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漠川端起杯盏抿了一口,放下。他沉吟一阵后问:公主的身体如何?
公主的身体一切安康。
既然公主身体无恙,你就回吧。楚漠川挥了挥手,示意侍卫把她送出去。
丫鬟一脸茫然,驸马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楚漠川端起茶杯喝了口,眼眸深邃。
他知道楚晚湘在耍他玩,可惜他不能戳穿她的谎言,否则他们的计划势必泡汤。
楚漠川站起身,离开庭院。
他回到房间,立即有一个黑影落到他身侧,单膝跪地,恭敬道:主子。
查到了?
是。属下发现那些弓箭手不是普通的山贼,他们是南疆的杀手。黑影顿了顿,迟疑地看向楚漠川,属下认识一个人,曾受雇南疆国师,据他说南疆国师精通蛊术,擅用各种奇虫毒蛇毒蝎之类的东西,而且擅长使用巫术。
巫术?楚漠川思索片刻,嘴角噙了丝冷笑,传令下去,明日清晨在城外集结,剿灭南疆国师,不必顾及他是南疆国师。
楚漠川冷笑连连。
次日清晨,城郊。
一辆奢华马车徐徐驶近郊区。
马车停下后,有两个青年跳下马车,抬头仰视,眼里流露出震惊。
竟然在皇城脚下看到了一座宫殿!
两个青年对视一眼,同时飞掠而去。
然而,当他们抵达时,宫门紧闭,门外竖立着威风凛凛、气势恢宏的石狮,还挂着金黄灿烂的旗帜:皇家行宫。..
他们只是寻常人,根本无法撼动石狮,便退了回去。
公子,这个皇家行宫好像有点古怪。青年皱眉道。
楚漠寒站在树枝上,望着巍峨壮观的宫门,眼神晦涩莫测。
他的眼睛是蓝色的,瞳仁漆黑如墨,宛如宝石般璀璨闪亮。只是在月光下,他湛蓝的眼珠透出冰冷嗜血的光芒,让周围的空气陡降数度。
楚漠寒没有吭声,纵身跃入宫墙。
一路往北,绕过宫殿亭台楼阁,最终来到楚晚湘的寝宫。
宫殿灯火通明,隐约有说话的声音从窗户飘入耳中,楚漠寒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驸马到!绿萝高声唱喏,参见驸马。
驸马,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楚漠川没搭腔,径自走向床榻。他刚才似乎听到楚晚湘正在和谁吵架,因而来到床边,俯首仔细倾听。
驸马若有事便去办,臣妾累了,要歇息了。楚晚湘淡淡道。
朕来陪你。楚漠川在榻沿坐下,握住楚晚湘的肩膀。
他手掌宽大温热,楚晚湘身躯僵硬,挣扎了片刻,终于没有继续推开他。
楚漠川松了口气,将楚晚湘拥入怀中,感受她的身体在怀中微颤,他叹了口气,抚摸她乌黑的秀发,轻声哄慰道:湘儿,昨夜朕失态了。今天你好好歇息,朕晚上再来。
楚晚湘闭着眼睛没说话。
楚漠川起身离开,绿萝忙服侍他换好衣裳,又替他梳妆打扮。楚漠川看向铜镜中俊美无双的男人,嘴角微扬。
绿萝看到了,心里默念,公主一定喜欢驸马这张脸。
楚晚湘睡到傍晚时才醒来。她起来吃了饭,又喝了药,然后叫来绿萝询问昨日发生的事情。
听说是太后病倒了,楚晚湘皱了皱眉。
母后的病情如何?御医可有法子治愈?
皇上和公主都忧心忡忡,奴婢也不晓得该如何回答。绿萝摇了摇头,公主,奴婢听说皇上
今日会来看望你,要不要奴婢把驸马请来。
楚晚湘想了一下,道:你告诉驸马我已经睡下了,不见客。等会儿我亲自去拜访母后。
奴婢遵旨。
楚晚湘来到太后寝宫,发现太医正围着皇帝团团转,一个个束手无策。
陛下,太后昏迷不醒,脉象紊乱,微臣……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名白胡子太医抹汗说。
父皇。楚晚湘上前给楚毅德行礼。
楚毅德正焦急不安地在榻前踱步,猛地看到楚晚湘走进来,吓了一跳。
湘儿你怎么来了?
儿臣听说母后病了,特意来探望母后。母后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病倒?太医,你快看看母后到底怎么回事啊!楚晚湘语调拔高,声嘶力竭,眼眶红润,泪水在眼圈里打滚。
湘儿别哭!楚毅德赶紧劝解,母后没事,只是一时疲劳过度,养几天就好。
那母后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呀?楚晚湘哽咽着问。
这……太后应该快醒了吧。太医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公主不要担心,有微臣在呢,一定会照料好太后娘娘的。
嗯!谢谢太医。
送走太医,楚晚湘回来,楚毅德叹了口气,说道:湘儿,朕已经找来御医了,母后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多谢父皇费心了。楚晚湘低下头。
楚毅德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朕有事要处理,先去书房了。
楚晚湘目送楚毅德远去。片刻,她缓缓转过身,看向躺在榻上沉睡的妇人。
妇人面色苍白,唇瓣干裂,看上去病容憔悴。楚晚湘凝视着母亲,心疼得厉害。
楚晚湘跪在榻边,轻柔地抚摸母亲枯瘦的手臂。
母后,我一定会救你的。她在心里暗暗发誓,眼眸坚定。
公主,您要注意身体。旁边的绿萝担忧地道。
楚晚湘收回手,转头吩咐道:绿萝,你出去守着,除非本宫召见,任何人不准靠近这里。
绿萝领命出去,将门合拢。
楚晚湘伸出手,慢慢地放在母后的鼻端。
母后,你快点好起来吧,我和哥哥都需要你。她低喃,泪花浮现在眼眶中。
楚晚湘的眼皮突然抖了抖。
湘儿,你怎么哭了?楚漠寒抱住楚晚湘,轻声哄慰,母后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我不是担心母后。楚晚湘抬头与楚漠寒对视,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我是担心我们的计划。母后病倒,我们的行踪必须保密。
楚漠寒颔首:此言甚善。你不用担心,父皇和皇兄还不知道你被绑架的消息。他们还认为我们去了东莱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