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夫人,冤枉啊,这这两码事啊,他又穿成这样,我哪里认得。”
“还敢还嘴。”
啪啪啪,又是三个嘴巴子,把婆子打的再也不敢吱声了。
公孙雯是真火了,刚回家时,便是这老虔婆抱怨这不好,那不得意,让冯氏好生过意不去,现在又在这耍无赖,真当自己瞎啊,贪图钱财弃门而去,置主家于不顾,还把自己兄弟打了,这是打谁的脸?
“大姐,算了不知者不怪么。”
公孙剑一脸得意,特意盯着那婆子嘻嘻哈哈笑,那婆子咬着牙回了一眼,赶紧又低下了头。
“还不滚回去,等死呐?”
“是。”
婆子不情不愿的回了院,公孙雯长长出口气,回头又嘱咐了绿藕一声,绿藕蹬蹬瞪跑回了屋里。转过身来却对古灵儿道:“妹妹,我想四弟单独说几句话。”
“哦,好。”
古灵儿不明所以退开了些,公孙雯把公孙剑拉到了一旁,道:“那绿玉戒指呢?公孙剑一瞪眼,啥,过河拆桥?
公孙雯把公孙剑拉倒一边,悄声问他那绿玉戒指。公孙剑一瞪眼,好家伙,这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吧。
“想什么呢,那是大姐常戴的,没了怕人起疑,我让绿藕去拿银子了,你用起来也方便不是。”
一听这话,公孙剑呵呵一笑道:“那敢情好,可把我吓坏了,还没焐热呢。”
“哼,贫嘴。”
公孙雯白了她一眼,公孙剑一看,乖乖,怪不得拿的曹子明死死的,怪不得卞齐冲昏头脑呢,就这一眼的风情就能杀人。
很快绿藕从院里出来,拿过来一张银票,公孙雯咳嗽一声,道:“你别生气,这钱拿着买好吃的,就当大姐给你赔罪了。”
公孙剑拿过来一看,好家伙,盐商人家就是不一般,那崔二嫂算是大方了吧,公孙雯更厉害,妥妥一千两。公孙剑翻来覆去看了又看。
“怎么,怕是假的?”
公孙雯瞪了瞪眼,公孙剑笑道:“不是不是,就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嘿嘿。”
他这么一说,公孙雯这才笑了,又凑过来说道:“今儿的事万不能泄露,大姐在曹家也有难处,传出来丁点,那便是祸事,知道么?”
“知道,知道,人传人,真传鬼么,我晓得。”
公孙剑呵呵一笑,公孙雯点了他一脑袋,道:“这会脑子又灵光了。”
“这不有钱了么。”
公孙剑好不犹豫,道理张口就来,公孙雯点了点头笑道:“好好保密,以后有好处,姐想着你。”
“得,大姐你就听好吧。”
公孙剑收了银票,又叫过古灵儿来和公孙雯道别,公孙雯笑道:“和你们说说话,我这心里也舒坦多了,得了时候不早,回吧。”
“回见,回见。
公孙剑拉起古灵儿就跑。
等到了自己屋,古灵儿忙问:“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你和大姐这么近了?”
公孙剑嘿嘿一笑,把秀巧和公孙望阁的事说了,公孙望张着大嘴半天合不上。公孙剑又说还不止这些呢,又把卞齐混进来的事说了,不过没说暖房里的事,只说公孙雯偷跑出来散心,怕被曹家那俩下人知道,又正好碰上自己找茅厕,于是便帮了一把。
古灵儿听完,好半天才缓了口气,拿起那张一千两的银票来,叹道:“有钱人的想法真是让人想不到,就这么个小忙,出手就是一千两,顶咱们干几年的。”
古灵儿想到这,连忙扳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公孙剑笑道:“也许那俩人和大姐不对付呢,也许这纳妾的事又牵扯什么豪门恩怨呢。”
说到这,公孙剑大叫一声,乖乖这不正好。古灵儿奇道:“什么正好?”
“嘿嘿,就是我和崔玉堤合伙出书,卖了银子对半分,刚刚才想到大姐这事改一改便是个好素材了,从这儿写下去,就又是一版红楼梦了。”
“红楼梦是什么?”
古灵儿越听越糊涂,公孙剑思如泉涌,来不及跟她解释,在屋里翻腾了起来。
“四弟,你找什么?”
“纸和笔啊。”
“你会写字了?”
古灵儿一句话,公孙剑咔嚓一声,停在了当场,好半天才叹道:“唉,为啥总是字到用时方很少。”摇了摇头跌坐在炕上,唉声叹气,灵感又没了。
古灵儿笑道:“不怕,有了这一千两打底,你啥也不用干了,就跟先生念书去,就算进不了学,可学会写字也是好的,以后不识字让人骗了也不知道,就是写个信,写个文书也得请人还得花钱。”
公孙剑一听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姐,你不是会写字么,干脆你教我得了,何苦花那钱。”
古灵儿想了想,也好,指望他上学也是为难他,自己教一教便成了。
姐弟两个定下了主意,又说了会闲话,公孙剑回了自己屋,蒙头大睡,梦里想着故事该怎么发展,情节该怎么设计,想着想着就真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早饭还没吃,传来一个惊天的消息,卞齐卞书生将在一个月后与公孙娴完婚,同时丫鬟春兰作为陪房一并嫁了。
啥?公孙剑好似一个晴天霹雳,眶当一声从炕上跌下了地,古灵儿连忙扔下手中的碗,将他扶起。
“四弟你怎么了?”
“春兰春兰她”公孙剑口中艰难说春兰,古灵儿叹道:“说是大伯娘定的,我听小蝶说春兰哭了一宿呢。”
“大伯娘不是答应她不嫁人了么?”
古灵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为何又如此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公孙剑说完,爬起身来就跑,古灵儿在后头急道:“你去哪?”
公孙剑却没有答话头也不回的跑了个没影。古灵儿叹息一声,道:“看来四弟对春兰还是念念不忘啊。”可随即又愁上眉头,春兰做陪房是大伯娘定的,要她改口谈何容易,唉。
公孙剑像眉头苍蝇一样往大房跑,心里直念叨,春兰春兰。可跑了半路忽然醒悟,就这么跑去找,有个屁用,转头就像二房冲了过去。
公孙守正两口子跟着大房折腾了一夜,虽然有些疲惫可这心里却是痛快不已,公孙望阁纳妾那是板上钉钉了,有了卞齐这档子事,那大房又矮了一头,姝儿嫁入崔家便再无阻碍了。
两口子正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饭,公孙剑没头没脑的冲了进来,丫鬟婆子拦都拦不住。
“饿死了,饿死了。”
公孙剑一坐下,扭头便让丫鬟拿碗筷,丫鬟看张氏,公孙守正摆摆手让她拿去,然后道:“我说小四,你这疯病又上来了?”
丫鬟拿来碗筷,公孙剑毫不客气自己盛粥,夹起菜就吃,张氏不乐意了,骂道:“猴崽子你皮痒了是不是。”
“呦,二伯娘,说话可过过脑子啊。”
张氏一听正要发火,忽然想起如今和他可是有了关联,虽然那一两银子挣得不多,可他要是满世界嚷嚷去也不是好事不是。
“唉,我是说你吃慢点,小心噎着。”
张氏换了笑脸,公孙守正奇怪怎么这婆娘转性了?又问道:“我说小四,你这不在自家吃,跑这来干什么?”
“二大爷的小灶做得饭香啊,特别是昨儿折腾一宿,今儿吃起来更香。”
得,二大爷公孙守正也笑上了,可不是,昨儿还得他提点,不然就误了大事了。当下笑道:“那你就多吃点,来呀,给四少爷再添俩菜。”
“是。”
丫鬟答应一声下去拿菜,二房的下人看着咋舌,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又是夹菜又是让慢点的,真他娘的稀奇,倒比公孙望阁和公孙姝在时更像是一家子。
吃了两碗粥,消灭三条糟鱼,公孙剑放下了筷子,笑道:“二大爷昨儿书房里怎么个情形啊?”
公孙守正看了眼张氏,张氏挥手将伺候的丫鬟婆子赶了出去,低声将书房里的事说了。
原来,卞齐被押进书房受审,公孙守正和张氏死皮赖脸耗着不走,公孙守道没办法,四人一起审了,一番吓唬恐吓之后,卞齐招了。
说是上次跑了,心里就后悔了,媳给妇给家资这么好的事上哪找去,于是就在公孙家外头瞅机会混了进来,想见公孙娴说清楚,可不知道她住那个院,于是就去了上次的小花园看能不能碰上。
公孙守道哪里肯信他这话,给了两个嘴巴子,卞齐才说是怕直接上门被打,这才出此下策。冯氏问上次他是怎么跑的。卞齐支支吾吾不肯说,公孙守正上去打了一顿,才说是宋姨娘给指的路,找的衣裳。
正这个时候,公孙娴冲了进来,一看卞齐被打,立时就不干了,说什么也护着卞齐,审也不让审了,说他能回来就是心里有自己,其他的都是小事。
她这么一搅和自然审不下去了,公孙守道和冯氏没了办法,闺女确实太过出众,想找个像卞齐这样的也难,便想将错就错,之前的事不计较了,让他安心入赘。
这可让公孙守正两口子逮住了机会,一番交锋下来,大房也不计较公孙望阁的事了,二房也不搅和公孙娴的事了,皆大欢喜,只可怜卞齐再入虎口。
不过这一回,他倒是有了别的心思,并不是那么抗拒了。
于是乎一场闹剧落幕,大家各取所需。
公孙剑听完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怎么听说还要把春兰给陪嫁了,那也太便宜卞齐了吧。”
“嗨,你不知道。”
张氏说起这个来就想笑。
原来,这还是公孙娴给许的,有了这档子事,冯氏本意是以前许的都不算了,春兰也不嫁了,家资明上给却还捏在自己手里,算是给他俩把关。
可公孙娴不答应,好一通折腾,说是家资还是她拿着好,两口子怎么也方便,至于春兰,那可得陪嫁了,不然卞齐没点好处,受不了再跑了可怎么办。
原来她也知道自己太磕碜了,想用春兰拴住卞齐的心。
“呼。”
公孙剑长出口气,心里头恨极了公孙娴,对公孙守正说道:“二大爷,春兰陪嫁这事我不同意。”
“啊?你不同意顶个屁用。”
说完这话,公孙守正忽然一愣,嘿嘿笑道:“是不是你小子也动心了,想纳了春兰?”
公孙剑一挑眼皮说道:“老大结婚早就不说了,老二娶了崔家高门女也不说了,就连三哥都混上小妾了,怎么就我单着,我就不是公孙家子弟了?”
“小四,你都单出去了,大房也不会考虑你这事啊。”
“他不考虑我自己办不行么,再说了,不是还有二大爷和二伯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