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竹贞,话说的很硬气,但他手下那些将士,可不给他多大的面子,山西,很早很早,便被元廷统治,多年以来,山西一直在元廷的统治下,汉人与元人,已经融合,不分彼此,而且,北方的汉人,比南方的汉人,要“高一等”所以他们相对过的也好一些,起义之事,在山西很少发生,因此,这些将士,多年未遇战乱,如今突然对上杆勇绝伦的大明军队,哪里是对手?
一接触,竹贞大军便被大明军队给杀了个人仰马翻,后面的人,见明君如此勇猛,被吓得肝胆倶裂,纷纷先后逃去,这战场之上,只要出了一个逃兵,就会有无数人跟着逃跑,很快,竹贞手下大军,便溃不成军,开始在战场上狂奔。
看到这一幕,竹贞是吃惊不已,他终于知道,短短时日,这徐达为何便能打到元大都了,若元廷都是这样的兵马,那徐达攻城拔寨,就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了。
看着大军溃逃,竹贞也不敢再在这泽州城下停留,立刻朝太原方向跑去。
很轻易,徐达便进了泽州城,在安抚百姓之后,徐达便召集众将,商议征讨山西的策略。
泽州一战,让徐达对攻取山西的信心倍增,三十万人马?哪有怎样?若都是像泽州城下的元兵不堪一击,对大明,能有多大威胁?灭掉他们,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便在徐达脑中跑马的时候,耳边传来众将的议论声,有人拱拱手对徐达道:“元帅,据密谍来报,这扩廓帖木儿,今日进军居庸关,矛头直指北平,为今之计,应该先救北平,以除手足之听了这话,徐达摆摆手道:“不不不,此刻,咱们还不能回兵救援北平,这扩廓帖木儿,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攻打居庸关,目的便是逼迫咱们回师救援,若咱们撤离山西,他们必定趁此机会巩固山西,到时候,想要再打进来,可就难了。
守卫北平的孙兴祖,手中有六卫之师,而且这扩廓帖木儿孤军前去攻打居庸关,料想,这孙兴祖守住北平,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吧?”
说完,徐达想了想又道:“他扩廓帖木儿进攻北平,想逼着咱大明军队回援,若咱长驱直入,直捣太原,你们说,这扩廓帖木儿会不会领军就太原?
北平,对咱大明来说,骑士并没有那么重要,但太原,对元廷就不一样了,若失了太原,元廷,只能再次后撤,他们可损伤不起。”
徐达说完,众将纷纷点头,基本都同意进攻山西。
果不其然,当徐达率大军来到太原城下,元廷太原守将贺宗哲立刻慌了神,在死命抵挡徐达大军的同时,立刻向进攻居庸关的扩廓帖木儿求援。
扩廓帖木儿不敢大意,立即率军回援山西,听到这个消息,徐达决定主动出击,趁扩廓帖木儿回兵之际,打扩廓帖木儿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徐达派傅友德、公孙亮祖、郭英、薛显四人,领兵两千,前去探扩廓帖木儿的虚实。
为了缩小目标,方便硬币,傅友德、公孙亮祖四人把两千人分成四队,观察扩廓帖木儿大军,见扩廓帖木儿大军兵马虽多,但防范却极其松懈,虽然看着精锐,但却没有多少准备,心头大喜,立刻回来向徐达禀报。
接到四人禀报,徐达大喜,对四人道:“这扩廓帖木儿,虽然与咱们还有一段距离,但我觉得,此时袭击扩廓帖木儿,确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只要咱们利用骑兵的优势前去偷袭,必能打扩廓帖木儿一个措手不及,等扩廓帖木儿步兵集结,咱们早已扬长而去。
说不定,在扩廓帖木儿大军混乱之机,咱们把这扩廓帖木儿生擒,也不是不可能。”
听了徐达的话,众将纷纷点头,便这这时,门外士卒禀报,说是扩廓帖木儿左部将豁鼻马派人求见徐达。
听了这话,徐达有些诧异,豁鼻马?自己并不认识此人,此人找自己来干什么?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徐达还是接见了豁鼻马的使者,这使者一进门,便恭恭敬敬给徐达行了个礼,见徐达冷冷看着自己,并不答话,脸上有些尴尬,但仅仅片刻,便恢复如常,面带笑容对徐达道:“扩廓帖木儿左部将豁鼻马特遣小人来见徐元帅,与徐元帅商议归降一事。”
“哦?归降?你家将军,在元廷之中,也算是一位人物,如今,不思如何守城,为何要归降与我?难道,这里面有诈?”徐达说完,眼睛便瞪了起来,坐在徐达下首的郭英,更是直接抽出了腰间横刀,作势要斩这来使。
见状,那使者立刻摆手,嘴里连道:“不是不是,徐元帅,您千万不要误会,我家将军是真心归降,绝不是诱骗徐元帅,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此次前来,真的是与徐元帅谈投降之事。”
使者说完,见公孙亮祖的刀,没有朝自己的脑袋砍下来,这才长长松了口气,紧接着,脸上便换成一副苦相,对徐达拱拱手,接着道:“不瞒徐元帅,我家将军并非那扩廓帖木儿的嫡系。
而且,之前因为粮草供应的问题,与那扩廓帖木儿大吵了一架,此次大明军队来攻打太原,必定是一场死战,若我家将军跟着扩廓帖木儿,说不定,这扩廓帖木儿便会派我家将军来送死,给他当炮灰,到时候,我家将军找谁说理去?
思来想去,我家将军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归降大明,若归降大明,虽然大明未必会给我家将军富贵,但保住性命,是没有问题的。
若是继续留在元廷,先不说元廷很难打赢,就算打臝了这一战,那元廷日暮西山,连皇都都丢了,还能有什么前途?迟早,还不是得投降咱大明?”
徐达闻言,是哈哈大笑,笑着对这使者道:“嗯,看来,你家将军,还是一位聪明人,很会审时度势啊。
你回去禀报你家将军,若他真心实意归降我大明,帮着我大明击溃这扩廓帖木儿,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我大明,也不会吝啬。”
徐达说完,这使者是喜笑颜开,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对徐达道:“徐元帅,有您这句话,我家将军就放心了,来时,我家将军已经想好了与徐元帅里应外合,共击扩廓帖木儿的军略,就在这封信中,请徐元帅过目。”
徐达看完信,点了点头:“嗯,看来,你家将军,是真心实意归降我大明,就按你家将军信中所说做吧。”
说罢,把让郭英把傅友德也叫到自己军帐,在二人耳边耳语几句,郭英、傅友德,便跟着这使者,出了军帐,然后去大营点了一千兵马,跟着这使者离去。
等郭英和傅友德二人离开军营,徐达立即召集大军开会,安排攻打扩廓帖木儿事宜。
公孙亮祖率顾时、阮德二人,领兵一万,在正南方埋伏,康茂才率赵庸、汪信,领兵一万,埋伏东北方,常遇春率胡美、蔡迁领兵一万,埋伏正东,杨璟率费聚、黄彬,领兵一万,埋伏正西方,华云龙率梅思祖、郑遇春,领兵一万,埋伏东南方,俞通源率周德兴、金朝兴领兵一万,埋伏正北方。
而徐达则与公孙剑、吴祯等人,统领大军,在后方负责截杀扩廓帖木儿大军。
安排完军务,诸将立刻出军营,带着自己的兵马,前往徐达指定的目的地,等待徐达进攻的命令。
有豁鼻马的使者带领,郭英、傅友德二人带着的一千人马,很轻易便混进了扩廓帖木儿军营,当见到豁鼻马对自己二人笑脸相迎,郭英终于相信,这豁鼻马,是真心归降大明。
三更天的时候,郭英出帐四处观望,见扩廓帖木儿人马都沉沉睡去,打了声呼哨,跟着他混入扩廓帖木儿军营的明军,立刻全部出动,开始四处放火。
很快,火光便映红了扩廓帖木儿军营,看到这一幕,徐达立刻下令,让公孙亮祖、常遇春等八路伏兵齐出,进攻扩廓帖木儿大营。
听见军帐之外的喊杀声,扩廓帖木儿立刻被惊醒,披上铠甲观察战场形式。
结果一出军帐,扩廓帖木儿便看到朝着自己杀来的大明军队,是冷汗直流,还没回过神来,便被手下亲兵,推上马,向军营之外逃去。
这扩廓帖木儿一逃,元军没了主心骨,立刻崩溃,作为扩廓帖木儿左部将的豁鼻子这时候,便成了元军的领头羊,不过,这支领头羊,不是带着元军继续抵抗明明,而是四处喊话,让元军向徐达投降。
仅仅一个时辰,扩廓帖木儿的大军,便死的死,降的降,徐达收获俘虏六万六千余人,缴获的牛羊、马匹、刀枪,更是不计其数。
击败扩廓帖木儿之后,徐达立刻命大军兵临太原城下,这太原守将,倒也硬气,誓死不降,但在常遇春、公孙亮祖等人的攻势下,三天时间,太原城便被攻破,太原城内的大军惊慌失措,朝着定西方向逃去。
太原陷落之后,潞州、汾州、朔州、折州、崞州、代州、岚州纷纷投降,山西地界,几乎全部纳入大明版图,再也无人敢抵挡徐达兵锋。
收复山西后,徐达一面把捷报报给在应天的公孙泓,让公孙元境派文臣来治理山西,一面又领兵,向陕西进军。
等到潼关与镇守潼关的古胜宗、陆仲亨合兵之后,众将便商议着如何攻打陕西。
古胜宗、陆仲亨在潼关镇守多日,对陕西的元兵,也有了大致了解,听闻徐达要进攻陕西,立刻出列,对徐达道:“陕西两大元军军阀李思齐和张良弼二人,张良弼的本事,不如李思齐,而且,占领庆阳的张良弼,在兵力上,也比占领临挑李思齐弱了不少,若要攻打陕西,最好,从张良弼开刀。
若要攻打陕西,最好的方略便是先取庆阳,然后从陇西进攻临挑。”
听了古胜宗、陆仲亨二人的话,徐达皱着眉头道:“古胜宗、陆仲亨,你二人说的没错,从庆阳进军,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你们却忽略了一点,咱们现在,是强势的一方,若真要攻打,无论是李思齐还是张良弼,他们都没有实力,抵挡咱大明军队。
要说实力,这张良弼确实是比李思齐要弱上几分,但庆阳城,易守难攻,想轻易突破却更难一些,而临洮,与河湟相邻,物产富饶,若是先攻临洮,占据陕西富饶之地,有河湟的物资支持,那攻打陕西,就会容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