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公孙剑哥我,7岁的时候,便父母双亡,一个人四处流浪,最后饿晕在路边,辛亏你灵儿嫂子和他哥哥相救,我才活了下来,跟着他们一起乞讨。
你文忠哥,文正哥,那都是当过乞丐的,当初他们来找父亲的时候,瘦的皮包骨头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忆犹新,比起四处流浪,衣食无着,读书,算什么苦的?
公孙标啊,现在,咱们的日子是好过了,但天底下,饿肚子的穷人还多,这就需要大家一起努力,让所有人吃饱肚子,这一点,可能,需要好几代人的努力,你是咱应天义军的接班人,你哪里能懈怠?”
公孙剑说完,公孙标的脸,便垮了下来:“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知道,宋先生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可我就是累啊,我有时候,就是不想背书,不想学那些东西。”
“额,这个事情好办呀,我有法子,你想不想听?”
听公孙剑有了主意,公孙标的脸上,立刻就有了笑容:“什么法子,公孙剑哥,你快说,快说!”
“这个啊,其实很简单,你每天学习的东西,都是有数量的,你可以这样,你可以花五天时间,把七天的东西学完,然后痛痛快快玩上两天。”
“切,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在吴国公府,用过午饭,公孙剑便和古灵儿返回自己府上,本来,古灵儿的意思,是回药庐看看黛婆婆,但这新媳妇都是三天才会娘家,哪里有头天晚上嫁过去,第二天早上便回门儿的?
劝了好久,公孙剑才算是劝住古灵儿,但自从黛婆婆上次晕过去之后,古灵儿便一直担心黛婆婆身子,害怕黛婆婆一个人在药庐有什么闪失,特意做好饭菜,让小厮丫鬟给黛婆婆送过去,顺便看看黛婆婆情况。
见古灵儿如此关心黛婆婆,公孙剑笑着摇了揺头,便出了府,去找木匠,让木匠打制一辆小型马车。
古灵儿离不开黛婆婆,这嫁给自己,自己夫妻两个,总不能总是住在药庐不是?倒不如做个轻便舒服的马车,每日黛婆婆和古灵儿在药庐忙完,便把他们再接回公孙府,这样一来,皆大欢喜。
上街后的公孙剑,很快便被街上的繁华吸引,自从上次击败陈友谅,应天的百姓,对应天义军,是充满信心,他们不认为,这世上,会有一支军队,能击败应天义军,自己和自己的财产,不再会受到威胁,因此,对生活,充满憧憬,这生产的积极性,也极大提高。
在填饱肚子之后,应天百姓也有了新的追求,那便是活的高人一等,很多百姓,在衣食无忧之后,便将重心放在了培育下一代之上,应天城内,出现了很多私塾,教授小孩学问。
看着眼前一群背着小书包,放学之后欢快往家里跑的小孩,公孙剑脑中灵光一闪,药庐,是不是也招收一些弟子?
现在的药庐,就黛婆婆和古灵儿两个人,累的要死要活不说,还冷清,若是能有一些小孩子帮着二人干活,黛婆婆,不就不会那么孤单了吗?
更重要的是,若自己将来与古灵儿有了孩子,那孩子有很多师兄师姐照应,这人生路,也会好走不少不是?
想到这里,公孙剑是眉开眼笑,背着手,朝木匠铺子走去,木匠铺子的老王,公孙剑很熟悉,之前给吴国公府干过活儿,当公孙剑说明来意,老王便拍着胸脯保证,在公孙剑带着古灵儿回门之前,一定把公孙剑要的马车做好。
事情办完,公孙剑便往回走,走着走着,街上百姓突然一阵慌乱,公孙剑抬头一看,是红翎急使,而且还是八百里加急。
见到这一幕,公孙剑直接掉了个头,朝吴国公府走去,等公孙剑到了吴国公府,刘伯温、李善长这些人,全都到了,看众人脸色,公孙剑便知道,事情小不了。
悄悄凑近冯国用身边,公孙剑低声问道:“冯公,出什么事情了?”
“苗将叛乱,胡大海和儿子胡关住、公孙文刚、孙炎都被苗将给杀了。”冯国用沉声道,很显然,他现在的心情,也很不好。
胡大海、孙炎,在公孙元捧手下,都是很受倚重的武将和文臣,这突然被杀,确实是天大的事儿,难怪会动用红翎急使。
“冯公,这苗将,究竟为何,非要反叛啊?”虽然现在冯国用心情不太好,但公孙剑还是决定问个清楚明白,如今,公孙文正、公孙文忠都不在,或许,自己也有机会带着一支大军,前去平叛。
“杨完者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苗兵首脑嘛,当初跟咱们在徽州不是还打过战?那次出征,我也去了。”
“对,就是这个杨完者,杨完者在徽州被咱们击败不久,张士诚便投降了元廷,接纳张士诚的,便是杨完者和江浙行省左丞相达识帖睦迩。
这杨完者是苗人,苗兵壮大,本就不是元廷愿意看到的,因此,在接受张士诚投降之后,达识帖睦迩,便利用张士诚牵制杨完者,双方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得谁。
可不巧的是,徽州打败之后,杨完者与文忠、胡大海、邓愈他们,又接连打了几场大战,几战下来,杨完者又损伤了几万兵马,这让杨完者和张士诚之间的平衡被打破。
后来,杨完者出兵浙东,张士诚出兵淮南,张士诚借口出兵十万,与你父亲决战,大军到了浙江附近,趁机兵围浙江,杨完者战败被杀,杨完者手下兵马,分崩离析,一部分投降了张士诚,一部分投降了我应天义军。
贺仁德、李佑之、刘震、蒋英、李福这些人,便是当时投降的苗将。
这帮人,跟着杨完者胡作非为惯了,咱应天义军军纪甚严,投降之后,这些人很不习惯,于是便起了异心,想要占据处州、长兴、金华一带,自立为王。
于是,身在处州的贺仁德、李佑之二人,便联系金华的刘震、蒋英、李福,相约各自杀死当地的应天义军将领,占据地盘儿。
二月初九的时候,处州元帅公孙文刚与知府孙炎等人在府上聚会,贺仁德、李佑之二人听到这个消息,率千余苗兵,趁着公孙文刚和孙炎不备,杀到府上。
公孙文刚当场战死,而孙炎夫妇,成了贺仁德、李佑之二人的俘虏。
孙炎,因为在江南文人中地位极高,当了俘虏后,便成了贺仁德、李佑之劝降的对象,但被俘后的孙炎,却表现的极有骨气,叛将贺仁德给孙炎送来酒肉,孙炎,边吃边骂,贺仁德恼羞成怒,将孙炎杀死。
而身在金华的胡大海,听闻贺仁德、李佑之叛变的消息,是怒不可遏,立刻点兵,要前往处州叛乱,结果前往军帐拿兵器时,被苗将蒋英从背后一剑刺死,死的憋屈至极。
杀掉胡大海后,趁军中大将还没有反应过来,连杀胡大海次子关住、郎中王恺、总管张诚等人,控制了金华大军。”
听冯国用说完,公孙剑是怒不可遏,这胡大海,与徐达是至交,二人关系不错,对于公孙剑,也没少提携,而胡关住,更是公孙剑在军中好友,如今死的这样冤屈,让公孙剑如何能忍?
便在这时,公孙泓从幕后走了出来,看众人都阴沉着脸,便知道,众人已经大致了解了胡大海、孙炎等人被杀经过,沉着脸道:“诸位,胡大海、孙炎他们怎么死的,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虽说这里面,有胡大海、公孙文刚这些人轻敌的因素,但贺仁德、李佑之这帮苗将背叛我应天义军,罪无可赦,谁愿出兵,征讨这帮逆贼?”
公孙剑闻言,立刻出列,拱手对公孙泓道:“禀父亲,儿臣愿意前往金华,替父亲平灭此贼。”
听了这话,公孙元捧看了一样公孙剑,笑着道:“公孙剑,你……成婚还不到三天吧?还没有带着灵儿回门儿呢吧?”
公孙元捧话一出口,朝堂之上,立刻传来一阵大笑,待众人笑过,公孙元捧又接着道:“公孙剑啊,咱应天义军,如今兵强马壮,并不缺带兵之人,你老老实实在应天呆着,陪陪灵儿,若是能让灵儿怀孕,那你就算有后了,以后,我就可以真正让你上战场了。”
听了这话,朝堂之上,又是一阵哄笑,公孙剑的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但片刻之后,便回过神来,拱拱手对公孙元境道:“父亲,如今身在应天的,除了小子,都是军中大将,贺仁德、李佑之这帮人,只是无名小卒,若派大将前往,倒显得咱应天义军无人可用,如今,文忠哥就在金华附近,我只需带一万人马前去,我二人合兵一处,定能将这帮叛贼全部斩杀。”
听了公孙剑的话,公孙元捧沉思片刻,抬头笑着对公孙剑道:“公孙剑啊,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不会派你去,你就留在应天,老老实实生孩子吧。
哦,对了,咱应天义军自从定远开始到如今,已有9年时间,这九年时间,不少将士阵亡,花云、廖永安、胡大海、公孙文逊、公孙文刚,我觉得这些人,不应该被后辈忘记,所以,我决定在应天建一座寺庙,为他们塑像,享受子孙祭祀,这事儿,就交给你吧!”
公孙剑还想再说,公孙元捧挥挥手道:“好了,这件事儿,就这么定吧,为胡大海他们复仇的事情,我另有安排,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应天吧,什么时候把庙建好了,什么时候再离开应天。”
见公孙元捧心意已决,公孙剑只能拱手应诺,怏怏不乐返回自己府上。
公孙剑出门儿的时候,也没给古灵儿打招呼,见公孙剑出府这么长时间,回来之后一脸闷闷不乐,古灵儿赶紧问道:“公孙剑,你这是怎么了?”
见古灵儿出来,公孙剑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要是让古灵儿知道,新婚第二天,自己就极力要求外出作战,那灵儿还不把自己给活活骂死?若是让黛婆婆知道了,那就更惨不堪言。
于是,公孙剑笑着道:“我没有怏怏不乐,只是,父亲让我负责修建一座庙,用来供奉那些为百姓战死的将领们,我不知该如何做,这才发愁呢。”
“哦,原来是工作上的事儿啊,那我可帮不上你忙,你都搞不定,我就更没办法了,父亲也是的,你这才刚结婚,也不让你消停消停,真是的。”
“呵呵,现在大家都在建功立业,父亲这也是不想让我落于人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