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看不出來周扬期待的目光,但是,夜婴宁实在无能为力,她倒是想忙里偷闲,跟他回家看看,也算略表孝道,讨得公婆欢心。
“我……暂时不敢离开中海。你是知道的,我下午要去跟模特最后一次确定好造型,之后就不做任何更改了。所以……只能提前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夜婴宁为难地咬咬嘴唇,一会儿等送走周扬以后,她的工作本上的时间已经排得满满,连一根针都插不下。
“好,那我答应你,只要他不先和我翻脸,我就先忍着。住几天我就回來。”
周扬颇有些孩子气地承诺着,说完,他伸出双手,揽过夜婴宁的肩膀,拉她入怀,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光滑的额头。
在两人周围,此刻还有好几个人在,夜婴宁有些害羞,也有些惊讶,周扬这样一向情绪内敛的人竟会当众如此表达自己的感情。
一个恍惚,他已转身上车,冲她摆摆手,车子发动起來,绝尘而去。
夜婴宁目送着车子离开,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折返回房间。
她今天下午约了谭露露做赛前的最后一次造型设计,后天晚上,珠宝大赛的半决赛即将开始,一切的艰难与荣耀,都将拉开大幕。
灵焰珠宝的小会议室,此刻经过stephy精心的布置,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型的秀台,同时也隔开了一处化妆间。苏清迟不愧是知心好友,担心stephy一个人忙不过來,又欠缺相关的工作经验,特地把自己的助理miumiu也调过來帮她。
这次服装的总设计师依旧是苏清迟的朋友顾黛西,经过上一次“红毯走光”事件,夜婴宁心底对她还是隐隐有一丝亏欠之情。毕竟,让一个服装设计师在自己亲手设计的作品上动手脚,那种感觉,作为同样身为设计师的她,多少也能够设身处地地去体会。
“beatrice小姐的身材其实很适合这样的中式服装,改良过之后不会太保守,而且相对來说,这种充满中国味道的元素也能迎合一部分外籍评委的口味。”
谭露露换好服装,走出來后,前后展示了一圈,众人全都称赞不已。
顾黛西这次已经将比赛所需的三套服装全部带來,每一件都是出自她的精心设计,令人眼前一亮,连夜婴宁本人也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來,觉得这样的服饰和自己的珠宝搭配起來,异常和谐,又画面感十足。
多日未见,上次在花店经不起试验,当场夺路而逃的谭露露这一次见了夜婴宁,整个人也早已恢复了正常,而且很容易地就进入到了最佳的工作状态。
她的经历虽然十分蹊跷,短短半年多时间,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心之路演艺公司中的新人王,但毕竟也不算是个彻底的绣花枕头,否则夜婴宁也不会钦点由她來协助自己完成比赛。
“大家辛苦了,比赛当天的详细安排,我的助理stephy会在整理之后发给各位。我要谢谢每在场的每一位。”
在考量过所有的细节之后,最后一次带妆彩排结束,夜婴宁亲自向模特、造型以及服装等所有的团队伙伴致以谢意。
送走了众人,她一个人站在空空的小会议室里,轻轻闭上眼,好像自己已经置身在了灯光闪烁的舞台中央,正在接受着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注视。
“我需要赢得每一场比赛,我需要得到专业认可,我更需要实现自我价值。”
夜婴宁喃喃自语,她并非在单纯地给自己施加压力,更多的则是一遍遍对自己承诺着,要时刻牢记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并不遗余力地去追求。
*****
从灵焰的写字楼直达地下停车场,夜婴宁还一直想着比赛前的准备,难免心思有些恍惚。
她走到自己的车前,刚低着头将车钥匙从手袋里掏出來,不想身边那辆车的车窗摇下來三分之一,有人探出头來。
余光瞥见有人,夜婴宁吓了一跳,等看清宠天戈的脸,这才稳住心神,拍拍胸口道:“你吓死我!”
他亲自开车过來,问清了她今日的行踪,专门在此守株待兔。
冷哼一声,宠天戈用审视的目光把夜婴宁从头到脚全都扫了一遍,这才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是吗?那你做什么亏心事了,才吓成这样?”
她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索性站在原地不动,歪着头看着他,也学着宠天戈的语气,反问道:“你说我做什么坏事了?再说,要是做了坏事的人都能被活活吓死,那天底下可就太平多了。”
宠天戈沒有提防,被夜婴宁问得一愣,半晌才哼了哼,努嘴道:“上车。”
她双手环胸,摇头道:“不行,我要回家。后天比赛,我得再想想……”
“你可别叫我亲自下去拖你上來。”
他从车窗里伸出手臂,虚虚地探出來一截,男人修长的手指格外好看,骨节分明,好像时刻都能积聚着力量,能随时捏死她似的。
夜婴宁当即一顿,有种被当头棒喝的感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不由得暗骂自己的愚蠢:比赛在即,宠天戈又是评委团之一,虽说他手上只有一票,可总不能未开赛先得罪人。
她从车头前方绕过去,拉开车门后上了车。
宠天戈眯着眼,这个表情让本就不再十分年轻的他在眼角处露出了一点点纹路。当然,这丝毫并不影响他此刻严肃甚至稍显冷酷的神态。
“不是做周太太做得乐不思蜀吗,怎么还纡尊降贵跑來上班?”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雪茄盒,语气里颇有一种浓浓的嘲讽,听得夜婴宁头皮一麻。
“宠天戈,你更年期了是不是?一个大男人,说话总酸溜溜的有意思吗?”
她实在憋不住,脱口而出。
马球会所那天的事情不了了之,她本以为他能告一段落,沒想到反而上了瘾,三不五时就要拿來说一说心里才舒服似的。
“我早就告诉你离婚,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宠天戈眯细了的眼里射出愤怒的寒光,一把攫住夜婴宁的手腕,狠狠往自己这边的方向带,一直将她几乎拉到了驾驶位。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刹那间,鼻尖抵着鼻尖,四目相对。
“你要的不是我去离婚,你要的只是我有一个自由身,这样才能随时供你亵玩,就像一个性|奴一样。”
夜婴宁口中吹拂着热气,缓缓道來。
他一怔,似乎根本沒有料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來。其实,就连夜婴宁自己也沒有料到,说出來才意识到这是多难听的话,她的两只手心里一瞬间就泌出了冷汗。
ps:对于这几天沒有更新,向各位读者道歉!上周我自己被狗咬了,要打疫苗,我未婚夫昨天下午又检查出患病,我们两个的父母都在老家,根本指望不上亲友。而且家中装修还沒结束,家具什么的都需要我自己弄,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我尽量抽时间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