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林行远的那一句“听话”到底触动了夜婴宁的心房,她犹豫许久,还是走了下来。
他没有撒谎,果然,一人一车,就在大楼的门口等着。
幸好在这个时段,整栋楼里的员工大多已经下班。否则,像这样一个帅气年轻的男人,和他身后的那辆名车,足以让女孩儿们频频侧目,说不定大胆一些的就会径直上前搭讪交友。
似乎笃定夜婴宁一定会来,林行远自信地一笑,冲她颔首,主动拉开了右侧车门。
她坐进去,他关上门,也绕过车头,从另一侧坐进车子里。
这个时节的中海市,不冷不热,正是气候最舒适的季节。
车内的真皮坐垫十分柔软,夜婴宁疲惫一整天的身体轻靠上去,浑身的肌肉似乎都在叫嚣着酸楚,她不禁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一旁的男人微微侧目,也不开口,只是凝视着她明显有些憔悴的面容。
此刻,和上一次见面时,她身上透露出的气势完全不同。
在夜家,她的身份是女儿,是家人,所以是柔弱的,温和的;而此刻,她是商场的女强人,知名的珠宝设计师,所以是强硬的,冷漠的。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得到了奇异的共存。
“你找我有什么事?”
几秒钟过后,夜婴宁率先打破了沉默,与其说是主动交谈,不如说是,林行远有些露|骨的眼神引起了她的警觉。
“路过,所以来看看,听说你在这里上班?”
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以此来掩藏自己的好奇,但可惜,夜婴宁没有相信他。
“是。是澜安告诉你的。”
她又一次提起夜澜安的存在,不过是为了提醒他,更是为了提醒自己。
“是啊!在国外的时候,澜安就跟我炫耀过很多次,说她有一个能干又漂亮的堂姐。”
林行远眯眼,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再一次引到夜婴宁的身上,眸子里闪动着狡黠的光。
他并非是个多话的男人,只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总觉得相见恨晚,有好多话想说。这一点,却在夜澜安的身上从未产生过。
更多的时候,他甚至嫌弃她聒噪,像一只乌鸦。哦,富裕的乌鸦。
“谢谢。”
夜婴宁红唇微启,目视前方,想了想,她觉得还是不能继续放任自己,任由自己单独和林行远独处。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一只馋猫面前放了一条鲜美的鱼,她就快要忍不住了!
“饭改天再吃吧!我有事先走了。再见。”
她飞快地说完,然后便一把抓起手包,推门下车。
身后传来一股大力,像是飓风扫过一样,夜婴宁向后栽去,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下一秒,头晕目转的她已经被人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嘴!
男人的口腔里,有着薄荷的清新,和淡淡的烟草香,等她太久,林行远忍不住抽了两根烟。
夜婴宁的的确确地挣扎了一下,但她真的无法抵挡从心底溢出来的强烈的思念和爱,她顾不得理智和道德,几乎是立即就回应了起来。
真实的她,从来不是一个冷感的女人,她敏感、热情得可怕,尤其,当她在面对心爱的男人时。
夜婴宁的顺从和应允,令林行远颇感意外,他以为,自己非要对她来强硬的手段,才能品味她的美好。
一时间,在他的心底,又冒出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想要看轻她,觉得她不守妇道,可又开心得想要呐喊,想狠狠占有她。
罢了,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奸|夫就奸|夫!
他想通这一点,伸手捧起她微凉的小脸儿,狠狠地用舌尖抵开了她的牙关,将她整个人都用力地顶到了副驾驶的椅背上!
夜婴宁死死紧闭着双眸,好像只要她不睁开眼,这个世界便从未改变,身边的男人亦是从未离开一样。
她柔软的双臂藤蔓一般缠着林行远的颈子,用力向后仰着头,承受着他近乎于残|暴的吻。夜婴宁从来不知道,一向温和的男人会如此激烈地索要,以至于她嘴唇上立即传来一股刺痛。
他大力地吸|吮着她幼|嫩的唇瓣,以及口腔中的蜜津,察觉到怀中的女人似乎略显紧张地颤抖,林行远小心翼翼地用舌尖先勾住她的小舌,慢慢吞咽舔|弄着,试图用百般的柔情蜜意来让她投入放松。
“唔……”
终于,强烈的窒息感令夜婴宁微微回过神来,她迷蒙地睁开了有些湿润的眼睛,口中模糊地发出单调的音节来。
她双颊的红晕让林行远犹豫再三,还是放开了对她的桎梏,他退后一步,却依旧将她纳在怀中。
“好甜。”
他有些贪婪地舔了舔嘴唇,上面依稀还有属于她的香甜味道,让他一再地着迷,眷恋。
太阳穴疯狂地跳着,夜婴宁像是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梦中,她还是自己,还是那个深爱着林行远的不知名小模特。
只是,她无法永远活在梦里面,再长的梦,都必须有清醒过来的那一刻。
她沉默着,避开林行远格外灼烫的眼神,伸手将副驾驶上方的化妆镜拉下来,整了整头发。
镜中的女人,发丝微乱,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唇上的口红已经被吃掉了大半。夜婴宁从包中掏出湿巾,小心地将超出唇形的红痕擦掉,又仔仔细细地重新涂上了口红。
身边的男人有些着迷地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只是觉得优雅,迷人,这些,在他如今的正牌女友身上,都是看不到的。
一想到夜澜安,林行远不自觉再次烦躁起来,他承认,自己确实是伪君子,以为他从一开始就算计了这个夜家大小姐,借助她的爱慕,和家世的显赫,来满足私|欲。
她是无辜的,他却不得不与她保持着恋人的关系,因为如今的他,不再是人人高看一眼的林家太子爷。
短暂的补妆,夜婴宁也终于让自己恢复了正常,她暗暗后悔方才的失态,可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时隔这么久,她还能抱住他,还能亲吻他,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她都要感激上天。
她甚至,都快要哭出来,有一种等来黎明的欢欣,哪怕是片刻的偷|欢而已。
但同时,她脑海中的理智再一次占了上风,夜婴宁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坐得笔直,脸颊的红晕也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