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张晓朵把验孕棒递给沈番,上面显示只有一条红扛。
“这样看来应该是胃的问题,老婆,你平时别只顾着工作,要多注意饮食。也怪我,这些天只顾着忙自己的事,忽略了你,还惹你生气。”
沈番以为自己要喜当爹,白高兴一场。
“老公,那下午我们就不去医院了吧,我以前也有犯过胃病,后来调整饮食作息时间,养养就好了。”
张晓朵可不想去医院闻消毒水味,既然测出没怀孕那就别再没事找事,养胃是个漫长的过程要持之以恒。
“不行,得查清楚病因,还是去看下医生吧,这样我也安心。”
贾南奇发信息过来约他下午三点到酒吧见面,可他要陪张晓朵去医院,便跟他约到后天。
“你要不来,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沈番预感到贾南奇定是知道他跟张晓朵在一起的事,他万般不愿意看到他们多年的兄弟如今反目成仇,可他无法掌控事态的发展,唯有自求多福,盼求这事能有个好的结局。
午饭后,他们坐在客厅一起煲剧看综艺。
“老婆,我一哥们失恋,我怕他想不开,等下要过去陪他,不能陪你去医院,你自己去可以吗?”
沈番真想跟张晓朵坦白,早认错,他更踏实,可是他又怕得不行,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一件件事来处理,先看贾南奇这边的情况,再作定夺。
“可以,你就放心去处理你的事吧,有情况我再向你报告。”
张晓朵觉得正好,没人监督她可以自由一下午,她才懒得再跑去医院,费时费钱费力去做一堆检查。
“我老婆真好,明事理识大体,怪不得我怎么爱都不够。”
“那个你昨天说的礼物呢?拿来吧,我想看看你买了什么?”
沈番有些落败感,明明是他提出来不能陪她,可他怎么感觉是自己被抛弃一样,他换好衣服,拿出一个布袋包从房间走出来。
这本来是给他小妹买的L包,贿赂她快些回来,免得再夜长梦多。可这会只能拿这个包来挡灾,他想在跟张晓朵求婚前,把事情跟她讲清楚,免得她事后才发现,误会更大。
“喜欢吗?”
“哇,L包?可你不是去珠宝店吗?”
张晓朵拿在手上看了几眼,背在肩上,默默放下来,平时她都背自家公司品牌的包包,估计这包会成为压箱底的存货,这礼物对她来说用处不大,还占地方。
“我二姐临时接到我二姐夫要出差的喜讯,跟我说包治百病,让我先买这个,她回头让我二姐夫给我带串珠宝手链回来,那边款式多,你再等等,好不好?”
沈番真怕这个慌圆不回来,越说越离谱。
“别再给我买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消费能力没有那么高。”
张晓朵不能拒收他的好意,也无法一直回送与他同等价值的礼物,这不均等的恋爱关系,久而久之,必定会使她逐渐丧失主动权,成为他的依附品,她可不能让自己沦落到这一步。
虽然贾南奇归还她的银行卡有几笔钱款,合起来数额不少,但她除了归还张弘天的欠款之外,剩下的她打算存起来,留作以后备用,她可不敢随意乱花。
“你是我老婆,我当然想给你买最好的讨你喜欢,你不用想着还我,要是你觉得心里不踏实,那你就多叫我几声老公,你看可以吗?”
“谢谢老公,你快出门吧,开车注意安全。”张晓朵这脸变得比翻书还要快,转眼间便扭过头去看电视。
沈番双手挤压她的小脸蛋,让她正对着他的脸,说:“有我帅吗?你看得这么入迷,我不够你看是吗?”
张晓朵一把抱向他,黏着他说:“老公,他们哪能跟你比,我可是你的头号粉丝。”
沈番挑起眉毛,满足地说:“我走了,别太想我,记得去医院检查,听到没?”
“听到了,老公。”
沈番走后没多久,张晓朵便狂吐不止,她靠在沙发上,整个人快要虚脱,这情况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保险,她不能偷这个懒,暂作休息后,她换上衣服走出门。
贾南奇还是坐在上次吧台的那个位置,不过这次喝的是酒,沈番走过来,搭着他的肩,结果被他反手一推,无情地甩开。
“你为什么要玩弄她?我当你是兄弟朋友,你呢?你当我是什么,你要是真心爱她,对她好,我会祝福,但我决不容许有人伤害她,那个人更不能是你。”
贾南奇爆红了眼,摘掉眼镜放到台面,双手握成拳头。
“鬼才,你听我说,”一个硬实的拳头落下,飘红的痕印鲜明地暴露在沈番脸上。
“我都舍不得碰她一下,你这就是要毁了她是吗?”贾南奇双手揪住他的衣服,又给他另一边脸来了重重一拳。
纸终归包不住火,贾南奇果真是为此事把他叫过来,沈番之前对张晓朵的确存有偏见,可误会都己经解开,他现在是真的爱她。
沈番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上泛起血丝,他并没有要还手的意思,这是他该得的。
三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急着跑过来劝架。小鬼身高不矮,1米76的个头,躲在他们三人后面全然看不到脸,他铁青着脸,祈求这场风波快点平息。
酒吧才刚开门营业没多久,还没有顾客进店,店员都在各自负责的区域忙活着,见这场面都尽可能地离得远远的,免得惹祸上身。
“为了一个女人,兄弟相残,至于吗?”说话声音洪亮的男人首先开口。
一个低沉的声音接着说:“对,鬼才,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吊了你这么多年,就是纯心跟你玩的,有什么好可惜。”
“南奇,大伙都是想这为你出口气,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别再犯傻了,女人多的去,何必为这样的女人去糟践自己,不值得。”
那些刺耳的声音刀刀夺命,刺痛着贾南奇的心脏。
“是我犯贱行吗?她从来都没有伤我一分,都是我一厢情愿,为什么错的人明明是我,所有错却让她来承担,八年前是这样,八年后还是这样,我真该死。”
贾南奇声声泪下,一个八尺男儿扒在吧台上,疯了般握紧拳头砸向台面。
小鬼怕得脚发抖,都怪他多嘴,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要是让沈番知道,他可不能确保自己能四肢健全地走出这个门。
“鬼才,我,”
贾南奇听到沈番的声音,怒火再次着烧,狠狠地朝沈番胸口又来几拳。
他们吓得使劲地把贾南奇架走,沈番手掌着腰,吐出了血。
贾南奇奋力挣开他们,指着沈番的鼻子说:“你给听好了,她要是有个好歹,我定拉你下黄泉。”
全场静默无声。
贾南奇了解张晓朵,她要是知道这事,定会认为是他们联合起来骗她,要是她脑袋想偏,真的有可能会做傻事。他到底还是伤她的罪魁祸首,他不仅没有护住她,反而一次次把她带到泥潭,他真的不配爱她。
他伸出红肿充血的手拿起眼镜,混混沌沌地走出了酒吧。
沈番痛得弯腰捂肚子,坐在吧椅,他把小鬼叫出来让他跟着贾南奇。
“看紧点别让他出事了,随时向我汇报情况。”
“鬼才哥。”
小鬼飞奔出去跟随在贾南奇身后。
张晓朵验血等了一个多小时,拿到检验报告单便去找医生查看,却被告知她己怀孕了,她坐在冷冰的长椅上彻底慌了神,拿起手机想给沈番打电话,但又觉得这事应该当面跟他讲比较稳妥,就发信息问他在什么地方,她找他有急事。
等上一会,见他没有回复,张晓朵叫上一辆的士去咖啡店。人没在那里,她又转回酒吧去找人,没有办法,她就知道这两处地方。
要是他们真心相爱,贾南奇态度很明确会放手送祝福,这对沈番来说很重要,他觉得今天挨的拳头太值当了。
沈番找时间定要诚心地向贾南奇跟歉,他要把话说清楚,对于张晓朵,他定会负责到底,即使这样显得十分虚情假意,得了便宜还卖乖,但他也要这么做。
他鼻青脸肿地坐在吧台前喝酒,吴枚妖娆地摆弄着身姿,凑脸过去,说:“哎呀,这脸怎么肿成包子了,听说你玩了你兄弟的女人被打了,以前我还挺看不起你的,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有出息。”
沈番没力气跟她拉扯,也不屑于跟她解释,他要养精蓄锐去想接下来的事。
张晓朵躲在不远处,看着他跟吴枚紧密地靠在一起,她没有走上前去质问他,而是转身离开,她撕碎手里的报告单,扔进垃圾桶,抹着眼泪在大街上慢步行走。
吴枚不安分地手摸向他壮实的手臂,沈番终于爆发怒气,推开她,冷嘲热讽地说:“吴枚,同学一场,别让我恶心你。还有,别用你的脏嘴说我的女人,试图离间我们的兄弟情,你要是真缺爱,我认识很多垃圾,到时候随你挑,别跟我客气。”
“兄弟情,你也配。抢来的女人,刚开始是挺香,玩腻了还不是一样被你们这些臭男人给抛弃,别在我眼前装深情,老娘见的男人,比你吃的饭还要多,你要真爱她,还会有贾南奇今天这出戏,贾南奇是个情种,我服他,但你,连垃圾都不如。”
吴枚骄横地甩动着手里的h铂金包,找了个靠舞台正中央的卡座坐下来。
沈番拿起手机才发现张晓朵给他发来的信息,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肌肉不由地抽动了一下,这刻他才意识到脸上的伤,他可不能让她看到他这副模样,回信息,“老婆,我在朋友家里,今晚可能走不开,不能陪你,去医院检查了吗?结果怎么样?等忙完,我再向你负荆请罪,爱你。”
张晓朵将信息删掉,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坐下来,就在这一刻,她动了堕胎的念头。
随后,沈番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张晓朵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她此刻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为什么他又跟她撒谎,难道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张晓朵不确定,脑子乱哄哄,感觉快要炸裂。他们在一起也有些时日,可沈番从来没有带她见过他的朋友,她对这事一直介怀在心,细想开来,她不过是他用来抵挡家里催婚,无事闲来消遣的工具人罢了,这个备胎的名号也算是坐实无疑。
那刻,她的心异常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