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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宁学:“阿四,她刚才在说什么?”

从开始到现在,一路上他感受到的怪异,就跟黏在身上的牛皮癣,一点点的在心底开疆拓地。

隐隐约约浮现的不安,冲散了他即将得到美人的亢奋。

灼热过度的神经也跟着快速冷却下来。

已经快走到桑娇娇跟前的阿四,听到刘哥的问话,仍旧笑嘻嘻的,半点异样都没察觉。

“美姑娘说,谁死了….”

阿四嘿嘿的猥琐笑容还凝固在脸上,周围的空气却怵然寂静,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的清。

“我刚才说的是谁死了?白渊死了?”

阿四的语气一点点的变得僵硬,“白渊?白管家?”

他不敢置信的微张着嘴,眼神茫然的看向刘宁学,“刘哥?”

怎么可能,虽然在他们心里,刘哥大大的厉害,稳稳的压白管家一头。

看那老贼头气得不行,又拿他们没办法的样子很舒坦。

但也不是说老贼头就不厉害了。

白管家能在白家立足这么多年,就足以说明他的本事了。

他们也是抖上刘哥的威风,才敢在背地里骂一骂白管家是个老贼头。

真让他们单独对上,一样得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

白管家可是高阶异能者,听说他的精神操控,神出鬼没的,防不慎防。

这样厉害的人物,说死就死了?

怎么可能?

特别是消息,还是从一个普通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刘宁学平生的谨慎开始起作用,他第一次正眼瞧瞧面前的人。

毫无破绽。

怎么看,都是一群卑弱的蝼蚁。

二十来个瘦巴巴的崽子挡在最前头,一副严正以待的进攻模样。

后面的大人们,一个个抖着手脚,脸皮也止不住的抽动。

即使强装镇定,但泄漏的怯惧,可不是简单的演演,就能混过去的。

“呵。”刘宁学冷笑一声。

为自己对着这群贱民,竟然产生了一丝不确定的不安感,感到不快。

“装神弄鬼?是白渊想出来的?”

刘宁学耐心告罄,嘴角下拉,深刻的法令纹令他的面相十足的刻薄寡廉,怙恶不悛。

“白渊既然不愿意露面,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刘宁学打个响指,“阿四,赶紧将人带过来。”

“白管家让我给你们带句话。”

“他想你们了,想同你们一起共赴黄泉。”

桑娇娇歪着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言之凿凿。

好似死无全尸的白管家真说了这句话似的。

刘宁学勃然大怒,一跺脚,将脚底下的土地剁出个深坑。

“老贼头,今天是准备同我撕破了脸吧。”刘宁学没想过普通人有骗他的胆子。

自然而然当作白管家真说了这话。恼恨的双眼充血。

反倒是他身后另一位狗腿子,狐疑不决,小声道:“白管家昏了头?”

“他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呢,不会是他们故意在挑拨离间吧。”

刘宁学没说话,阿四率先反驳,“怎么会,他们不敢。”

无序城建城有上百年了,等级之分严苛酷厉。

卑劣跟服从含着鲜血早已刻在普通人的血肉脊髓中。

只是下一刻,他们就被打脸了。

被他们鄙夷不屑,半点没防范的卑劣下等人,正正经经的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桑娇娇颔首,华瀚一声令下,“动手。”

二十多个孩子整齐划一的从布袋中掏出瓶罐,嘴巴扯去口塞,对着刘宁学他们就是一通挥洒。

白的黄色,绿的紫的….各种鲜艳的粉状,携着风吹往前方,将刘宁学他们一群人都笼罩在其中。

站在最前头的阿四首当其冲,被粉末呛得连连是几个喷嚏。

他挥动着双手,想要挥开面前的粉雾。只是空气中五颜六色的粉末,一经沾上肌肤,就跟黏上了强力胶似的,死死的抓牢毛孔,往里侵蚀。

顷刻间,阿四就发现他的手脚面皮,所有沾染上粉末的肌肤处,升起灼烫的温度。

阿四:“刘哥,退后退后,这玩意有诡异。”

可惜,风吹过的速度,比他声音传播的速度更快。

刘宁学在做出反应之前,五颜六色的粉末早已飘落到了他们身上。

华瀚仍旧惶恐,生怕不够似的,一瓶接一瓶的小粗陶罐往外掏。

不光自己掏,还指挥着其他孩子继续,“虽然他们很厉害,但不要怕,我们调培出的毒也很厉害的。

华瀚底气不足的为大伙鼓劲。

十天内,制作的所有调培试剂,全被他们扔了出来。

在华瀚出手的第一时间,桑娇娇就带着其他人往后退了好几米的距离。

也就一个愣神的功夫,桑娇娇眼睁睁的,看着华瀚他们洒了一次又一次粉末。

她殷红的小嘴,张张合合好几次,阻止的话硬是没机会说出口。

华瀚他们动作利索的将乱七八糟的粉末,洒了个干净。

桑娇娇:他们动作咋就这么快呢。

洒的粉末太多的后果便是:前方几米处五颜六色的雾蒙蒙,连人影都看不清了。

唯能听见高低不一的几声闷哼,几息之后也再不复听。

华瀚忐忑不安的伸长脖子,“我调培了失心化骨散,三笑逍遥散,刻骨相思散。”

“华瀚哥,你好厉害,最厉害的三散粉你全部调培成功了诶。”

“我调了断肠香,销魂香,和胭脂香。”

“我我我,我也调了鸠酒,妒夫人,还有冰清泪。”

艾小草羡慕的看着华瀚这些大哥哥大姐姐们,遗憾道:“这些我都调培不出,只配出半步颠。”

“你年纪最小,能配出一样已经很好了。”艾小时安慰的摸摸自己妹妹的头。

艾小草也就沮丧了一小会,拉着小时的手晃了又晃,骄傲极了,“哥哥跟华瀚哥一样,也配出了三散粉呢。”

对面的几人了无声息,小孩子们从开始的忐忑紧张,到现在的叽叽喳喳的,都在猜测自己调培的粉末,有没有将人放倒。

相比较孩子们的松缓,后面提心吊胆围观的大人们,就恐慌的更深刻。

他们战战兢兢的问道:“孩子们撒出来的粉,都是什么呀?”

“就这样?就能放倒他们?”

怎么就这么不可信呢。

“没声响,要不我去看看?”站在这里等死的煎熬,实在让人崩溃。

生或死,他们宁愿选择早点面对。

桑娇娇伸手拦了下,“等会,等粉雾散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