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隽眼看自己就要成功了,却发现裴厉身子往后一退,半靠着洗手台。
他顺手从架子上摸出了一个盒子,然后抽出一支烟含在唇上。
咔一声,点烟,吸烟,吐烟,一气呵成。
直接把顾隽看傻眼了。
这……特么说好的文雅肃然大公子呢?
现在的裴厉微微仰头,白雾和水汽下的脸依旧清雅,但眼神中却带着看不懂的深意。
仿佛黑白两种人格互相切换。
眼前这个裴厉,腹黑,贵气,甚至透着淡淡的狠厉。
顾隽背脊一凉,靠,他不会是把裴厉惹得变身了吧?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
裴厉夹着烟,严肃道:“继续。”
顾隽黑眸瞪大:“啊?”
“不是让我别害羞吗?”
说话间,裴厉唇间的烟朝着顾隽飘来。
味道极淡甚至掺着薄荷气,不难闻。
可是裴厉的话把顾隽直接整不会了,他不是应该跑吗?
这么期待是什么意思?
顾隽纠结地站在原地,是继续演下去还是到此结束?
不行!
要是不演下去,裴厉肯定知道他恶作剧,那他应该走不出这扇门了。
顾隽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这么期待,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咱们就先来……”
他一边说,一边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然后潇洒地往后面一甩,挑逗的走向裴厉。
谁怕谁!
谁知,地上的水汽太多,他直接一滑,伸手抓住了裴厉的浴巾。
裴厉很自然地去抓自己的浴巾,硬生生将顾隽拽了过去。
唔!
一个转身,顾隽被裴厉压在了洗手台上用力地亲住了。
或者说,用力地砸在了一起。
顾隽都来不及喊疼,就觉得腰间多了个什么东西抵着他。
饶是他胆子大,脸都通红一片了。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忏悔!
裴厉唇上的薄荷香染上了顾隽的唇,顾隽直接吓傻了,伸手用力捏住裴厉的双臂,想推开裴厉。
可是……裴厉这肌肉也太硬了吧?
裴厉蹙了蹙眉,用力推开了的顾隽,捏住腰间浴巾转身离开。
顾隽捂住嘴,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抬眸看去时发现裴厉的手臂有一大片淤青。
肯定是被花盆砸的。
难怪刚才他会皱眉了。
顾隽回神觉得唇上发麻,转身擦掉镜子上的水汽照了照。
唇瓣红了。
他抬手去擦了擦,却觉得那薄荷香怎么也散不去。
又不是第一次亲,为什么这次的感觉怪怪的?
倒霉!
这下他喜欢男人这件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就是想吓吓裴厉,让裴厉赶他走而已,怎么有种坐实他喜欢裴厉的感觉?
正当他想怎么解决时,他的肚子又开始咕咕作疼。
他赶紧锁上门窝在了浴室里。
等人拉得快要虚脱的时候,他的肚子才不疼。
他还顺便洗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腿都在打颤,扶着墙才回到了沙发上。
刚躺下,他觉得身子地下有什么东西咯着疼,伸手掏出来才发现是一盒止泻药。
这药肯定不是伊伊准备的,那就只剩下裴厉了。
顾隽吃惊之余还是把药吃了,果然肚子舒服了许多。
再次躺下后,他想起了裴厉手臂上的淤青,一定很疼。
受人恩惠,他要是觉得理所应当那就太没人性了。
顾隽起身看到了玻璃柜里的药箱,一般的药物药箱里都有。
包括跌打损伤药膏。
拿着药膏,顾隽走到了裴厉的房门口,犹豫几秒后敲了敲门。
“进。”裴厉的声音缓缓响起。
顾隽拿着药膏推门而入,看着裴厉穿着睡衣优雅地坐在窗台边的椅子上。
“裴先生,你受伤了,我给你上药吧?”
“不玩了?”裴厉冷淡的反问道。
“……”
顾隽抿唇,原来自己的小把戏早就被裴厉看穿了。
“不是要上药吗?”
说着,裴厉起身将袖子往上撩了撩露出了受伤的手臂。
顾隽赶紧走上前,坐下后拿出了一次性手套。
“裴先生,你放心,我戴手套就不算触碰你了,刚才那是意外,你没事吧?”
裴厉顿了顿,看着顾隽手上的一次性手套,脑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刚才在浴室他们俩不小心亲在一起,他甚至感觉到了过敏前的燥热。
所以他才冲回了房间准备吃过敏药。
但是当他站在镜子前时,发现自己的皮肤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唯一有异样的地方……不太好说。
他都已经心如止水好多年了,这次突然的情况让他自己都脸色紧绷了许久。
缓和后,他再次检查自己的身体,相比之前和顾隽接触后的微微发红,这次竟然连发红都没有,更别提出疹子了。
他刚刚坐在这里回想了自己和顾隽所有的接触,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难道闻言说的是真的,他或许遇到了一个能帮助他恢复正常的人。
所以他想再确认一下。
裴厉抬手阻止道:“把手套摘了。”
顾隽一愣:“可是你不是……”对人过敏吗?
要不是闻言顺嘴提过,他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对人过敏的。
裴厉却一本正经道:“摘。”
顾隽已经招惹了裴厉,他可不敢一错再错。
“好吧。”
说完,顾隽摘下了手套,然后往手上挤了一点药膏缓缓贴近裴厉的手臂。
在接近时停顿了一下,他才贴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擦药膏。
恰到好处的肌肉感,紧实又光滑。
这让顾隽觉得他哥可能真不是个男人。
摸了几下后,他的胆子也大了,从小没有男人缘的他,居然也能摸上男人的肌肉。
顾隽沉浸其中,直到……
“往哪儿摸?”裴厉看了看咧嘴偷笑的顾隽。
“……”
顾隽笑容一收,发现自己的手都快从裴厉撩起的袖扣钻进去了。
他刚刚的呵呵一笑:“药膏要多涂点,这样才能散淤嘛。”
裴厉抽手,将袖子放下。
“帮我把门关上。”
很明显的撵客之意。
顾隽收好药膏立即起身:“裴先生,晚安。”
说完,他就冲了出去,然后又折回了门口将门轻轻关上。
裴厉收回目光,立即掀开了自己的袖子,刚才他觉得被顾隽碰过的地方滚烫发热。
应该是要过敏了。
但是打开后发现擦药的地方的确有些发红,但过了一会儿便消散了下去。
肌肤只留下了顾隽手心里软软的触感。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淤青都散了一些,还是没有过敏反应。
看来得向傅晋深借个人了。
门外。
顾隽刚躺下就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嘟囔道:“又有谁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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