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敲了敲房门,在房外喊道:“嫂子,哥回来,下来吧,就快开饭了。”
“好,我这就下去。”
当张晓朵来到客厅时,看到沈番正拿着她的手机在查看信息,她慌慌张张跑过去把手机抢回来,气着说道:“你干嘛?”
“问你自己。”
阴着脸,沈番显然是怒了,他起身往饭厅走去。
她知道沈番肯定是看到了她跟周围光的聊天记录了。
那个人还真是没有一刻消停,时不时给她发条信息,还特暧昧,她恨不得立即将他拉黑,把他千刀万剐。
他从吃饭开始就没再跟她说过话,张晓朵几次想开口解释,但都憋了回去。
睡觉时,他侧着身子背对着她,关上灯,没了往日的温柔。
张晓朵难受得不是滋味,也背过身去,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沈番淡淡地问道:“有其他男人了?”。
张晓朵哽咽着说道:“没有。”
他似乎感知到她的不对劲,把台灯打开,撑起上半身,翻身过去,往她脸上凑近看。
“怎还哭了呢?犯错的人是你,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你不能这样欺负人。是不是谁哭谁就有理?那好,我也哭。”
他埋头靠近她的后背“呜呜呜”地在那装哭,他特么幼稚的举动成功把她逗笑,她用手抹了抹鼻涕,没了哭声。
把纸巾送过去给她,沈番又背过身去,“那个男人是谁?你就不解释吗?我都这样生气了,你就不能哄哄我。”
张晓朵起身去了浴室,等她洗把脸出来时,他己经在门口候着,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老公,对不起”
见她憋屈的模样,沈番又气又恼,当着她的面把周围光从她好友当中删除,并警告她“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骗子,你别傻了,以后不要再跟他联系了,听到没有?”
“嗯。”
错在她,绝不能因为周围光而破坏他们的感情,于是她选择了妥协,这事本就不该她以身犯险。
周一大清早,沈番吃完早餐便去看孩子,回到房间时看到张晓朵己换好衣服神色紧张地坐在床上,紧握着手机急如星火。
沈番走过抱着她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有,我那个,没事。”
张晓朵藏头露尾,眼神躲闪着瞟向窗外,手机“嗡嗡嗡”地震动在响。
“我去换衣服,等一下就去民政局,这事不能再拖了,今天必须要把它办好。”
沈番火急火燎穿西装打领带,而她全程低着头在看手机,他感到不对劲,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机,却看到她又在跟那个男人聊天,还约了下午见面。
“什么时候又加上的?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对吗?张晓朵,我就问你,这证你还领不领?你是不是要跟这个男人走?”
周围光又发来好几条信息,催促着她快点过来,让她记得带钱。
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张晓朵哭喊着说道:“老公,不是那样的,我不是。”
沈番将手机交到她手上,“删了,当着我的面把他删了。”
费尽脑汁才把周围光约出来,就差这一步就能将他送进天牢,在这紧要关头,张晓朵又怎会放弃。再说是他主动加回了她,说明他真的上套了,能抓他的时机可不常有,机会很难得。
她垂下头,“老公,我们改天再去领证吧,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再跟你解释,行吗?”
“不用了,我不耽误你,快走吧,出了这个家门,别想着再回来。”
解开领带,沈番气狠狠地扔到地上,随后便要走出去。
“老公,他是个骗子,以前骗过我的钱,后来我们又遇上了,我报警了,这次把他约出来,是配合警察把他抓住,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很好,故事编的真不错,够精彩,然后呢?接下来,他挟持了你,跟你玩腻了,不要你了,你又回来找我,告诉我这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我要加倍对你好,是不是这样?张晓朵,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傻子吗?”
他无情地推开她的手,望洋兴叹一口气,走出房门没再听她辩说。
捡起地上的领带,张晓朵眼泪滴落在手上,心真的好痛,他根本就不信她。
原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这下子,她坚定了选择,把戒指脱下来放到梳妆台上,走到隔壁房看了几眼两个孩子便下了楼。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茶,张晓朵并没有搭睬他,直径走向大门口。
“你要去哪里?这个家你真的不要了?”
这时,沈番心焦地冲了出去,拽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你们总是这样神情饱满地跟我,朵朵,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可哪天你们不高兴了,又会跟我说,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要是你不乐意,随时都可以走,最后假心假意地挽留我,哭鼻骂脸地指责我的不是,你们都是为我好,都爱我,错的人永远是我,其实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占地的无用包袱,一旦搁置久了,就会变得多余,得给你们腾位子。”
张晓朵绝望透顶,疲乏地闭合双眼,她不想再跟他掰扯。
“你这是断章取义,你的是玻璃心,我要顾着护着守着,那我呢?你做的事给我带来的伤害,就算那颗心是金钢石做的也要被你给磨碎了,我给你的家,你有装在心里,重视过吗?”
“我伤你什么了?我从一而终,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我承认我没本事就想栓住你给我一个家,才会活得这么卑微,看似风光的背后有你对我的一丝丝尊重吗?你让我走张口就来,行,算我眼瞎,没有以后了。”
终于冷静下来,沈番为刚才的冒失感到愧疚,他将她搂入怀中,安抚她颤抖的心。
“老婆,对不起,刚才我说的都是气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再细说一下吧,你这样贸然过去,中了那个骗子的圈套怎么办?”
张晓朵早己精疲力尽,烦着周围光的事,昨夜没睡好,这会又跟沈番大吵一架,头痛耳鸣越发严重,再也没那么多心思跟他斗劲。
“不会的,警察那边都己经安排好了,会保证我的安全,天罗地网己经布下,只要他敢现身,任他再狡猾猖狂也插翅难飞。可他这个人相当警惕,我约他线下见面谈,他却一直劝我网上操作,在他还没有觉醒前,一定要将他拿住,不能让他这个毒瘤再去祸害社会,他必定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骗你什么了?什么时候的事?”
张晓朵百感交结,从他怀里挪开,“在来b市前,骗了我的钱。”
“多少?”
“没多少,”
张晓朵微坚起两根手指,使劲地将衣角揉成团了,压低着头不敢平视他的眼睛。
沈番啄吻了下张她的额头,“没想到你曾经是个富婆,二百万啊,就这样没了,都怪我来得太晚,不然还能替你保住这份财产。”
张晓朵咬牙跺脚地说道:“老公,是二十万,你自己多加个零了,要他真骗我二百万,就算他躲到坟墓里我都给他挖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你也真是的,二十万,搞出这么多事,还瞒着我不说,现在又要把自己搭进去,你是不是傻?”
张晓朵涕泗滂沱地说道:“我当时真是脑抽筋才会上了他的当,你要笑就笑好了,用不着这样挖苦我。”
“我是在担心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你当那二十万给他做善事,烧给他就好了,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我记得那天下大暴雨,某人站路边一直在那里骂街,骂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他吧?”
张晓朵抬头,迎面便看到他那张带着微妙表情的邪恶笑脸,还真是面目可憎,可她吃了哑巴亏,也只好无奈地认了,心里在默念:等着,让你笑,以后有你好看。
“好了,这事错不在你,不过你以后看人做事可得留个心眼,别再傻乎乎地谁都信,知道吗?等下我去帮你把钱要回来,行吗?”
“要回来?真的可以吗?”
张晓朵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向他,满脸的期许。
沈番傲慢地说道:“当然,我是谁,他欺负我老婆,不能就这么算了。至于能要回多少,这要看你的诚意了,刚才被某人气得快要吐血,这颗心到现在还在痛。”
搂着他的脖子,张晓朵脸贴着他的脸,吻了好一会,直到手机的来电铃声响起,她才辣红着脸,停了下来。
“让我来接吧。”
跟男民警通完电话后,沈番不由心惊胆落,幸好他发现得早,还能亡羊补牢在恶战发生前去搬救兵,这女人还真是没一刻能让他放心。
给枪支拨去电话,他边说边领着她往地下车库走。
“帮我个忙,大件事。”
在公安局忙得人仰马翻的枪支听到沈番的讲述后,躁得慌,亮着大嗓门说:“你这,还用得了我?我哪有那闲空,我帮你问问吧。”
过了一会,枪支给沈番拨回电话,“你放心,我都给你交代好了。”
“你不在现场,我放什么心,我老婆在那呢。”
“真够事多的,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结束通话,沈番揽着张晓朵谈笑自若。
可她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全是恐慌,也不知等一下这双发抖的双脚到时还能不能使唤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