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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9-Ep2:天鹅湖(17)

【无神论将在未来的欧洲销声匿迹,基督徒可以在其中繁荣昌盛地继续发展,以荣耀主的事业。】——罗伯特·宾汉,1980年。

……

“他们的决心与其说是勇气的象征还不如说是行为艺术。”岛田真司摘下护目镜,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后退几步,把处理残局的工作丢给了跃跃欲试的助手们,“既然自称是要在危机之中拯救人类文明,却不去对付bEtA,而是先把精力用于内斗……实在是难看。”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比起践行他们的主张更在乎在那之前把他们眼中会影响他们伟大事业的不受欢迎者消灭掉。”埃贡·舒勒也戴着护目镜,他没有插手岛田真司的研究工作,只是一直在旁观,“但我担心的是他们的行为在影响到了战线后方稳定的同时也会使得更多难民倒向恭顺派。”

“那是个更复杂的问题,好在我们的技术能够消除这种隐患。”岛田真司打了个哈欠,他迈着拖沓的步子走到实验室外面,端起了舒勒给他准备的咖啡,“最大的问题则是我们仍未找出他们和bEtA联系的方法……我相信他们是能够和那些外星异形怪物联络的,过去的种种证据都表明那些事故不是偶然。”

相信恭顺派信徒能够和bEtA联系的岛田真司试图找出这些已经对人类丧失了信心的家伙召唤他们所信奉的外星异形怪物的方法,至今仍一无所获。凭借他目前研发的诱饵装置是无法把远在明斯克巢穴的bEtA吸引过来的,再说即便他能够得逞,为此而必然承受损失的西德军少不了要进行更详细的调查,说不准哪一天就要查到他的头上。

随着联军攻入布达佩斯,当时对麦克尼尔夸下海口的岛田真司很快就不得不兑现其承诺了。担心岛田真司无法吸引bEtA会给麦克尼尔造成不利影响的舒勒比岛田真司更焦急,他特地前来催促岛田真司,并且发现岛田真司仍然没能取得足够多的进展。

“我初步猜测恭顺派掌握了一些我们暂时不了解的技术,如果我们派出去的卧底人员能够发现其中的秘密,那么这就足以证明所谓的恭顺派事实上并不是一个由对现状绝望的难民或体面的市民组成的民间组织,而是一个受到了某个或某几个掌握大量资源的个人或机构支持的……工具。”来到走廊上的岛田真司恢复了一些体力,他看着舒勒深陷下去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劝说舒勒多休息一段时间,“在找出这种办法的本质之前,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利用他们来达成我们的目的。”

“的确,我们希望明斯克巢穴能够在一段时间内不去增援布达佩斯,而他们说不定也希望bEtA能够在联军的主力集中于布达佩斯时转而袭击防御受到了削弱的西德。”舒勒苦笑着,他并没有说半句怪罪岛田真司的话,“……你能够确定他们的位置吗?”

“经过了谨慎考虑之后我还是决定把一部分情报工作还给斯塔弗罗斯,因为我们的工作性质意味着我们没有办法及时地对突发状况做出反应。”岛田真司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时针指着晚上十一点,“既然麦克尼尔已经开始攻打布达佩斯巢穴,我们这里也要做好准备。不用这么紧张,舒勒,就算我们这里失败了,我相信麦克尼尔他们也能化险为夷的。”

“我一点都不紧张。”舒勒也喝了一口咖啡,他和岛田真司都需要长期保持清醒,真正意义上的休息时间对于他们而言几乎是奢侈品,“我所担心的是,我们对bEtA的了解还是太少了。那些未知在这场战争之中已经给我们制造了数不清的障碍。它们的那些秘密,可能是我们花上几代人的时间都无法完全揭示的。”

两人又简单地聊了几句,而后返回到各自的实验室。布达佩斯的战况牵动着他们的心弦,对人类文明未来的不同意见在只会把人类从地球上连根拔起的外星入侵者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失去了愿意赴汤蹈火的战士们,舒勒和岛田真司也将失去用更加危险的方法获取灵感和知识的机会,他们衷心地期待着麦克尼尔等人能够平安无事地归来。

灯火通明的实验基地直到深更半夜也还有无数人在工作着,那些相信自己的汗水和聪明才智能够为人类战胜bEtA贡献出一分力量的研究人员精打细算着每一分每一秒。无论是为了探索未知的真理还是保卫人类文明,那些更具备奉献精神的人们无形中调动起了同伴们的自觉,即便是那些只求在研究基地中换得一份衣食无忧的工作的边缘人也在各项研究工作中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保卫研究基地的士兵们不会自作聪明地询问那些突然失踪的战术机去了什么地方,那是他们的上级需要关心的问题。舒勒和岛田真司对这些看似忠诚的战士们的信任正在逐渐下降,部分是因为其中有些士兵试图打探研究基地内的机密,部分是因为他们在上个月的东德难民营事件之中表现得相当糟糕。当时尚未被那群开始到处杀人放火的难民波及的部分士兵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丢下武器逃跑,结果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并间接导致以为研究基地即将沦陷的舒勒和岛田真司等人逃离到临时避难所去躲避。在那之后,以为麦克尼尔等人的远离会为自己创造出良机的岛田真司就只盼着对方早些回来了。

夜幕之下的西德分外地冷清,它的大半人口已经逃到境外,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而滞留在西德的人们也无法享受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居住在城市中而又暂时不必被征召入伍的市民们发现自己必须接受西德军的管理,不然他们是无法在近乎空无一人的城市之中独自生存的。由于担心被征召入军队而躲在地窖里的市民用不了多久就狼狈地逃了出来,他们甚至连垃圾也捡不到了。

然而西德军也并没有把东德难民就近搬到空荡荡的城市里的打算。相反,大部分城市被西德军打造成为了堡垒。他们还和NAto联军相关机构进行密切合作,又在西德各地安装了大量检测装置以揪出可能出现在防线后方的母舰级bEtA。担心爱国联盟或恭顺派信徒趁机起事的西德军采取了各种严防死守的措施,他们小心翼翼地在舆论可忍受的极限边缘尽可能地将多数人管理起来。只要确保所有人都处在军队的控制下,那些民间组织就没有兴风作浪的余地。

但西德军无法做到这一点。仍然有成千上万人处在西德军的管理之外,这些人要么是像斯塔弗罗斯的合作伙伴们雇佣的廉价工人那样通过种种方式逃避了西德军的管理,要么就选择逃到更偏远的地区(比如深山老林之中)。对于前一种人,西德军通过联络其实际管理人保持监视;对于后一种人,无计可施又没法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搜山检海的西德军决定听之任之,他们没有必要去救一心寻死的人。

同西德军的漠视相反,斯塔弗罗斯在发现这些异常现象之后予以了高度重视。卡萨德失踪之后,经过和岛田真司的反复交涉后得以接管一部分情报工作的斯塔弗罗斯试图将一些东德难民送入恭顺派,他对潜伏人员忠诚度的质疑随着岛田真司开发出的新技术而烟消云散。有了那种岛田真司历经几个平行世界之后不断改良再同这个平行世界原有的技术结合之后的洗脑手段,斯塔弗罗斯事先不需要和那些难民沟通,也不必担心难民们在难民营里完全被爱国联盟或恭顺派的异端邪说俘虏。到了斯塔弗罗斯需要他们效力的时候,这些人就会立即暴露出【本来面目】。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现在只剩下斯塔弗罗斯一个人了,属于卡萨德的那张办公桌上已经落满了灰尘。进入5月,斯塔弗罗斯才犹豫不决地把属于卡萨德的东西全部收到自己名下,他这时才深感卡萨德过去所承担的压力之巨。既要监督军事生产又要负责情报工作的斯塔弗罗斯如今有着和岛田真司相同的不健康作息时间表,他经常连续数日得不到休息,不是在奔波的路上就是被迫熬夜处理棘手的紧急事务。

有些秃顶的希腊人看了一眼手表,强行撑开已经在打架的眼皮,坐立不安地把电话放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他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一切,余下的也只能交给上帝了。

时针刚转到第二天没多久,趴在桌子上小睡的斯塔弗罗斯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抓起话筒,含混不清地说着:

“喂?”

“先生,我们找到那些人的踪迹了。”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令斯塔弗罗斯精神为之一振,“目前我们还在追踪,初步推测他们应该是躲到已经被抛弃的野外建筑附近了。需要立即动手吗?”

“保持监视,不要轻举妄动。”斯塔弗罗斯咬了自己一口,这下他比刚才清醒多了,“等我的命令,先不要通知附近的西德军。”

“明白。”

西德军做不到像史塔西那样无孔不入地监视每一个角落,况且即便是号称能够把监控网络拓展到社会每一个角落的史塔西也无法抓出潜藏在东德的自由斗士。对于部分爱国联盟成员和恭顺派信徒逃之夭夭这一点,斯塔弗罗斯并不感到意外,他在西德军镇压各难民营时就猜到一定有一部分危险人员趁乱逃出,而这些想要逃离西德军监视的家伙就算再怎么拼命地掩盖踪迹也一定会在如今人员稀少的西德留下生活痕迹。借助这些痕迹,他就可以在利用这些人的同时确保局势不会再度失控。

现在还没有通知岛田真司的必要。不到关键时刻,斯塔弗罗斯不想打扰那个永远都会儒雅随和地微笑着的日本学者。那两个承担着另一种重任的学者是他们取胜的全部希望,而且斯塔弗罗斯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逃离前线战场。先不说逃到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严重违反他的原则,将他们带到这场近乎永无止境的冒险之中的李林大概也不会允许他们随便逃离战区。彼得·伯顿已经在上一个平行世界冒着风险做出了尝试,斯塔弗罗斯还没有兴趣用自己的性命去做重复的测试。

受斯塔弗罗斯指挥的密探们如临大敌,首先沿着主要道路、其次又沿着乡间小路寻找踪迹的他们在确认了疑似消失的不明人员的行动踪迹之后就停止了前进,转而专心排除附近的危险因素。对付一般的犯罪组织,他们不在话下;和爱国联盟还有恭顺派对抗,他们就力不从心了。那些能在难民营煽动起混乱的家伙搞到军国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不想在半路上被西德军抓起来的密探们又只携带了手枪。

“老大,那些人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先前被派去侦察的密探返回队伍,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汇报给了头目,“周围有他们的岗哨,我们如果要继续前进就必须先把那些岗哨解决掉。”

“那就动手吧,我们没必要留着一群沉迷崇拜bEtA的疯子的性命更久。”另一个密探晃着手枪,一副迫不及待地要同恭顺派信徒决一死战的样子,“其他情况下,我们还有别的选择,这次不一样。”

“再等等,我们是拿钱办事的,杀了他们并不能让我们领到更多钱。”领头的密探回忆着斯塔弗罗斯当时的要求,那些仍然令他记忆犹新的警告使得他下定决心说服自己的同事们保持克制,“对他们进行持续观察,要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

野外漆黑一片,不想打草惊蛇的密探们选择用热成像仪观察这些同样不想引来他人关注的不速之客们。然而,自认为经验丰富的密探们却没有办法立即看出来这些人的意图,在侦察人员的视野中,这群疑似是恭顺派信徒的家伙只是在做些寻常的基督徒也会去做的事,比如虔诚地祷告。

密探们最担心的便是恭顺派信徒们持有某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或他们甚至无从命名的奇怪装备——也许是bEtA赐给其信徒的。许多只听说过bEtA信徒这个概念的平民把崇拜外星异形怪物的反人类分子想象成通过某种方式和外星文明勾结的通敌者,那些正在和bEtA血战的士兵们多半也是这么认为的。即便是受命前来调查恭顺派信徒的密探们也没能从自己的雇主处获得更多的情报,不如说他们的雇主还指望着他们通过此次行动了解到一些真相呢。

“这些家伙真的能获得bEtA的关注吗?”怏怏不乐地前去继续监视信徒们的密探一无所获。其中一些信徒在疯狂地祷告,另一些信徒则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当场自杀。“他们做这些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而已……根本没有意义。”

“再等等。也许这些只是他们的伪装。”

长期观察的结论是恭顺派信徒几乎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地方,这些人只是一群自说自话的精神病人。反复观察了数遍的密探断言,恭顺派只不过是一群陷入了绝望之中的疯子。盼着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绝对公正】的外星入侵者把整个对自己并不友好的世界毁掉从而让所有人都落得和自己一个下场对于想要报复社会的反人类分子而言实在是司空见惯,

“实在是可怜,他们在他们所信仰的主子面前也只是食物罢了。”前去侦察的密探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那就是所谓的bEtA信徒们只是一群疯子,其危害性甚至都比不上爱国联盟成员,“我们快些动手吧——不,让警察来把他们抓走,这事不需要我们亲自上。”

经不住下属劝说的密探头目又和斯塔弗罗斯取得了联系,他一本正经地对斯塔弗罗斯说,自己和自己的下属都认为那群精神错乱的家伙实在没什么秘密,继续跟踪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听到自己精心找出的密探用如此敷衍了事的答案来应付自己,有些焦虑的斯塔弗罗斯仍然强调要他们按兵不动,而后又喝了两口咖啡。时针已经指向一点了。

“岛田,我是斯塔弗罗斯。”终于沉不住气的斯塔弗罗斯还是不得不去打扰岛田真司,“我们已经发现了疑似逃亡的恭顺派信徒的踪迹,并对他们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观察,但这些人除了在玩他们的行为艺术之外什么都没做。”

“……把那具尸体给我拿走!”电话另一头的岛田真司还在咆哮着,“莫瑟,你带着他们把实验设备收拾干净,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

“岛田?”

“哦,我们这里刚才出了点事故……在给bEtA标本做电信号刺激的时候那尸体突然抽搐了几下,把他们吓到了。”岛田真司略带歉意地和同伴解释方才发生的意外,“稍等一下。”

盼着把那群疯子早些绳之以法或杀得一干二净的斯塔弗罗斯也只能尊重岛田真司的工作,他很有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直到岛田真司返回了办公室之后才重新开始通话。

“这群人和我们要找的那些家伙除了都信仰bEtA之外可能没有其他共同点。”希腊人在充当白袍大斋会头目期间积累了相应的丰富经验,他凭着直觉断定用常规办法追查恭顺派很可能要误入歧途,“即便是这些已经组织起来的恭顺派信徒,也很有可能只是……一些bEtA爱好者和模仿犯,他们并没有能力联系bEtA。总的来讲,恭顺派可能不是一个有统一管理机构的地下组织,它的核心已经很好地通过拉拢自称恭顺派的bEtA信徒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

“【既然这个世界让我痛苦,那就连着它一起毁灭吧】——是不是这种思路?”岛田真司干巴巴地笑了几声,他的嗓音也沙哑着,“顺便一提,我的人在你说的那个地点附近设立了一个观察点,他们从昨天傍晚就向我报告说他们捕捉到了奇怪的无线电信号。我想西德军还有美军估计也已经注意到了,只是没在意……因为这些信号里没有任何可破译的内容,看上去只是一段噪声。”

“所以他们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希腊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不认为精明的美国人会在这种问题上装疯卖傻,“西德的大部分居民都被西德军控制住了,野外突然出现一段奇怪的无线电波信号必然有蹊跷。”

“可能是因为他们忙着分析东面的地震波吧。”

电话另一头的斯塔弗罗斯沉默了很久。

“就是说——”

“差不多可以收网了,记得要把证据保存好。”儒雅随和的日本学者翻着桌子上的文件,其中一份是斯塔弗罗斯给他提供的失踪物品统计名册。这些在西德军或东德军的管理之下莫名其妙地失踪的物资想必落入了爱国联盟和恭顺派手中,而前者对自身成为了后者的挡箭牌一事浑然不觉,“我需要的不是尸体,更不是没了大脑和脊椎的尸体。”

忐忑不安的斯塔弗罗斯随即通知密探们收网,他尤其告诫他们不要通知警察或西德军,因为把缴获到的东西原封不动地交给雇主也是协议的一部分。等不及要拿到赏钱的密探们一拥而上,他们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业余的岗哨,然后杀入已经被遗弃许久的木屋之中,捣毁了这个恭顺派信徒秘密聚集的窝点。

还活着的恭顺派信徒之中有十余人被当场击毙,余下的成员试图借助木屋内复杂结构为掩护拖延时间,但这些坚定的反人类分子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反击。按照斯塔弗罗斯的要求扛着磁带播放机冲进木屋内的密探们惊愕地看到有两个bEtA信徒手持砍刀把周围的同伙砍得血流成河,惊魂未定的密探们担心这两个【精神病人】带来更大的危险,于是在两名身受重伤的信徒杀死了残余的信徒之后果断地将他们击毙并收走了木屋内剩下的一切物品。

“老大,还有个人逃走了。”密探头目的耳机里响起了下属的汇报,“我们已经把他包围在了树林里,就等你吩咐。”

心想多少该抓个活口的密探头目让一部分手下继续搜索木屋,他带着其余人员赶往附近的树林内,找到了已经被重重包围的最后一名恭顺派信徒。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缓缓投射到树林中,孤零零地照着那已经自绝于全人类的罪犯。

“该怎么劝降他?”

“我也不知道。”密探头目左顾右盼,见其余的下属们一筹莫展,只好亲自出马,“喂,赶快投降吧,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这句话起了反作用,无所畏惧的恭顺派信徒挥起刀子割断了自己的喉咙,只留下了摇头叹息的密探们。如释重负的密探头目下令把尸体抬走,同时琢磨着该怎么制造些额外的收获以便让雇主多付些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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