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9-Ep1:铁幕(15)
【我们军队有义务督促理事会向人口中的弱势群体提供符合人的尊严的更高生活水平,实现GdI经济、社会和文化结构的转型。否则,恢复道德权威、尊重法律正义便遥遥无期。】——迈克尔·麦克尼尔, 2066年。
……
“说白了,不还是贩卖人口。”卡萨德披着大衣,和斯塔弗罗斯绕着厂房的边缘走,即便在这里他们也能清晰地听到厂房里的机器轰鸣声,只有不远处传来的爆炸声能暂时地盖过它,“既然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必须选择的道路,走起来就应该更无所顾忌。”
直到不久前,他们所在的这处工厂的负责人还可以放心大胆地说厂房处于安全的后方地带,但2月7日bEtA发动的突袭攻势使得之前的一切保障全都作废了。没人知道bEtA下一次会从什么地方突然钻地而出,因为UN军的专家们也尚未评估出bEtA利用那些能够钻地的大型新种类bEtA输送兵力的极限范围(他们甚至没能就该新型敌人的名称达成一致)。
尽管bEtA向西德军前线后方输送的大部分兵力已经在NAto联军的拼死奋战之下被歼灭,这一颠覆了人类已有认知的突发事件仍然给西德军的士气带来了沉重打击。跟着军人一起为自身的性命而担忧的还有那些经过了他人多番劝说之后才勉强同意留下来的军用或民用设施负责人,现在他们所处的所谓安全地带随时都可能变成新的前线。
但卡萨德和斯塔弗罗斯的谈判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更多的影响。事实上,当斯塔弗罗斯在2月7日从麦克尼尔打来的电话中得知bEtA竟然拥有了新的进攻手段时,他的直觉告诉他,此后的任何谈判都将以失败告终。之前的安全保障建立在bEtA只会按部就班地从地面路线进攻的基础上,当人们得知bEtA掌握了新的进攻方法后,他们会不顾一切地逃往离前线更远的地方。
……奇怪的是,他们没有遭受到之前预测的挫折。谈判仍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负责管理工厂的职业经理人以及军官依然就他们之前提出的条件讨价还价。到了这一步,斯塔弗罗斯和卡萨德不敢再有丝毫耽搁,他们迅速地同意了对方的条件,而后便着手于协调舒勒和岛田真司所负责的UN机构同这些工厂之间的合作关系。
他们需要更多的资源才能找到取胜的希望,那不仅仅是更多的军事力量,还包括能够将舒勒和岛田真司的奇思妙想迅速地转变为现实的强大工业。随着西德不断地撤走其人员和设施,在这片土地上孤军奋战会变得越来越困难,但他们没有其他选择。彼得·伯顿的几次警告已经说明了一切,妄图逃避的结果是以更加凄惨的方式迎来自己的终结。
既然双方已经谈好了条件,接下来他们所做的就是兑现承诺了。遵照合作伙伴们的要求,斯塔弗罗斯和卡萨德将一些东德难民送往此处安置,如此一来原先在这里卖命干活的西德人就可以如释重负地撤出迟早要化为战场甚至是人间地狱的家园了。平民可以走,维持着前线军队作战的产业却必须持续运转下去,而且人类需要在bEtA抵达之前压榨掉资源的最后一丝潜力免得便宜了bEtA。
为了确保交接工作顺利,两人不约而同地决定在几家决定同他们合作的工厂内监督一段时间,直到确认这些东德难民会安分守己地工作之后再离开。起初事情和麦克尼尔预料的相差无几,斯塔弗罗斯只需要用一些真假参半的谎话就能骗过这些难民、说服他们在工厂里拼命工作。
“我也希望各位理解我们的困难。”希腊人找来了难民中一些富有威望的体面人,他们以前都是值得尊重的官员或商人,“英国虽然已经同意了接收你们,但是运力方面仍然存在诸多问题。即便我们UN方面已经尽力而为,在短时间内把贵国的一千多万平民都疏散到安全地带仍然是非常困难的,而且英国人就安置地点等问题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但UN难道不是应该——”几位原先在东德也算见过世面的平民代表面面相觑,他们不清楚斯塔弗罗斯所说的情况真假,只是凭着直觉认为突然让难民到工厂里打工多少不妥。
“我们的资源也快耗尽了。”站在斯塔弗罗斯身后的卡萨德插话道,“各位对东欧的了解程度超过我们,那你们也应该很清楚东欧沦陷给粮食安全带来的影响……其他方面也一样。NAto联军没有坐地起价已经是看在人类共同利益的面子上了,可他们也很不好过。”
以既不能把东德难民快速地直接送往英国又因为物资匮乏而不能容许他们长期住在难民营里等理由为借口,斯塔弗罗斯成功地把这些普遍有着劳动经验的东德难民送到了工厂中。得益于东德在对抗bEtA期间的总动员,他不必担心这些人无法工作,因为就连那些没法参军的年轻人也要在工程队服替代役,到时候东德难民们哪怕只是参加构筑防御工事的工作也能为他们节省不少时间。
连续几天都没有在难民中观察到不良反应的斯塔弗罗斯随后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麦克尼尔,他们必须得争分夺秒了。很快,迈克尔·麦克尼尔将一面盾牌送到了工厂中等待加工,这是他和舒勒经过商讨之后采用的折中策略。
这种由战术机手持的装甲盾牌也被称为附加装甲,其作用是在和bEtA的近距离交战中为战术机争取更多的生存机会(比如在弹尽粮绝的时候利用盾牌上的爆炸反应装甲重创逼近自己的目标)。麦克尼尔选择它充当舒勒的测试用品并不是因为他本人多么喜欢这种他其实相当厌恶的俄式设计,而是由于其最终成果便于测试。
“我们需要把某一架F-4型战术机的外装甲彻底改造……那架还在维修的就很适合拿来测试。”2月8日夜间,舒勒在讨论改造方案时提出用帕克的b小队中被光线级bEtA严重破坏的那架F-4型战术机充当他打造反激光装甲的平台,“先提醒各位一句,虽然麦克尼尔之前和我提到了一种【镜面装甲】,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制造那种装甲所需的技术是这个平行世界的人类不具备的,所以我能做的仅是降低bEtA的激光对我方装甲目标的破坏。”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指望获得战术机补给,如果改造出了问题……”郁闷的帕克欲言又止,他看了看阴沉着脸的麦克尼尔,试探性地要求舒勒换个方案,“能不能先用一部分……”
“我倒是有个办法。”麦克尼尔突然开口了,众人立即把目光投向他,“用东德军战术机的盾牌做测试……把上面的爆炸反应装甲都拆掉,然后按照舒勒的方案送去工厂里改造。各位,由于我们这里没有激光炮,想测试反激光装甲的性能就只能依靠实战,那么让一面盾牌当靶子总比让一整架战术机都当靶子更安全一些。”
计划就这么定了。经过和提奥多尔等人的协商,麦克尼尔将其中一架mIG-21战术机的盾牌送去工厂里加工,并要求斯塔弗罗斯和卡萨德务必确保这一过程的安全——即便没有什么蓄意破坏,其他一些不容忽视的事故也可能导致改造计划功亏一篑。
要是舒勒能早些制造出激光武器(哪怕只是用来测试的)就好了,斯塔弗罗斯想着。
“等他们的改造加工结束了,我们就回基地去。”希腊人和阿拉伯王子一直走到了工厂边缘才返回,他们视线尽头的围墙另一侧是西德军的一处训练场。“这里的饮食条件越来越差,我简直不知道那些东德人是怎么忍受下去的。”
“靠信仰,如果他们有的话。”卡萨德身上的衣服永远要比斯塔弗罗斯多几件,他对希腊人解释说这是因为他相当怕冷,“我们两个人在对方眼里都是异教徒,不过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分歧仅在立场本身。到了如此艰难的时候,必须要找出些东西让人们保持信仰去继续战斗。不然,一旦他们意识到无论做什么都是死而且还是毫无希望地去死,即便用刺刀和子弹也没法逼迫他们回到岗位上。”
“你这异教徒说话还挺好笑的。”斯塔弗罗斯干巴巴地笑了几声,他心里并不是多么认同卡萨德的那套说法,这不仅在于双方宗教信仰的差异,更在于卡萨德生前的所作所为。哪怕麦克尼尔会称呼卡萨德是一个愿意在必要时刻同合众国甚至EU合作的务实者,斯塔弗罗斯仍然不会轻易地放过那些敢于公然反对现有秩序的人,无论他们有着什么理由。“东德已经完了,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一点。它用来把自己和西德区分开的唯一办法就是依靠俄国人塞给他们的那套异端邪说,现在他们已经主动地放弃了这一切,那么他们又有何办法在不知要持续多少年的漫长的流亡生涯之中说服自己去保持着原有的理念呢?”
“东德的命运和我没有关系,那是你们欧洲人自己的事情。”卡萨德清了清嗓子,略带得意地向斯塔弗罗斯炫耀起非洲的现状来,“相反,我看到的是非洲和我们阿拉伯世界将在这场灾难之中崛起。你也了解过产业转移的事情吧?整个欧洲迟早都要沦陷的,到时候我很欢迎你们来非洲避难。嗯,别说我对你们毫无情义,这毕竟是一场属于全人类的战争,如果bEtA的攻势现在就能止住倒是再好不过了,毕竟我也不是很喜欢异教徒难民。”
“说大话之前最好看看你们的石油还能用多长时间。”斯塔弗罗斯白了卡萨德一眼,“从中东传来的消息很不乐观,如果那些重要的油田全都被bEtA占据,人类将会因为你们又一次地影响了全人类的命运而把你们的名字和耻辱挂在一起。”
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挂念他们的家乡了。卡萨德暂且不必担心利比亚受到入侵,但希腊是断然无法置身事外的。随着bEtA向南欧持续推进,希腊迟早要直面bEtA的铁齿铜牙……无力去挽救家乡的斯塔弗罗斯只好把眼前的这场战斗视为替代品,他盼望着自己的奋战会有利于人类早些夺回这个世界。
是时候回去了,他们不该在外面逍遥太久。两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一度在他们的眼中变得越来越渺小的一切重又高大起来。层层叠叠的围墙不能增加他们的安全感,那些东西在bEtA来袭时脆弱得如同纸张。最好的办法不是防守而是进攻,但人类尚未发现能够一次性地摧毁bEtA进攻能力的办法。看看那些站在工厂外看守大门的士兵们吧,假若这其中有十分之一的人能在bEtA到来时举起枪抵抗而不是绝望地逃跑,斯塔弗罗斯都愿意奉他们为可敬的勇士。
“您回来了。”守门的士兵向两人敬礼,“请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是自然的。”斯塔弗罗斯随口应了一句,“你们也要多当心,这里迟早是要变成战场的。”
“没错,被命名为绝对防御圈的东西最终的宿命就是被攻破。”卡萨德阴阳怪气地补充了一句,但斯塔弗罗斯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恶意,“大家都急着往英国和美国跑……苦了你们了。”
“少说这些……”希腊人低语着。
监督装甲改造工作事实上相当无聊。他们在这一过程中不能直视经常变得耀眼而夺目——字面意义上可能会让他们的视力受损——的装甲,而且两人也看不懂舒勒贴心附赠的手册,尽管里面写好的内容已经足够通俗易懂了。改造工作开始之前斯塔弗罗斯还在担心保密性,现在他的忧虑可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别说这些不知内情的工人和技术人员,就算是他和卡萨德都没法在不经舒勒提示的情况下说出这些改造工序的最终目的……不,现在也说不出来。
不了解那些科学原理的两人只知道舒勒和岛田真司的每一个决策如今都关系着他们的胜败。如果他们能够获得抵挡光线级bEtA的激光的装甲,则他们就能在有限的范围内重夺天空、恢复对bEtA的火力压制。想必舒勒还有更多的奇思妙想等待着去实现,其中的每一个构想都将为他们奠定胜利的基础。
“斯塔弗罗斯先生,这东西要送到哪去啊?”陪同他们视察工作的职业经理人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那意思分明是要亲力亲为地把成品直接送货上门,“……嘿,你们也不必亲自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你们哪,还是要把原先的工作办好些。”斯塔弗罗斯隐晦地拒绝了,他和卡萨德都不想让外人对他们和舒勒之间的关系做过多的无关联想。事实上,埃贡·舒勒还有岛田真司和特殊部队的一部分成员之间的密切联络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只是这些人目前尚无证据来阻止舒勒的行为,但本就是局外人的斯塔弗罗斯和卡萨德一旦卷入则势必受到更多的关照,“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对了,这些工人也还算安分吧?”卡萨德从走廊上居高临下地朝着楼下的流水线望去,他和斯塔弗罗斯都不能允许半分意外破坏他们的计划,“千万要保证他们的工作效率。”
曾经两次投入到和俄国人的战争中的斯塔弗罗斯还有为了夺回自己的王位而奋斗多年的卡萨德都看不起只会逃跑的懦夫,他们把自己的鄙夷深深地藏在了心底。在前线奋战的士兵不能没有武器弹药和其他必要装备,想确保士兵能以高强度战斗下去就要首先保证物资供应。虽然已有东欧和北欧诸国的案例在先,但当bEtA真的抵达西德时,情况之恶劣程度仍然超出了人们先前的预估。所谓的有序撤离停留在了纸面上,包含从东德流亡来的一千余万人在内的德国人如今以争先恐后地奔往愿意收留他们的英国和爱尔兰为要务,这还是托了NAto联军有选择地公布情报的福,不然前线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带来一场风暴。
幸运的是,斯塔弗罗斯和卡萨德管理下的东德难民是一群相当温顺的难民。只要不再一次把他们送上对抗bEtA的战场,想必他们依旧会顺从地接受发生在身边的一切。SEd和史塔西可以被消灭,bEtA却没法被轻易铲除,只要这场战争还没结束,斯塔弗罗斯永远不缺说服他人继续奉献的理由。
闲暇的时候,希腊人会认真地和他的阿拉伯人同伴讨论这场战争的走向。卡萨德本着自己打游击战的经验指出,人类至少要有能力凭着现有手段消灭一个bEtA巢穴才能谈反攻,否则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人类已经成功地消灭过一个bEtA巢穴了。”斯塔弗罗斯感到有些奇怪,他以为卡萨德又在老生常谈,“虽说是用核弹……哎,到了不用核弹就活不下去的程度了,就不该再顾虑对生存环境的破坏。”
“与其说对顾虑对生存环境的破坏倒不如说是顾虑盟友的想法吧。”外面的狂风呼啸着,躲在厂房内的卡萨德和斯塔弗罗斯则多出了几分喝茶的余裕。让EU和美军都头疼不已的阿拉伯王子用着自己的经验来解读人类联军内部存在的诸多问题,而未曾见识过那个时代的斯塔弗罗斯却也心领神会,“ApA把核弹实战化的结果便是连其临时盟友都对其产生畏惧、担心其以消灭GLA为名随便炸平某地……现在俄国佬对美国佬、欧洲对俄国佬和美国佬的顾虑是相同的。没有人知道你的核弹究竟要用来铲除敌人还是变相地削弱现下的盟友。”
“你好像没活到ApA成立。”希腊人还是忍不住调侃了几句。
“凭着当时的情况推测后来的事并不困难。”卡萨德没有经历过ScRIN入侵,他对这些外星异形怪物束手无策,“……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奢谈反攻还是太早了。我们要先稳住战线,然后再考虑下一步。”
希腊人咬着拇指指甲,他同样想不出什么对付bEtA的办法,也许为那些能想出办法的人提供更多的资源就是他所能做的一切了。当他还在考虑着怎么把更多的人员和物资投入到战争中时,有人喊起了他的名字。一名负责维持工厂秩序的西德军官来到他身旁,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
有人似乎要来找他们的麻烦,准确地说是有人怀疑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涉嫌强制劳动。如此荒谬的指控打得斯塔弗罗斯和卡萨德不知所措,但他们并非全无准备。早在行动开始之初麦克尼尔就已经警告过他们要提防在这时利用些事实上合理但可能不大会被人接受的现象大做文章的不法之徒,遗憾的是他们竟然这么早就要和这些人打交道了。
“我们不能让他们把我们和麦克尼尔还有舒勒联系起来。”送走了那名军官的斯塔弗罗斯叹了一口气。
“这正是我要说的,异教徒。不仅要把此事的影响控制在最小限度,如果有可能的话,更要让对方也协助我们的工作。”卡萨德和希腊人保持了一致,“麦克尼尔不会喜欢意外的,我也不喜欢。”
两人和前来找麻烦的不速之客约定在工厂附近的办公楼里见面,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们本以为对方是杀气腾腾的彪形大汉或笑里藏刀的政客和商人,然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无论如何也没法让他们把对方同那阴险狡诈的潜在对手扯上关系。这是个戴着眼镜、留着黑色长发的青年女子,穿着一件比卡萨德身上的那件还要厚实的大衣,一双蓝色的眼睛隔着起了雾的眼镜片警惕地审视着眼前的两人。
像是教会学校里的优等生,斯塔弗罗斯想着。他主动向对方伸出手,以示友好。
“尼古拉斯·斯塔弗罗斯。这位是来自利比亚的伊德里斯,你叫他卡萨德就行。”
“格蕾特尔·叶克伦(Gretel Jeckeln)。”戴着眼镜的青年女子分别和两人握手,“冒昧造访并非我本意,只是我们接到了一些举报称贵方以安顿难民为名强迫我们的同胞进行高强度劳动……”
“那是完全没有依据的指控。”卡萨德当即反驳,“当然,我知道您或是其他人会在见到眼前这一幕之后产生不小的怀疑,但这是被逼无奈。我们无法将这些人送往英伦三岛,而我们的物资也已经耗尽了。多亏了附近的UN军为我们提供协助,我们才能勉强保证大家饿不死,仅此而已。唉,东德方面自埃尔福特大撤退之后就处于混乱之中,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们啊。”
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是堪比抄家式的查账——要不是卡萨德在伯顿的指点下做足了工作,他准会在其中一个环节被看出些破绽,所幸卡萨德自己也是真正的专业人士。等到傍晚时分,斯塔弗罗斯小心翼翼地暗示说这是一场误会,一无所获的叶克伦很快接受了他的意见。
“请放心,我们来这里就是要保证已经为人类的事业做出了巨大牺牲的人们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希腊人邀请对方在工厂里用餐,以证实所谓强迫劳动一说纯属子虚乌有,“……实不相瞒,最近我们在贵国的难民群体中发现了一些令人担忧的现象。您既然负责相关工作,正该把这些事汇报上去。”
“是【爱国联盟】吗?”叶克伦面不改色,对方的反应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此事也是海姆总理所担心的。”
“其实比那个还稍微严重一些。”斯塔弗罗斯拿起餐巾随便比划了一下,同时无视了卡萨德让他赶快问出对方情报来源的暗示,“是一些……嗯……崇拜bEtA的民间宗教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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