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传说中的真境 高手能怎样运用内力,于有俊还没见过活的真境高手,所以他也不知道。
但是公孙剑一个不入流的九品,怎么会有内力?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曹鹰轻咳一声,“这点我可以为公孙将军作证,公孙将军的的确确是九品境界,不过公孙将军,你说那拳法是破拳法,曹某就不敢苟同了,我也是九品,但是你这一拳威力,我也要全力以赴认真对待,还不知道能不能接得下来。”
“那么厉害?”
公孙剑又握了握拳,而后一脸苦恼,“可是这些图案上到手臂,我非常不自在,就感觉有蚂蚁在心口来回爬动,抓又抓不到还痒得厉害。”
于有俊长出一口气,他没有这方面经验,还需要向林秋风请教才行,不过公孙剑的练武天赋,也慢慢展现出来了,他没有告诉公孙剑关于九品就生出内力的稀罕事,他怕这小子少年心性使然,以为自己是天赋异禀就不勤加练习,从而导致天赋夭折。
于有俊说了个善意的谎言,“这是夜叉巡海拳需要渡过的瓶颈,你还要好好领悟其中精髓,将这些纹路参透,参透之后凭借着这一套拳法,进入三境不是不可能。”
公孙剑抿了抿嘴,“我怎么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曹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骂道:“我要是能让三境高手教导两句,恐怕做梦都会笑醒,你小子有这等机缘,还敢胡言乱语说三道四,我是真看不下去了。”
于有俊尴尬的哈哈一笑,“是……是啊,曹鹰,本将军看你有悟性,回头有空多教你几招。”
曹鹰一听,眼睛一瞪,急忙道谢。于有俊突然有一种也被骗了的感觉,摸着下巴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太过心虚,曹鹰是说了实话,但是于有俊以为是他故意为自己说话……
公孙剑这才一脸茫然的点点头,“那就行,那就行。”
“那个咱们言归正传。”
于有俊清了清嗓子,“说笑归说笑,任务不能少,曹鹰公孙剑听令!本将令你们今日傍晚十分去探查钟冠!”
“曹鹰领命!”
“嘁,不还是探路吗?”
于有俊一脚就将公孙剑踹在了墙根上,“这次是试探钟冠身边有没有奇人异士或者军事参谋,而且也不让你们偷摸入城,直接光明正大就行。”
公孙剑从地上爬起,自从入了九品之后,身体素质也强悍了不少,并未感觉有多疼痛,不过他依旧下意识揉着屁股费解道:“光明正大还怎么办事,恐怕我们俩还没靠近城门,就被乱箭射死了,曹鹰别信他,他就是想让咱俩死在这。”
话音刚落,公孙剑又呈抛物线形状飞了出去,这次直接被踹出了中军大帐。
于有俊斜眼看曹鹰,“你也是这么想的?”
“全听于将军吩咐!”
于有俊满意的点了点头,等着公孙剑揉着腚又走回来后,他开口道:“我要让你们当初如何在渝州城骂人,今天就怎么在绵州骂人。”
公孙剑与曹鹰走出大帐,这二人脸上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就是很嫌弃的那种感觉。
曹鹰低声问道:“真要再去一次?”
公孙剑瞅了他一眼,“我说你这种好像屁股上得了痔瘻一般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要不要我给你个独家偏方,当初我在广陵道风餐露宿的时候,偶然听到的,说是鹰嘴爪炙入麝香,煎酥酒一盏服之,治痔瘻,有验。现在去找鹰啊麝香啊也不现实,你正好叫曹鹰,吐两口唾沫抹在屁股上看奏不奏效。”
“公孙将军,你这嘴巴越来越毒了,在下自叹不如。”
“所以说嘛,去骂两句又掉不下一块肉,在渝州城如何骂,全搬到绵州城就是了,况且这次又不需要你来,于将军方才教了我俩一套千里传音的秘法,二百丈开外依旧能让别人听的就像眼前一般,可惜你学不会,所有遭天谴的话还不是由我来,你在这说什么风凉话,又不是那个在渝州城外顶天立地耀武扬威嘴不留情的你了?去去去一边去,好好给我打下手,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曹鹰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公孙将军气人的功夫着实一流,就算是我早有防备,此时心中也是恼怒的想将公孙将军弄死。”
公孙剑一捂胸口,看着曹鹰那杀人一般的目光,佯装害怕道:“不会吧,曹哥哥,你真忍心弄死人家嘛?人家那么天真无邪青春烂漫,你舍得嘛?”
曹鹰左手按在刀柄上,右手指着远方,口中轻吐出一个字儿,“滚。”
公孙剑看着曹鹰皮笑肉不笑的脸庞,表情委屈至极,“你不能让人家滚,于将军都说了让你在我周围照看我,万一有贼人使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到时候还要多靠曹将军扶持,可不能带着小情绪干活,万一你真看见暗箭却不告诉我,我会害怕的。”
“你!曹某岂是那种人!”
曹鹰表情颇为无奈,九品武夫可谓是江湖上足以开立小帮派的高手了,二百丈开外的距离,能有什么暗箭伤人?哪怕真有,二百丈的距离,也足够你公孙剑躲开了。
公孙剑见这曹鹰面容上真有恼羞成怒的神色,他也不敢再在其面前趟雷,万一走火了,曹鹰把他打了一顿,他也没地方说理儿去,他轻咳一声,笑道:“曹将军,我开玩笑的,就是好久不骂人了试试水,还请莫要上心,多有得罪,晚间归来之时,酒水奉上。”
曹鹰也情不自禁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并未说话,随后他眉头皱起,握了握拳头,心中还是存有芥蒂,为何于将军那个类似千里传音的法门,自己就学不会呢?
他哪里知道,于将军传授的是需要内力的法门,公孙剑虽然与曹鹰皆是九品,但曹鹰身上可没有内力,以气强音最注重的就是气,没有气如何能做到强音?
这也是于有俊一个小小的心机,林家武学哪有那么容易传给其他人,公孙剑因为与林秋风关系叔侄相称,与于有俊更是有许多道不清的情愫,已经被默认为林家一脉的自己人了。
傍晚,公孙剑与曹鹰拍马行走在山路之上,他们没有直接从大山抄捷径过去,因为还并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伏兵,只能用笨办法绕路,绕远一点总比丢了性命来的划算。
行至绵州城二百丈开外,公孙剑才正儿八经的见识到这座城池是多么的固若金汤,光是前方那横向三十多丈的护城河就足以让他大开眼界,更不要说高耸漆黑的城墙上方还有许多大型床弩以及小型投石车,更有无数穿着红甲的士卒严阵以待,这架势可比渝州城高出好几个档次。
曹鹰咽了口唾沫,“这……咱们能……”
公孙剑淡淡开口,“你是想说咱们能不能攻下来?放心吧,于将军自有妙计,相信他就是了。”
曹鹰点了点头,“现在干活?”
公孙剑邪笑一声,随后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的学起于有俊教他的功夫,在曹鹰艳羡的眼神下大声吼道:“钟冠老儿何在!老子来给林裕上坟来了!”
声音之大,几乎传遍方圆三百丈!
钟冠此时没有于有俊说的那般躲躲藏藏,而是和一个身材矮小,长相怪异如同老鼠成精的人在一起议事,听到这句喊声之后,吓得他手中之剑锵啷一声就拔了出来,皱眉喊道:“有刺客?”
他身旁那位“老鼠精”摇了摇头,掐着嘴唇两边的胡子,用蹩脚的中原话说道:“钟将军莫要害怕,是有高手用千里传音喊话。”
钟冠这才松一口气,“洪田,要不你回那位高人一句,问问我钟冠何时惹恼了他,还请他露面一叙,钟冠必定奉为座上宾。”
这“老鼠精”便是倭国人士洪田了,他点了点头,走到城楼窗前回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前来,钟冠将军想请高人一叙,化解其中矛盾。”
这洪田本就一口蹩脚中原话,再加上传音而去,声音更加模糊,公孙剑听后一脸茫然,“他说什么?”
曹鹰摇了摇头,“没听懂,好像不是中原人,像是那些小国的人,估计就是那个洪田了。”
公孙剑气沉丹田,一句呐喊传出,“老子听不懂你说的什么玩意儿,换个说人话的来!”
“欺人太甚!”
洪田顿时就恼羞成怒,“钟将军,在下寻了一遍声音,就在哪儿!”
钟冠顺着洪田的手指看去,果真在城前二百丈之外有两个骑马人影,他极力望去,怎么看都觉得眼生,他纳闷说道:“本将军什么时候惹到这种世外高人了?”
“什么世外高人,不过是两个气息不稳的年轻人罢了,待在下去提他们脑袋上来!”
钟冠沉思片刻,他知道这个洪田有非同寻常的手段,既然能探知那两个人不是什么高人,估计也胸有成竹,但他还是语气古怪的问道:“洪田,你有把握?”
洪田一甩短袖袍子,“那是必然!两个年轻人而已,跳下去两招就能定胜负,两个人,一人一招!”
钟冠嘴角露出得意一笑,“那你别杀他们,他们敢这么叫嚣,活捉回来,本将军自有严刑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洪田也是阴沉一笑,用蹩脚的中原话说道:“生不如死?我喜欢,在下去去就来。”
公孙剑举手遮阳望向绵州城,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他心中非常纳闷,这钟冠什么时候成乌龟王八蛋了,以前防守渝州的时候,他带着三万精兵,你只要随便一激将,他还真敢踩陷阱,现在几年不见,倒是学会了夹着尾巴缩着脑袋做人了。
曹鹰在旁边拍了拍公孙剑,“公孙将军,好像有人过来了。”
“怎么会?你一定看错了,我一直盯着呢都没看见人。”
曹鹰一脸凝重,“我这双眼睛很厉害,公孙将军或许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东西,我却连那洪田的样貌都看出来了。”
公孙剑一笑,“怪不得你叫曹鹰呢,还真有一双鹰眼。”
“不是说笑,越来越近了!”
公孙剑眼睛一眯,手中按着折刀,他那把淮安大刀丢失在悬崖边找不到了,只能用上这轻巧的折刀,他轻声说道:“头顶无发,脑后却有一根细长辫子,贼眉鼠眼,唇边有两撇八字胡,身材矮小,是不是他?”
“来了!”
曹鹰大喝一声,公孙剑折刀猛然出鞘,一阵寒芒袭来,全部都撞在了折刀之上,迸发出星星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