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千牛卫的近身侍卫,紧紧跟随着公孙民,直奔太子储宫。
与此同时,公孙剑也已经赶到了延英殿,可是刚到延英殿,便得知公孙民只带着十几名千牛卫士兵,去了太子储宫的消息。
“偶买噶的!”
公孙剑顿时捂着脑袋,有些蛋疼的说道:“父皇啊父皇,你到底要闹哪样??明摆着给你设圈套,你也要往里钻?当皇帝当傻了吧?”
一时间,公孙剑急不可耐。
现在再追去储宫,显然是来不及了。
公孙民虽然是一代明君,可现在明显有点被贞观之治的成就冲昏头脑了。
通俗的来讲,就是有点飘了。
只带十几个人就敢往太子储宫钻,这不是明摆着寻刺激去了吗?
咋的,平时生活太平淡了,想玩点花的?
无奈的想了想,既然是玄甲军七营要作乱,这里距离七营也很近,于是公孙剑立刻调转方向,直奔玄甲军七营驻地,准备将梁广灭杀在造反的摇篮里!
公孙剑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玄甲军七营驻地的时候,这里正在悄无声息的集结,似乎在酝酿一场大行动。
“报一”
梁广此时也很紧张,就等公孙承乾的信号发出,然后马上出兵。
可就在这时,一名近卫忽然跑了过来,通报道:“启禀将军,晋王殿下来了!”
“什么?晋王??”
梁广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公孙剑怎么来了?
“没错,就是本王!”
冷不丁的,公孙剑稚嫩却充满杀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公孙剑一脚踹开屋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面如寒霜,冷酷至极。
“参见晋王殿下!”
梁广见状,顿时吓的浑身一颤,立刻跪了下去。
“跪着!”
公孙剑怒哼一声,随即走到了梁广的位子上坐下:“梁将军,敢问一下,这大半夜的,你的部队为何集结?”
“启禀殿下,此,此乃陛下旨意,臣秘密行事,请恕无可奉告!”
“是吗?无可奉告?”
公孙剑顿时冷笑一声:“若是真的无可奉告,那本王也不强迫你,今夜本王就在你这里住下,当体验生活了,给我准备房间吧!”
“这……”
梁广顿时脸色一滞,有些无奈和生气。
晋王这么个小屁孩,都成天在外面啭瑟,难不成真的被天子宠坏了?
想了想,公孙剑与公孙承乾也很不对付,如果能灭了公孙剑,到时候再替公孙承乾夺位成功,那自己的功劳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反正造反的事都已经准备做了,消息泄露也只是迟早的事。
就算今天晚上怂了,可是明天这消息一旦传到天子耳朵里,那自己也是必死无疑。
与其如此,倒不如搏一搏!
想着,梁广立刻站直了身子,脸色阴沉了下去:“殿下,臣这里是禁地,恐怕无法收留殿下,若是殿下执意要留下,请让陛下下旨,臣才能遵守,否则的话,还请殿下移步离开!”
“梁广,你好大的胆子!”
公孙剑顿时勃然大怒,小小年纪,浑身气势爆发,竟然颇有威压,压迫的梁广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脸色微微一惊,看着公孙剑的目光有几分淀异:“殿下,臣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殿下莫要为难微臣,若是殿下依旧胡闹的话,可别怪臣先斩后奏,陛下知道了,也肯定会同意臣这样做的!”
“是吗?你先斩后奏一个给本王看看!”
公孙剑怒哼一声,他身后的薛仁贵等人,脸色冷峻,纷纷将手摸到了腰间,随时准备拔刀开战。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的氛围剑拔弩张,似乎随时都有一场大战要被触发。
“来人!请晋王殿下回去!”
梁广立刻怒喝一声。
嘭嘭嘭!
其他的几扇门,立刻被撞开,刹那间涌入一群玄甲军的士兵。
这些玄甲军的士兵全部都穿着明光铠,明光铠是一种护胸镜锃亮的板式铠甲,非常华丽,而且重量更加轻,防御力相较寻常的培甲,提升了不是一点半点。
明光销在寻常的军中,都只有将领级别的才有资格穿。
最差,也得是中层将领。
可是到了玄甲军中,哪怕最底层的士兵,都是人手一件。
由此不难看出玄甲军的精锐程度。
铮铮铮丨!
薛仁贵等人也立刻目露凶光,拔出刀剑,横身挡在了公孙剑面前。
“大胆!竟敢对晋王殿下不敬!”
薛仁贵本就自幼横练武艺,一身本领十分高强,拔出刀来气势汹汹,杀意凛然!
他这一吼,顿时震的一众将士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
就连梁广也都忍不住有些害怕。
一时间,梁广不由得感到脸上无光,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侍卫给吓到了,真是丢人!
他立刻有些恼羞成怒的喝令道:“都别听他瞎说,晋王殿下擅闯禁地,我们第七营今晚要执行陛下的秘密任务,决不能让晋王殿下扰乱了我们的秩序!给我上!”
一众士兵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自己顶头上司下达了命令,但是对面的可是晋王殿下!
那可是皇子啊!
小王爷啊!
谁敢抓他?
‘你们都听不见吗?
梁广见士兵们都有些犹豫,立刻拔出一把刀来,威胁道:“都给老子上,谁不上,老子砍了他!”这一下,士兵们没有办法,这才一步步的靠近了公孙剑。
“退下!”
薛仁贵又是一声怒喝,试图吓退这些玄甲军的士兵们。
可是后面有梁广用到威胁着,他们不敢退,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
“找死一”
薛仁贵见状,不由得勃然大怒,立刻冲了上去。
其余几人见状,也立刻冲了上去,只留下两个人保护着公孙剑的安全。
薛仁贵带人冲入人群之中,便大开杀戒,虽然玄甲军是精锐,可以薛仁贵的实力,这些人根本不是对
手。
更何况在屋子里,人多的一方自然是施展不开,人爱人人挤人的,只有在人群最前面的人,能够与薛仁贵交手。
所以人多归人多,可人多的优势一点也发挥不出来。
反观薛仁贵这边,由于人少,所以发挥空间也大,冲入人群之中,以一敌五六个人,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更何况薛仁贵还有其他几名弟兄的帮助。
唰唰唰一一
薛仁贵斩杀了七八人后,立刻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又是一声怒喝:“我再说一次,给我退下,晋王之威,岂是尔等宵小能够冒犯?”
看着薛仁贵犹如杀神一般的气势,那些士兵们顿时怕了。
如果换了平时,这些将士绝对是不怕死一般的往前冲。
可眼下对面的人,不是与他们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那是晋王啊!
他们怎敢对晋王出手?
他们一边发挥空间小,一边又畏手畏脚,这才能在第一次交锋,就被薛仁贵斩杀了七八人。
梁广此时勃然大怒,立刻抽刀砍死了一名后退的士兵,怒吼一声:“都不准退,给我上,谁退,我砍死谁一”
看到这种情况,公孙剑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想不到,这梁广已经疯狂到这种程度了。
这就是典型的狗急跳墙啊!
真不知道,公孙承乾那个王八蛋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对公孙承乾如此卖命?
此时的公孙剑也知道,如果再不出手制止梁广的话,估计接下来会死更多的人。
所以他立刻怒哼一声,震慑之力开启,直接锁定了梁广。
唰!
一道无形的威压,将梁广死死的压在了地上,他深深的跪了下去,不敢抬头与公孙剑对视。
心中莫名的恐惧让他瑟瑟发抖,突如其来的惶恐,让他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晋王殿下饶命……”
梁广将手里的兵器丢在地上,深深的跪了下去。
看到自家老大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跪了,一众玄甲军的将士顿时满脑袋懵逼。
“还不退下?”
薛仁贵此时趁势怒喝一声。
那些将士们原本就压力山大,不敢在公孙剑面前造次,此时见自家老大跪了,薛仁贵又在这里喝令他们退下,他们连忙顺水推舟,连连应是着退了出去,然后将门关了起来。
“梁广,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剑冷笑一声,走到了梁广面前。
此时的梁广被吓的屎尿齐出,根本不敢忤逆,连忙磕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是杜……”
噗!
梁广话刚说了两个字,忽然一根箭矢透过门窗,直接射穿了梁广的喉咙。
由于事发突然,公孙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看着梁广瞪大了眼睛,直接暴毙当场,公孙剑不由得脸色一怒:“娘的,老子正要问出实情来,是哪个王八蛋捣乱?给我查!”
“是!”
薛仁贵等人得令,立刻冲了出去。
可是出来后却发现,周围一片稀松平常,根本没有什么异常。
退出去的士兵们,此时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等待公孙剑的处置。
薛仁贵冲出来后,立刻抓住一个人的衣领问道:“刚刚是什么人射箭?你可有看见?”
“回,回大人,小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薛仁贵气急,将那人甩到一边,又接连问了好几个,得到的回应都是没看见谁射的箭。
“行了薛礼。”
公孙剑摆了摆手,目光闪烁的看着不远处的夜空,说道:“敌人怕是早就躲在暗处了,刚刚一击得手,他肯定第一时间逃跑,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与此同时,太子储宫,丽正殿内。
瘫在床榻之上,奄奄一息的公孙承乾,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公孙民。
“父皇……儿臣,儿臣参见父皇……咳咳咳……”
看到公孙承乾病的跟真的一样,公孙民不由得冷笑一声:“太子当真如此病重?”
“回陛下……”
这时,太医院的特聘医师孙思邈忽然从一旁走了出来,年迈的身子,却步伐轻快,尽显老态龙钟之色。“孙太医?”
公孙民微微一愣。
孙思邈这人,向来清廉寡淡,一直不喜欢入朝为官。
公孙民也是费了好大心思,才偶尔请他来宫里坐镇几天,最长不超过一个月。
孙思邈来宫里居住,也向来不需要请示谁,因为这是公孙民的皇权特许,只要孙思邈来,太医院的所有领导巴不得双手双脚欢迎他。
所以公孙民不知道孙思邈来了皇宫,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
“陛下,太子的病情,确实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