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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玄幻魔法 > CNC苍蓝暮光 > OFD-EP1:贪狼(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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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d-Ep1:贪狼(6)

【习俗比信仰更强大。】——阿德拉·巴斯科娃,2023年。

……

罗根·谢菲尔德吃完午饭之后,通常会在士兵的监视下到外面散步——他回来的时候还没料到已经消失了几天的王翼阳会再一次出现在面前。在皇历2008年1月底认真地享受了几天清静日子的罗根很快就和看守他的士兵们成了朋友,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想必他已经成功地套出了不少人的个人信息、进一步利用这些个人信息来推断他所无法探访的南庭都护府的全貌。

“你们几个,什么时候参军入伍的?”在林间散步的罗根起初得到的只是沉默,但他的频繁试探和那些到访此处宅院的南庭军官的态度终于让士兵们明白,这个布里塔尼亚人并非他们的敌人,“唉,在海的另一边,比你们年轻得多的布里塔尼亚人也都入伍了。”

“是南洋战争结束的那年。”其中一名距离罗根最近的老兵头一个给出了答复,“我们那个村子,被布国杀了一半的人。活下来的,都发誓要给乡亲们报仇雪恨。”

这是罗根最近一段时间听到的第11个相同的回答了。眼前的【老兵】已服役数年,其实也才二十多岁,在几年前的南洋战争期间,像这样的老兵们或许还是十几岁的未成年人。那些在布里塔尼亚帝国入侵南庭都护府的过程中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朋好友、失去了一切的士兵们,想必对一切布里塔尼亚人充满仇恨,能被派来看守罗根的,只怕都是些态度相对温和的理智人士。

紧跟在他身后的这名老兵名叫马士钊,南洋战争爆发时还只是个在新西兰的乡村上学的半大孩子。如果布里塔尼亚帝国没有入侵,马士钊的人生轨迹可能和他在一百多年前迁居此处的先人没什么区别,无非是皇历21世纪有更多便于人们改善生活的工具,但那场南洋战争彻底地摧毁了长云府的农民们努力编织起的梦境。

在战争的车轮面前,乌托邦和桃源乡都不堪一击。马士钊所在的村子,在帝国军的第一轮大规模轰炸中就化为灰烬,其余侥幸生还下来的村民遇到的是对他们进行无差别攻击的帝国军士兵。经历了这种种考验而依旧能捡回一条性命的,则被布里塔尼亚人押送往刚修建好的营地,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是更多繁重的劳动。

“我挺幸运的,罗先生。”马士钊回忆起这一切时,态度已经平淡了许多,“只在里面蹲了三天,就在我军反攻的时候被救了出来。就在那几天里,跟我一起进劳动营的,又死了一半。他们不分昼夜地让我们工作,谁敢反抗或喊累,就会挨上一枪……打死一个人,再换下一个。”

“我很遗憾。”罗根小心地维持着自己和这些士兵们的关系,他不想让自己成为急于向布里塔尼亚人复仇的南庭军士兵们的第一批报复对象,“查尔斯皇帝已经带着帝国走上了一条邪路,他不是什么复兴布里塔尼亚帝国的英明君主,而是所有人包括所有布里塔尼亚人的祸害。”想到这里,他立即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地对身后面色各异的士兵们说道:“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你们如果有机会报仇,别忘记叫上我。”

仅仅半个小时之后,罗根就后悔了,当时他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完全没想到消失了几天的王翼阳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见到这位给南庭都护府送来了重要情报的布里塔尼亚人,王翼阳毫不含糊,开门见山地询问罗根是否愿意协助南庭军重返奥布群岛。

倒霉的罗根万万没想到自己刚才说的大话马上就要成为现实了,他稳住心神,以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对王翼阳说,现在还没到升级冲突规模的时候。

“哦,是我忘了。你一直住在这里,不晓得外面的事。”说着,年轻的南庭军官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把塞在里面的照片摆在了桌子上,“昨日天枢群岛突然起了大火,想必是布国出了施工事故。诚然,他们有千百种借口掩盖真相,但我们本就不在乎那些借口。”

这些照片上的内容让罗根首先得以确认布里塔尼亚帝国内部还有其他暗中为南庭都护府传递情报的间谍,因为理论上只能远远地绕着奥布群岛巡逻的南庭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到这么清晰的现场记录的。十张照片里,有三张照片几乎被大火覆盖,剩下的无非是受害者的惨状。没兴趣去仔细检查那些焦黑的尸体的罗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发现其中一具尸体有些奇怪。

“他的脖子好像断了。”罗根把照片拿到眼前,现在他可以确认该为事故负责的是某一群下落不明的凶手而不是这场火灾本身。不,凶手们很可能就是火灾产生的原因。“……哎呦,下手真够狠的。别的不说,细细地把脖子切成这样,难度不小。”

“虽然布国竭力掩盖事实,从寒鸦群岛出发的部队很快就前去救灾了。从他们的部队规模上来看,那些人可能还要负责平定叛乱。”王翼阳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所有照片,他只需要罗根本人的态度,“现在有个好机会等着你,罗根。发生在天枢群岛的事故证明,在那里工作的奴隶已经不堪忍受了。如果我们前去协助他们,即便群岛不能重归我手,布国的野兽行径也将暴露无遗。”

罗根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王翼阳的基本观点,“但……奥布群岛离布里塔尼亚的据点更近。我已经来你们这里半月了,就算他们再怎么迟钝也会发现我带着机密文件叛逃。这期间发生的变化,我无从了解。”

王翼阳却得意地笑了,他一笑起来就把一双眼睛全部藏在了像是某种特殊风格的油画的面孔下。

“……天枢群岛离我们南庭都护府确实远,但是距离联邦辖地却是近在咫尺啊。”他指了指挂在罗根房间里的地图,明晃晃的新几内亚就摆在那里,“大统天子驾崩后,宝光天子沉迷酒色……多亏了先帝对我们的成见没有遗传下来,我们南庭都护府才能调动常侍的关系。不瞒你说,昨天朝廷把其中几名侥幸逃出天枢群岛的幸存者交给了我们。你若有意,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们。”

这里的关系着实有些复杂了,直到罗根乘着王翼阳的车子离开他躲了多日的宅院时,他还在回想南庭都护府和朝廷之间的复杂关系。位于联邦最南端的南庭都护府由于上世纪20年代的一系列混乱而脱离联邦管制,此后也貌合神离,联邦的种种安抚都不能阻止南庭都护府试图借助EU和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力量抵挡联邦南征——将布里塔尼亚帝国视为盟友的南庭于10年前选择相助查尔斯皇帝,或许也是为了维持盟约。

但现在看来,布里塔尼亚帝国悍然撕毁盟约入侵的结果便是南庭都护府再度恢复了和联邦的关系。这样一来,布里塔尼亚帝国在南太平洋要对付的很可能就不仅仅是过去形单影只的南庭都护府了,那么布里塔尼亚帝国是否又做好了在太平洋地区和东南亚同联邦进行一场全面战争的准备呢?罗根不知道,他也懒得去想布里塔尼亚帝国的达官显贵的看法。

车子没有返回承天府,而是一路北上,抵达了一处戒备森严的军事设施。看守这座设施的士兵们穿着另一种同罗根最近一段时间见到的南庭军制服完全不同的服饰,气度也千差万别。当王翼阳来到岗哨前和驻守在里面的军官打招呼时,好奇的罗根靠近站岗的士兵,还没等低下头仔细看黑色制服上的花纹就被不知从哪突然蹿出来的数名警卫按在了地上。

“喂,他是自己人。”王翼阳回头一看,只见完全不敢动弹的罗根已经被押在了围墙上,“……真是自己人,刚偷渡过来的。”

“哼,昭怀世子就是被号称偷渡来的布国难民给刺杀的。”坐在岗哨里的军官冷漠地反驳了一句,完全没给王翼阳面子,“你说他信得过,我就觉得他信不过。”

无缘无故又成了攻击对象的罗根第二次听到了和南庭都护府的两位前继承人有关的事故。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布里塔尼亚帝国的阴谋诡计很可能让全体布里塔尼亚人甚至是那些真正被迫逃离帝国的流亡者深受其害。但他现在既没有反驳的理由也没有施展拳脚挣脱这群警卫的立场,到时候麦克尼尔就只能见到被打成筛子的他了。

好在王翼阳的面子似乎仍然管用,连续拨打了几个电话的年轻军官只用了几分钟就穿过了这群显然和他并不隶属于同一个机构的士兵们看守的关卡。心有余悸的罗根返回车子里,揉着自己的脖子。下次他出门得戴上面具,免得成为南庭军民人人喊打的对象。

“还好,你当天没有落到他们手里。”车子抵达了营区内的一栋不起眼的平房旁,带着罗根下车的王翼阳这才谈起方才的事故,“跟锦衣卫打交道的每个布里塔尼亚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见到他们的。”

“他们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罗根并不想在这时候说锦衣卫的坏话,虽然他对类似的机构实在缺乏好感,“……你说的幸存者,就被关在这里吗?”

“也许。如果锦衣卫转移了人员,我也没法立即知情。”王翼阳说着,举起双手接受其他士兵的检查,而前面还有其他检测设备在等着他们,“这计划说出去,他们免不了又要搅局。”

以为自己又会在这栋建筑内看到古色古香的内部装饰的罗根总算见到了熟悉的水泥墙,他跟随王翼阳来到上了锁的电梯旁,亦步亦趋地进了电梯,一路上都没敢说话。

平房之下是体积更大的地下设施,每一层按照功能划分出不同区域。径直来到了最底层的罗根只觉寒气逼人,他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进了个冷库。几分钟之后,他就明白自己的猜想属实歪打正着:这一层确实有一个专门停放尸体的冷库。

不必王翼阳专门指点,罗根只需要看看还在冷库里忙碌着的锦衣卫们聚集在什么地方就能猜到刚送来的尸体所在处。用王翼阳的话来说,能逃出奥布群岛的布里塔尼亚劳工大多在那场几乎称不上叛乱的事故刚发生时就决心逃跑而没有浪费太多时间报复岛上的布里塔尼亚人。

“这地方真冷。”

“确实。”王翼阳也披上了一件外套,免得自己被冻得感冒,“……就是这几具尸体了。布国因为不能明目张胆地撕毁条约而无法派出大队人马在海上追杀他们,遗憾的是这些逃亡者离开天枢群岛的时候就已经身受重伤。”

罗根·谢菲尔德一直等到锦衣卫们离开之后才有机会靠近,他凝视着这些面色苍白的瘦弱尸体,久久没说出话来。只要稍微看看这些尸体的体态,就不难想象他们生前承受了多大的折磨。瘦得皮包骨头的现代奴隶们终究没能逃往自由之国,况且罗根也并不认为南庭都护府或联邦是多么妥当的去处。

……如果布里塔尼亚帝国继续刷新这些记录,那就不一定了。

“是他们。”沉默了许久的罗根终于还是开口了,沉默不能帮助他改变现状,“就是他们,我不会认错的。在奥布群岛工作的人,就是这个样子。”

“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吗?”王翼阳在征得了看守房间的锦衣卫同意后,让其他锦衣卫把尸体从柜子里拉出来,“嘿,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跟他们道别吧。我们会记住他们的。”

保存在此处的从奥布群岛逃出的流亡者的尸体中,有四名黑人、两名亚洲人、两名白人。罗根自然不认识他们,即便他真的是携带机密逃来南庭都护府的那个【罗根·谢菲尔德】,恐怕他也不会有机会记住在奥布群岛工作的劳工的脸。然而,他确实需要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继续帮助一群东亚裔对付如今占据美利坚合众国领土和整个美洲的那个【故乡】。

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尸体上。这其中有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三十多岁的青年人,有十几岁的孩子。六人是男性,剩下两人是女性。顺着整齐地排在同一层的柜子走过去的罗根默默地替这些人念着悼词,尽管他从来不认识当中的任何一人。

当他走到柜子尽头时,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映入了他的眼中。那是一张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白人男性的脸,粗糙不平,还带着伤痕。脸颊和眼窝一样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从颌部的形状上来看,死者的牙齿已有一半以上不翼而飞。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张脸竟然和三十多岁时的迈克尔·麦克尼尔的相貌有八成相似。

“怎么了?”罗根停下脚步时,王翼阳也随即注意到了,“……真的有你认识的人?”

“没有。”罗根僵硬地答应了一声,“我只是在想,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命运呢?”

GdI第一代的特种兵指挥官捏了一把冷汗,他摆出了开会时应付同僚的模样,用七分冷漠里带着三分假笑的表情给自己蒙上了一层保护色,以免王翼阳看出些端倪来。冷静,必须要冷静,那不会是麦克尼尔,麦克尼尔也不会这么蹊跷地死在这种地方。重要的不是麦克尼尔本人的生死,而是一旦南庭方面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并对那尸体进行详细检查进而得出诸如麦克尼尔已死之类的结论,则罗根当前和他们之间勉强建立起的信任将岌岌可危。

见罗根没能在死者身上找到什么,王翼阳又提议去见见侥幸活下来的流亡者。两人离开冷库,沿着一条狭窄又悠长的走廊前往同一层的另一区域。

罗根·谢菲尔德仍然没有停止思考,他回忆着那名死者的相貌,又将其和麦克尼尔进行了对比。二者之间并非完全一致——话是这么说,不同年纪的麦克尼尔本人的相貌差距也很大,起码罗根是没法把日后秃了头的麦克尼尔和那个二十岁时意气风发的青年联系起来的。这可能只是个偶然,可能是他眼花了,况且麦克尼尔已经说过李林不会安排同样的悲剧在短时间内重复上演。

……真的要去相信李林的底线吗?好像没必要。彼得·伯顿死了,尼克·西摩尔·帕克也死了,罗根没有什么理由认为自己和麦克尼尔可以例外。

重新打起精神的罗根开始构思和幸存者交流的办法,很快他就明白那完全是白费力气。这些在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围追堵截之下侥幸逃脱的可怜人都在精神上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刺激,一开始还能认真地说上几句话,但当罗根试图问起发生在奥布群岛的事时,幸存者们便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地大吼大叫、完全听不进罗根的询问和王翼阳的安抚。见此情景,看守幸存者的锦衣卫们无奈地表示,这些人还保存着理智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他们可能在我们来之前已经进行了审讯。”离开另一名幸存者居住的房间时,罗根小声对王翼阳说,或许真正导致这些幸存者近乎精神失常的是身为【救命恩人】的南庭一方的拷问和调查,“我看得出来,你们的锦衣卫对我们布里塔尼亚人的仇恨胜过你们的普通士兵。”

“不会的,他们能分得清谁是加害者、谁是受害者。”王翼阳毫不犹豫地表示,锦衣卫都是些有理智的精锐,“罗根,我们确实恨布国,连着也恨布里塔尼亚人……越是这样,做事越要心明如镜。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说得好,王知事。做人要讲良心。”

一个让人脊背发寒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头传来,使得罗根和王翼阳都不由自主地投去了视线。在忽明忽暗的照明灯下,数名卫兵簇拥着一位身着黑色军服的青年军官缓缓向着两人走来。那军官佩戴着和王翼阳款式相似的肩章,只是配色略有差异。在竖式黑底肩章的两条红色竖线间,夹着两颗【铁血八星】徽标。

王翼阳似乎吃了一惊,连忙向这人敬礼。罗根见状也跟着敬礼,但他旋即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任何一国的军人,又发现南庭军的军礼和他熟悉的国际惯例并不相同,一时间进退两难、尴尬地举着伸了一半的右臂。

“赵副指挥。”肩章上没有星的王翼阳弯着腰,向来者拱手。自打进入这设施以来神气十足的他这时才在罗根面前表现出些许下属面对上级时特有的慎重和恭敬,“……段大哥已经通报过了。”

“他通报过,是他的事。”来人嘴上说着,却上前主动扶起王翼阳,“王公子,本官受不起你这一拜。令尊不日将晋升神武军提督总统制官,为我南庭又一军门。遥想家父生前不过是个副军校百户,本官岂敢受你大礼……”

尴尬地站在一旁的罗根这才看清那青年军官的相貌。那是个颇为英俊的男子,面如冠玉,倒更像是当红电影演员,而几乎不像是该在军队或锦衣卫这样的秘密警察部队服役的军官。彼得·伯顿要是长着这么一张脸,只怕平生找过的女人还要多上一倍。

“那边的布里塔尼亚人,共和派的,还是旧贵族派的?”

“反查尔斯皇帝派的。”罗根连忙低下头,忙不迭地答道。

“好。”

这青年军官扶起王翼阳,又轻飘飘地从罗根身旁走过,随手拍了拍罗根的肩膀。久经沙场的GdI特种兵指挥官只觉那动作软弱无力,就和连续在夜店里鏖战了一个星期的彼得·伯顿的反应一样。看来有些锦衣卫军官平时的爱好也不怎么正经。

“你好像很怕他。”这支队伍离开后,罗根和王翼阳才动身沿着相反方向去找其他被保存在此处的证据,“我还没见你怕过谁呢。”

“该害怕的是你……幸亏他今天心情好,一看就是刚从烟花巷子回来。”王翼阳二话不说,按着罗根的脑袋推了一把,“劝你离他远点。这人有心病,哪天发起疯来,谁也管不住他。没想到他也会来这边。”

“他不是锦衣卫的副指挥官吗?”罗根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那他的上司,总该能管得住他吧?”

“哈哈哈,你想错了,罗根。锦衣卫指挥使平时不管事,咱们这位赵统副参领指挥同知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掌门人。”王翼阳说到这里,脸色变得凝重了些许,“我认真的,你想在南庭活,就离他远点。”

“你们南庭所有人都恨我们,从将军到士兵都是如此,就连路边的乞丐都想踢我一脚。”罗根叹了一口气,“什么都别说了,只要你们用得上我,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布里塔尼亚不是我的祖国,查尔斯皇帝也不是我该效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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