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鸭舌帽已经出卖了自己,夜婴宁只好沉默,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想了想,她回答道:“我听说他手里有很多不错的新模特,下周珠宝大赛半决赛,设计师需要自己找模特参赛。我不想找已经成名的模特,就想通过他搜寻一下新面孔,到时候也许能一鸣惊人。”
她的表情很老实,语气也显得很无辜,林行远的双眼死盯着她,许久沒有开口。
他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但又找不出明显的漏洞,所以只能僵持着,想要等她主动暴露出更多的破绽。
“你这里生意好,客人很多,容易打探到消息。我刚才接到电话,说有人在这里见过他。”
夜婴宁飞快地思考了一下,在林行远的地盘上,鸭舌帽肯定不敢贸然行动,想必是有人授意。那这个人,只可能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出乎意料的,林行远丝毫不加掩饰,点头道:“是我让他把你引到这里來的。”
“林总倒是诚实,果然聪明人都不屑于撒谎。”
夜婴宁轻轻笑出声,然后转过头去,假装打量着房间四周,一边避免和他产生眼神交流,一边强忍着自己想要像上一次那样夺门而逃的冲动。
“这里,你不该來,以后都别再來了。我今天说最后一次,别、再、來、了。”
林行远缓慢地踱着步子,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墙边,拉开了一扇柜门。听清他的话,夜婴宁循声望过去,原來墙上内嵌着一排橱柜,乍一看过去,外人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暗藏玄机。
“开门迎客,你开酒吧,我來消费,为什么以后我不能再來?”
明知道这样会触怒林行远,可夜婴宁还是想要弄清楚,他到底在恐惧什么。
“林行远,如果你以为我是故意來撩起你对我的兴趣,那你就错了。”她全身颤抖,唇边却已经及时地泛起笑靥:“我不聪明,可也不会继续愚蠢到自恋的地步。”
男人背对着她,闻言,他回过头來,神色平静,同样似笑非笑道:“我从來沒觉得你蠢,虽然的确是不聪明。”
夜婴宁脸上的怒意,一闪即逝,随即她笑得更甜。
“所以,拜托聪明的林总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不聪明的路人甲。”
她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朝着门口方向挪移着。
看出夜婴宁想要逃,林行远忽然大步流星地走过來,一把提起她的肩,他的右手手心里似乎攥了个什么东西,猛地一把拍在了她的颈动脉处,动作迅疾而精准!
“啊!”
有尖锐的刺痛感传來,夜婴宁失声尖叫,抬起双手,狠狠地去厮打他。
可惜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一切挣扎都是徒劳,她安静下來,伸手去摸索着颈子上的针眼,愤怒道:“是什么!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双腿一软,她竟支撑不住身体,“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林行远将手指间的针管远远地扔了过去,拍拍手,耐心地解释道;“放心,不是春|药。欧洲进口,高级货,镇定剂而已。只不过,我叫人在里面又稍稍添加了一点儿新成分。对了,你有沒有看过《杀死比尔》?这个和第二部结尾处男主角用的药差不多,只不过沒有副作用。瞧,起码你现在沒有像女主角那样狼狈得泪流满面,是不是?”
说完,他也蹲了下來,就在夜婴宁的面前,与她双眼平视,一点点接近她。
男人的嘴唇几乎碰到她颤抖的唇,今晚的他鼻梁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此刻,冰凉的镜片几乎压到了她的脸颊上,夜婴宁躲闪不及,只好闭上眼。
“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当然,你也可以试着撒谎,但是那样一來,你的心跳就会加快,血液也会流得更急,同样的,药效也会发作得更快。据说,那滋味儿可不怎么美妙,你要是受苦,或许我会心疼的……”
他伸出手,异常温柔地用手心撩拨着她的侧脸,见她下意识地要躲,林行远快速地攫住了她的下颌,牢牢控制在掌中!
“现在,听好,第一个问題,是谁让你來这里的?”
林行远沒有骗她,药效果然开始发挥作用,夜婴宁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变得异常迟钝,但又不是完全不能思考的那种完全罢工的状态,她只是无法在短时间内集中精力,一切都只能随着原有的认知做出回答。
原來,这就是所谓的“诚实药剂”,暂时麻醉人的一部分脑神经,削弱思维能力和语言组织能力,降低其在短时间内说谎的可能性。
“我、我自己要來。”
夜婴宁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然后她惊恐地等待着,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幸好,体内并沒有产生更多的特殊感觉,只是依旧头脑发沉,整个人极其的疲惫,就好像是几天几夜沒有睡觉。这种疲惫却又不是身体方面的,而是精神层次伤的深度倦怠。
林行远一动不动,审视着她的表情,一言不发地静静看着她,眼前的两枚镜片上反射出一丝冰寒的光芒。
“很好。第二个问題,你现在是不是已经确定做了宠天戈的情妇?”
这个问題远比第一个來得还要尖锐,甚至带有羞辱的性质,夜婴宁脸色惨白,静默了两秒钟,点头说是。
林行远的脸色似乎变得比她还要难看,他猛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遥控,将房间里的灯全都开启。一霎时,满屋大亮,炫目的光刺得人眼睛疼。
夜婴宁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他,扯动嘴角,反而笑出声來:“你要做什么?”
他并不觉得好笑,走过來,将她从地上拖起,拉入自己怀中,吻住她向上扬起的嘴角。
暴|虐的吻,噬咬着她的唇,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去胡乱地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接到鸭舌帽的电话,夜婴宁就从家冲了出來,此刻,她的发梢甚至还是湿的,黏在颈后像是一条条冰凉滑腻的蛇。
灼烫的吻來到胸前,她咬紧牙关,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死死地将林行远推开。
灯光下,她上半身凌乱,披头散发,一张脸白得如同死人。
林行远毫无防备,一连退了几步,撞翻了角落里的一盏落地灯。玻璃灯罩应声跌落在地,顿时摔得四分五裂,尖锐的边缘在他的手心狠狠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夜婴宁无声地张了张嘴,下一秒,受伤的男人已经毫不在意地冲了过來,将她重重地扑倒在了大床之上。
那床是为了在酒吧欢爱的客人准备的,自然宽大柔软,甚至在四个床脚上还安装了情趣手铐,便于满足某些客人稀奇古怪的性|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