傅锦凉深吸一口气,脸上恢复如常,收起手机,转身回到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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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傅的婚宴设在人民大会堂海厅,所有宾客乘坐的车辆的车号均已提前做好登记,婚礼这一天认车不认人,且入场时间统一,只限定在25分钟以内,受邀的宾客们还需要经过一系列严密的安检才能进入宴会厅。
新娘休息间内,傅锦凉已准备妥当,身着华美异常的主用婚纱,全身佩戴着丽贝卡?罗拉赠送的限量珠宝。她的十几位从世界各地赶来的闺蜜好友则是组成了豪华的伴娘团,全都围绕在她的周围,见证这甜蜜幸福的一天。
早上的时候,傅锦凉同宠天戈的化妆师通过了电话,确保她的团队已经及时到达。
化妆师告诉她,宠天戈亲自给她开的门,虽然是一脸没睡醒的表情,但还是很配合地立即去卫生间洗澡。她则是和助手们立即准备好了服装和化妆用具,只等稍后便正式开工,时间绝对充裕。
听到这些,傅锦凉才终于放下心来。
然而,一直到婚宴开始前的一个小时,本该自己驱车前来的宠天戈,却还是没有露面。
因为他此前表明自己不喜欢复杂的细节,所以,车队去娘家接新娘等一系列传统的婚礼项目都被省略和简化,两家人和亲友都是直接来酒店。
对此,傅锦凉的父母虽然颇有微词,但这位女婿毕竟身份不凡,不好得罪。而且傅夫人到底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在婚礼的准备上也算不上尽心尽力,当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siobhan,刚才司仪过来了,说要新娘和新郎一起再确认一下程序。你老公呢,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堵在路上了?”
伴娘之一的闺蜜走过来问道,边说边看了一眼时间。
其实不用她问,傅锦凉自己也在着急。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的。
仰起脸来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她轻声安慰道:“堵车也是很可能的,再等等。”
然后,傅锦凉拿起手机,拨通号码。
响了很久,没人接。她挂断,再拨,依旧是只有机械的“嘟嘟”声。
傅锦凉想了想,给早上通过话的化妆师打电话,没想到对方的手机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脸上的平静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她站起来,双手提着婚纱,想要出去。
“你老公还没到呢,楼下都是来宾,你去哪儿啊!”
闺蜜焦急地唤住傅锦凉,她这才稍稍回过神,收住脚步。是啊,婚宴还没开始,新娘就独自一个人抛头露面地出去来宾,太不礼貌。
“好,再等等。”
傅锦凉坐回座位,重新看着镜的自己,那样的娇美可人,果然是最美的新娘。
与此同时,在宠天戈独居的那间酒店套房里,化妆师和她的四个助理正东倒西歪地躺在客厅的地毯上,呼呼大睡,任由手机铃声一遍遍地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几个人都是毫无知觉。
本该穿在新郎身上的那套高级手工婚礼西服,以及领带等一众搭配物,全都静静地挂在衣架上。
宠天戈的跑车,确实正高地行驶在路上,可是他的目的地,却显然不是他今天应该出现的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