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雨的寒冷天气,阴沉沉一片,张晓朵心里都多了几份烦闷,她撑着雨伞快步向前走。
地上溅起来的水花打湿了她脚上的保温棉鞋,还好今早房东奶奶叮嘱她带伞,要不然这会走到半道定是难逃一劫,淋成落汤鸡。
这场从天而降的雨水就像积压己久需求释放的怨气一样,下个不停,惹得路上行人骂声满天飞。
呼呼呼......
张晓朵压低雨伞顶着狂风慢步前行,突然前面的道路被一位行人挡住,她挪步到旁让道,那个人似乎存心跟她过不去,不让路也不向前走。
“你这人怎么回事?”张晓朵顶着狂风,抬高雨伞,看清了他的脸。
“老婆,你不要我了?”沈番浑身湿透,任凭风吹雨打,跟个可怜虫一样柱在她跟前。
张晓朵慌忙把雨伞举高,盖过他的头,给他挡雨。他单手将她搂入怀,在那哭天喊地求她不要生气。
过了一会,张晓朵撑伞的那双手渐渐变得麻痹酸痛,雨伞跟着狂风向后倾斜,她恕不可遏地大骂道:“老婆个屁,你还不帮我拿伞。”
沈番从骂声中反应过来,接过她手中的雨伞,摸着后脑勺,跟个逗比一样闷笑。
张晓朵抖动双手,疑惑地看向他,这样愚蠢至极的行为根本不是他的作派,他就是在故意整她。
“你疯了?”她的后半身早就被雨水浸透,心情糟糕得很。
“谁让你不理我,做人得讲道理,那天你又没跟我讲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落本子在我家,事后我也跟你赔不是了呀,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可你对我冷暴力算怎么回事?”
张晓朵哑巴吃黄连,他们的关系就像一对没有领证的协议夫妻,无名无实但又有着千丝万缕的牵绊。
“沈番,你清醒点好不好,我们这算什么呀,你玩够了没有?算我欠你的行吧。”
“行呀,那你欠我的,今天就要还。”
沈番拽着张晓朵上车,给她系上安全带,坐上驾驶位,轰油门就走。
张晓朵也快要疯掉,实在斗不过他,也就懒得再费神去多想,这样起码能换来片刻的安宁,要是跟他抗下去,无非就是两败俱伤。
他开车把她带回家,进屋后直接把她抱进浴室,张晓朵欲哭无泪,他怎么还不长记性,看来那一脚踢得太轻。
“你能来点新鲜的吗?”
这种情况估计今晚他定不会让她走,也罢,反正这里也不缺她的衣服,还有客房可以睡。也不知沈番到底要闹哪样,张晓朵怕自己忘事,当即打电话告知房东奶奶今晚不用为她留灯。
沈番搂着她的后腰,身体紧紧地贴着她,说:“我那方面没经验,你带下我行吗?”
“不好意思,我也没经验,要不咱就散了吧,我也带不动你。”张晓朵挣开他的手。
他伸手过去就要给她解衣扣,她及时止住他的手,说:“你还来真的?”
“衣服都湿了,不换吗?会感冒的,我帮你,不收费。”
“我去外面的卫生间换吧。”
沈番一把抓住她的手,对她诡异奸笑,说:“就在这里换,我们坦诚相见。”
他在她面前脱掉上衣,露出健硕的肌肉,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张晓朵忍不住多看两眼。
“喜欢吗?”
沈番迈步向她靠近,她两颊排红被逼退到洗手台,张晓朵本以为他会就此打住,不料他继续解腰带,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他身体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撩动着她的春心。
她手掌在他胸前抵住,说:“请你离我一米远。”
“一尺的距离够了,到你了。”
“我身材不好就不在你面前秀了,你刚淋了雨,快洗个热水澡吧。”
张晓朵急着远离这个危险之地,拔腿就想跑,他单手揽着她的腰,挪动脚步带她到花洒前,一股温热的水从头洒落下来,她身上的衣服己经全部淋湿。
她心跳加速,使出浑身解数预谋逃离。
“我很认真,没在跟你玩,老婆,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来,这次,你逃不掉了。”
“你在犯法,知道吗?要坐牢的。”
沈番在她侧脸轻轻啄吻了一下,笑着说:“你是我老婆,我们都成年了,这事合情合理合法,不过,你非要送我进监狱,那我也认栽。”
“你真的爱我吗?”
“爱,这辈子,我非你不可。”
他将她抵在墙上,张晓朵抬腿就要给他来一脚,可他早有防备,抱起她双腿架在他腰上,与她激情相吻。
这刻,张晓朵无力再抵抗,想起杨希曼给她算的那卦,理性了这么久,就任性这么一回吧,她在天意难违下,上了这艘赌船,把自己的人生当作筹码下了赌注,这场博弈的输赢全靠天命。
“番,别让我输。”
“好,你永远都是赢家。”
在他的热吻下,张晓朵逐渐迷乱了心智,随着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落下来,她顺从了他。
沈番抱着身裹浴巾的张晓朵从浴室来到床上,酸挤挤地揉捏着她的耳廓,说:“搬来跟我住吧,以后你不回家也要跟我打报告。”
“我考虑,但目前我还是想跟他们住一起,第一,那里离公司近,我步行就能回家,比较方便,第二,我觉得我们应该有点各自的私人空间,依赖成瘾不太好,第三,最重要的一点,我舍不得他们,你迁就一下我好吗?”
“我能说不可以吗?老婆,我想每天抱着你睡。”沈番紧拥着她娇嫩的皮肤,在她耳边吹气。
张晓朵“呲呲呲”地掩嘴笑,顺手按下床头边上的关灯按扭,盖上被子,说:“那你在那慢慢酸吧,我睡了。”
“老婆,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沈番拉下床头灯,柔和的光线照在她脸上映衬得特别美,他环绕在她腰间的手往上移,湿润的嘴唇轻轻地吻向她锁骨的凹陷处。
窗外还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他们干柴烈火地在床上缠绵,温存过后,沈番对她雪白细嫩的胴体从头到脚仔细认真地欣赏了一遍,张晓朵一丝不挂地被看了个精光,心脏狂跳到极点,双手捂着羞红的脸颊,他揽她入怀,熄灯入睡。
清晨,张晓朵从睡梦中醒过来,她裹上浴巾走进浴室洗个热水澡。当她穿着睡袍走出来时,看到床上己换了新的被套,沈番拉她坐下来,说:“先喝碗红糖姜水。”
喝完姜水后,她依偎在他怀里,说:“番,你会娶我吗?”
“当然,我还要给你办个世纪婚礼,宴请所有亲戚好友到场为我们做见证,让你风光大嫁。”
沈番从床头柜的抽屉拿出祛疤膏在她手背的伤痕上涂抹。
“简单办就行,不需要太隆重。”
他亲了下她的小脸蛋,说:“当然不行,这可不是我的初衷,一定要大办,不能委屈了你。”
张晓朵起身下床,小腹带有轻微的坠痛感,她步伐迈得不太快走得很慢,看上去有点别扭。
沈番走上前抱起她,笑眯眯地说:“本来想带你去游乐园,但我觉得呆在家里会比较好,这样我们也可以再好好温习昨晚的功课。”
“不要,这几天你都别碰我,不然跟你没完。”张晓朵气巴巴地往他手臂上咬上一口。
他忍着痛,说:“老婆,你属狗吗?咬我干嘛。”
张晓朵看着他手臂上的咬痕很是得意,说:“让你话多,我不舒服,你也别好过。”
“我也疼的好不好。”沈番满脸委屈。
“滚。”
吃过早餐,沈番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张晓朵枕在他大腿上看杂志,这时,她手机铃声响起。
他嗟叹道:“谁这么不通趣,放假还打电话骚扰你。”
“我妈,你别出声。”
张晓朵一骨碌坐直身子,组织语言准备迎接蔡金莱的拷问。他趁她松懈之际,夺过手机,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对着电话直接来了一句:“妈,我是沈番。”
她伸手就要把手机抢过来,他起身跑回房,张晓朵紧追其后,追逐打闹中,手机掉落在地屏幕爆裂。
“你赔我。”张晓朵捡起手机,按了开机键很久都不见有反应,怒火万丈地坐在房间阳台的休闲椅上。
沈番跑向书房拿来一个跟他同款型号的新手机过来,帮他装上电话卡,哄着她说:“先给妈回电话,要不然她会担心的。”
这手机本来是想作为礼物给她惊喜,可这会只能用来为他闯的祸补锅。
张晓朵接通蔡金莱电话忙着解释说:“妈,刚刚手滑,手机摔了。”
“沈番也在吗?”
自从他们跟沈番见过面后,对张晓朵的关心再也不带一句废话,里长里短地问个没完,只为打听他们两人的近况,她每次讲到一半都想挂电话。
“在呢。”
她将手机递给站在身旁的沈番,起身就要离开。沈番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坐下来,她就势坐在他大腿上。
“阿姨,你找我?”沈番打开免提。
“怎么这么快改口了?”
沈番唤她一声“妈”喊到蔡金莱的心田,她己经默认他就自家女婿了。
“阿姨,我在努努力,争取早日转正。”
张晓朵掐着沈番的大腿,他张大嘴忍着痛,没敢出声。
“要不你们今年就把婚期定下来,早点结婚生完孩子,我跟她爸也安心。”
蔡金莱这是上赶子要把张晓朵嫁出去。
“阿姨,我爸妈带小妹到国外去旅游了,等他们回来,我就跟他们提。”
沈番揉摸着张晓朵手背凸显的疤痕。
“那就好。阿姨不打扰你们了,天冷要注意保暖。”蔡金莱挂掉电话后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张启福。
张晓朵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看他认真的模样,心里不由地感到激动,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们这段关系会一下子发展得这么神速。
“这伤怎么来的?”沈番垂头丧气地把她抱得更紧,在她需要照顾的时候,他竟然缺席了。
“没事,不小心刮到的。你要不要跟我讲讲你跑到哪个深山老林去泡妞,关机玩失踪让我找不到人,害我苦了那么多天。”
张晓朵嘴上说着没关系,可这个疑团,她一直都想解开。
“我跟几个男性朋友去野外登山,中途迷路,手机又没电,困在那里一直没走出来,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番不想再提起往事,便随便编了个故事,但张晓朵又不傻,要真问起细节,那肯定破绽百出。
“一看就不专业,你们下次要是去登山,可以约上我同事Karl,他不会像你们这么菜,有他在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张晓朵宛然一笑。
“Karl?一个中国人取什么洋人名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你别跟他靠得太近。”
沈番步步为营,己经设法让她入局,但他很矛盾,事情偏离了他的预想,他不该跟她走这一步,但他的心却默许他这样做,他早就爱上她,难以自拔。
“真够酸的,人家是设计师,很优秀的一个大男孩,取个英文名怎么了,你就嫉妒吧。”
张晓朵从他手里要回手机,打开购物网,挑选着手机壳。
“看来你很欣赏他,找个时间帮我把他约出来,我跟他好好切磋切磋,一决高下。”
“你以为人家是你,每天闲着没事干,还有他虽然年纪比你小,但可不比你差,你别输了耍脾气,到时候我可不认你。”
沈番把她抱到床上放下来,夺过她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说:“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向着外面的男人呢?我像是个会输的人吗?”
“小气鬼,我就说说而己,他怎么能跟你比,我把自己都给你了,还不信我?”
他忏悔不己,躺在床上莫名浮躁,她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见一个撩一个,温情泛滥,却一直守身如玉,如今她献身于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她真的是因为爱他吗?
张晓朵亲了一下他侧脸,说:“我饿了,午饭我们吃什么?”
“气饱了,不想吃。”
“那我点外卖吧,不过,我吃什么你就要吃什么,不许挑。”
沈番立即起身走向厨房,说:“还是我下厨吧,谁让你有个全能的老公,不像某些大男孩只能陪你吃外卖,吃多不健康。”
张晓朵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从购物车中选定其中一间店铺的手机壳提交订单,确认付款。
她侧身抱着柔软的棉被,想起沈番刚才吃醋较劲的模样,乐得开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