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学生往食堂冲进来,那是李泓泰熟悉的场景。而他现在其实已经意识到,这些所有的人其实都是他的幻象。
“我们起身走吧。”在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卜明雨提议道。
李泓泰站起身来,把筷子放到了餐盘的上面。
“不用管铁盘子,有人会帮我们处理的。”卜明雨说道,“往前面走就是了,记得不要回头。”
李泓泰按照卜明雨说的做了,他在离开座位后始终克制住自己不要回头。
“一定要这么做,别做笨蛋事。”卜明雨又提醒了一遍。
李泓泰不知道走后自己的座位上会出现什么,他有点想知道,不过他认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做到了。
他看到路中央有一个打汤的师傅站在那里,在给排队的学生们打汤。李泓泰看着这一幕,他不知为何突然感到有些口渴。
“我可以尝尝吗?”李泓泰问道。
“别去了,那不是给你喝的。”卜明雨说道。
李泓泰未能理解卜明雨话中的深意,但他依旧按照卜明雨的话做了。李泓泰认为在这种情形下,跟随卜明雨或许就是最佳的选择。
李泓泰继续向前走,他看见了一个高个子的男生牵着一个漂亮姑凉的手走进食堂里。那个高个子的男生和他旁边的女孩步伐非常淡定,与旁边急匆匆跑进来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感觉这个男生,我是见过的。但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李泓泰站着没动,他显然是被这一幕震惊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在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卜明雨问道。
“没……没有。”李泓泰回答道。
“我看你脸上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卜明雨继续说道。
“就是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人。”
“再漂亮也不会是属于你的。你就算是个有一艘豪华游艇的亿万富翁都不是。”
“我明白。”
“这里的人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你得明白。”
在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卜明雨这样说道,而事实上,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和李泓泰同一类人——他也只是一个幻象罢了。而这一点上,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卜明雨其实同许博钰人一样,都是知道的。他们都能认识到自己其实是幻象,是不真实的存在。
李泓泰看着那个高个子的男生和他旁边的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直接和自己擦身而过。但当李泓泰一脸吃惊地看着高个子男生时,高个子男生脸上的表情只能说是毫无变化,似乎是从未见过李泓泰这个人一般。
“我到底有没有见过他?”李泓泰还在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
“能不能快一点走?我们走的速度似乎也有点太慢了。”雷恩贝尔略带不满地抱怨道。
“嗯……好的。”
“走快一点吧,我们的四头目可能有点不耐烦了。”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卜明雨笑着说道。
李泓泰继续往前走,这一次他又发现了一个女生,长得更上一个女孩一样漂亮,但跟上一个女孩长得不一样。那女孩的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不到的样子。而大多情况下,李泓泰其实是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
在日常生活中,当李泓泰遇到长得很漂亮的人时,无论男女,他都不会去在意太多,一般只会自己走自己的路。只是这个女生,她同之前那个高个子的男生一样,李泓泰总觉得自己见过她似的,但确实想不起来。
李泓泰不经意地一直盯着那个女孩看,当他反应过来时,他才觉得这种行为非常不礼貌。但那个女孩脸上的表情,同那位高个子男生的一样,感觉就是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泓泰这个人。
卜明雨也察觉到了李泓泰的怪异举动,他问道李泓泰:“你在干些什么?”
“没干什么。”李泓泰连忙解释道。
“你在盯着什么看?这些来往的人吗?”卜明雨询问道。
“嗯……就是觉得好玩。”
“真的这么有意思吗?”卜明雨问道,“其实他们中的很多人是不会在乎你的。或者说,是不会注意到你的存在的。”
“这样吗?”李泓泰问道。
“就像我们不会轻易感觉到生活中一些反常的事物存在。”卜明雨补充道。
“是这样吗?”
而绿草地离李泓泰,卜明雨,雷恩贝尔三人越来越进。正如卜明雨所说,今天的太阳非常好。
球场上站着六七个“堔外珑华”的学生,他们都统一穿着“红魔”队服,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班队。
“走,我们就跟他们踢。”在幻象中产生出来的卜明雨提议道。
李泓泰能看到他们是六七个人,自己这边是三个人。但自己好像没有犹豫的权利。
“跟着卜明雨走就是了。”李泓泰对自己说道。
李泓泰看着卜明雨先走上前去跟他们其中一人交涉了一番,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而李泓泰和雷恩贝尔则在远远的地方观看着这一幕。
“开始了。”一个穿着“红魔”衣服的人朝着李泓泰大声说道。
“开始了。”李泓泰在心中又把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三对七,也不知道卜明雨究竟是有什么样子的赢的踢法,但自己和雷恩贝尔还是选择快步地朝着他们所处的位置走过去。
不过很快李泓泰就道了,因为当卜明雨把球传给自己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球场的半场出现了一个人,那便是葡萄牙前腰“布鲁若·费尔南德斯”,李泓泰轻轻地把球传给了他。而那位葡萄牙球星也是稳稳当当地把球停住,随后就是一脚远射,完美地攻入球门。
“布鲁若是我们这一边的。”李泓泰顿时想明白了。
卜明雨三人在和布鲁若·费尔南德斯的合作下,五分钟就攻入对面球队六球,全是葡萄牙球星踢进去的。
“确实强,但好像显得我没有什么参与感。”李泓泰感慨道。
而在当布鲁若·费尔南德斯即将攻入第七球时,他的射门姿势却停滞了,像是整个躯干都变得僵硬了一样。
李泓泰又看向那几个穿着“红魔”球衣的学生,他们跟葡萄牙球星一样,也是突然变成石雕一样,僵硬不动。
“他们这是怎么了?”李泓泰问道。
而卜明雨没有回答李泓泰,因为此时此刻,他也在逐渐变成石雕。所有幻象中的人物石化的速度其实非常之慢,但李泓泰看到他们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因为我的幻象,出问题了吗?”李泓泰在心中想到。
而当李泓泰抬起头来,他看见原处的幻象中的堔外珑华的一栋教学楼正在倒塌。建筑断裂的声音相当之大,可以把在这附近生活的昆虫给吓出他们的巢穴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要怎么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我的幻象,这是要坍塌了吗?”李泓泰心想。
而紧接着,在绿茵场上所有像雕塑一样立着僵硬不动的人物开始消失,从脚部开始消失,再到腰部,再到脖子。
“说实话,如果你不想看到这一幕。我认为你可以选择把自己的眼睛闭上。”在幻象中产生出来的智者卢克突然说话道。
李泓泰听到智者卢克对自己说的话后选择闭上了双眼,而紧接着他又听到了智者卢克的声音,这次他告诉李泓泰已经可以再次睁开双眼了。
在李泓泰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所处的幻象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绿茵足球场消失了,“堔外珑华”也消失了。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以他自己的初步判断来看,应该是在一个巨大的糖果加工厂的入口。
(注:1、主角的幻象刚开始十分不稳定,所以会突然进入其他的环境之中,这主要还是因为他的术法能力不强,没法很好地稳定地控制住一个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