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聊什么聊？上车，到你了。”
不知何时，原本停在半坡的车子已经开到了两人面前。
驾驶位的男生下了车，换了时序上车，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丢给时序。
男生带着眼镜，瘦瘦小小的，站在了时序此前站的位置揉着眼睛。
不是江舟想听，只是因为两人离的太近，近到江舟能够清晰的听到男生给家人发的微信语音，声音带着哽咽。
“妈，能不能给驾校说一下，我想换个教练，他骂人太凶了。”
“他说我是猪，我受不了这委屈，我就是学的慢了点儿。”
接着，江舟又听到温温柔柔的女人声音。
“乖乖，别哭，妈妈联系驾校给你换教练，咱不受这委屈，天儿这么热，给你买哈根达斯，不哭哈乖乖。”
如清泉，似清风，抚人心。
电话挂断后，男生才留意到身旁的江舟，包裹严严实实练了几天车都没有看见过脸的江舟。
“你好，你刚刚是不是听到我和妈妈说话了？能不能别说出去？”
怯怯的，声音柔柔的。
不用想江舟都能知道，被家里保护的很好。
那样温柔的母亲，家庭定是圆满的。
只露眼睛在外，江舟扭头，入眼的就是那双红红的丹凤眼。
“说什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最简单的回应。
“没什么。”
点到为止的交谈复归平静。
接力赛赛程似的训练在时序下车后换了江舟。
“稳一点儿，直角拐弯的时候注意点位，我刚刚又被骂了。”时序满脸无奈和委屈，耸了耸肩低语。
“好。”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教练开口骂，江舟也只有在面对陈教练时才提着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应对。
好在全程只是半坡起步出了一点点偏差，并没有挨多狠的骂。
四个学员，一个生病请假，一个被妈妈接走。
剩下的江舟时序难得的，被突发善心的教练载去了地铁口。
“教练再……”
见字还未出口，汽车尾气带着喂儿飘到了鼻腔。
“嗯，有个性。”
“别说，金牌教练确实有个性，如果能少骂人就更好了。”
苦中作乐，消化着那些别致的骂人教学。
霖大通知书拿到手的那天，一起的还有崭新的驾照本。
不听劝不做防晒保护的时序晒的黑了两度，与一旁白到发光的江舟形成鲜明对比。
“阿黑，走，去买车。”
通知书与驾照本同一天拿到，江舟心情好的不得了。
不顾时序同意不同意径直伸手拉着时序钻进了随手拦下来的出租。
“师傅，西郊车城。”
西郊车城，霖市最大且品牌最齐全的车城。
“通知书给我吧，我装包里，别丢了。”
轻装上阵，短袖短裤的时序手里拎着个通知书，江舟看的闹心，直接将通知书拿了过来放进了容量极大的新包里。
“进去看看？”
“你确定？”
时序指着大大的VoLVo牌子有些为难的看着江舟。
“不可以吗？”江舟反问。
“没有，可以，那就走吧。”
和bbA价格相差无几，第一个要进的店。
一个休闲变装，一个吊带连衣裙背着个随手买的布包。
时序有种预感，没有人会接待他们两个。
预感成了真，展厅逗留将近半小时，都没有一个销售过来。
“要不换一家？”
专心看展厅正中央银白色SUV的江舟手才够到车门，就被时序给拦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