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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这就进了冬天。

恰逢冬至日,一年中最冷的日子,大早起的早饭都没吃,夏欢懒洋洋地窝在宿舍玩手机,和苏若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夏欢这几个月有很多时候都是行踪成谜,苏若雪问也得不出结果。她也不好过多追问,不过好在人没事,每天都能安安生生地回宿舍睡觉,最近更是又做回了宅女。

“苏苏,咱们什么时候放假啊?”夏欢问道。

“听说是在他们期末考之前。”苏若雪抬头,“怎么着也得元旦后了,你有什么急事?”

“没有啊。”夏欢打了个哈欠,“这天太冷了,懒得动弹。”

苏若雪看了眼窗外,“又下雪了。”

近十来年京都都难得下雪,今年却一场接着一场。虽然冷,但雪覆松针,也是难得美景。

虽然冷,但校园里还是挺热闹的,就算二十几了,打雪仗这类活动也是非常吃香的。

“要不咱们去紫禁城吧?”苏若雪看着外面雪景,“都说下雪的紫禁城非常美,我还没见过呢。”

江南的冬天就算再冷也是湿冷,连绵的是雨,苏若雪也是到了北方后才见过书本里描述的如柳絮的雪,自然很喜欢。

“好啊。”夏欢说着就动起来,“时间还早,正好玩一天。”

这么冷的天,出去都是裹了一层又一层,美感基本不存,自然不需要化妆之类的折腾,二十分钟俩人就收拾妥了。

“你不需要给你哥发个消息?”苏若雪提醒她。

夏欢:“……”

夏欢摸出手机给明昭发了个消息,又期期艾艾地看向苏若雪,清了清嗓子,“苏苏啊其实那是……”

“你不用告诉我的呀。”苏若雪笑的促狭,“欢欢,其实我和珂珂都知道。”

说着又有点担心,“你俩都是在京都吧?就这么不见面真的可以?”

“其实我和他也不是……”

“好啦,我们不会追问的。”苏若雪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他不欺负你,你俩怎么样其实我们真没意见。”毕竟都是单身狗,为什么要主动求狗粮攻击呢?

夏欢无力闭嘴。她和明昭真不是情侣关系啊可她怎么解释才能让她们相信啊!

人生啊,就是这么世事无常。

*

夏欢和苏若雪到紫禁城的时候,秦朗带着秦庭也刚好赶到。

他俩还真不知道夏欢要来,纯粹是出任务来的。

秦庭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局的任务要带上他这个局外人。他其实连正式的编外人员都不算啊!他就不是特别局的人!

秦朗让他闭嘴乖乖跟着出任务,秦庭也只能被迫营业。

“文物怎么会出问题?”秦庭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京都的文物都是事先被检查过得吧?”

“我也不知道。”秦朗也很疑惑。京都的安保级别是最高的,这里是特别局总部所在地,明昭亲自坐镇,按理来说任何有问题的东西都逃不过他的感知,谁能知道居然会出问题。

出问题的文物是一幅字画,本来打算过阵子展出的,现在好了,压根没人敢动那要命的东西。

紫禁城里有专门负责文物保护修复和展出的部门,已经事先通知过了,他们俩直接过去就行。

“那是夏欢吧?”秦庭眼尖,正好看到了要去看字画的夏欢和苏若雪。

“她出门肯定报备过,有人跟着。”秦朗也看到了,倒也不是很担心。

就明昭那护的劲儿,夏欢出门身后肯定缀着保护的人,只是没让夏欢知道而已。

他就是有点担心,夏欢要是知道老大派人跟着她,悄无声息的,她会不会和老大闹起来。

说着话就到了地儿,敲了下门就有人迎出来。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幅画谁动谁手就会流血,刚开始还以为是画上有什么沾染的小毛刺,但拿着放大镜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出来。”负责人大概快四十了,因为这事很有秃顶的趋势,手上还有缠着纱布,“刚开始就割破一个小口子,但这两天都已经快伤到动脉了。”负责人给秦朗看自己腕上缠绕的纱布,“要不是我躲得快,现在就去医院躺着了。”

层层纱布裹着,还有隐约鲜红血迹渗出来,可见是伤的不轻。

秦朗站在被隔了五层钢化玻璃的画前,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是大楚遗迹?”

“对啊。”负责人连连点头,还喊来了鉴定的负责人。

秦朗自己也会鉴定,但……这幅画不应该是大楚朝的。

就连秦庭眼中也带了惊诧,看着那幅画说不出话来。

“这印鉴,这用笔用墨,还有纸张材质,这些最基本的就能判断出这是大楚后期的。”鉴定字画的负责人是个老教授了,他在紫禁城干了一辈子,还没出过差错,“而且这可是大家名作,这钧鉴总不会出问题的!”

“不,年代和作者都没问题。”秦朗摇头。

老教授脸色稍霁。你怀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怀疑他老人家的专业!

秦朗和秦庭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这些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画作内容。

平心而论,这幅字画能成为传世名作不是没道理的。画画的人是大楚某位名家,现在美术专业的水墨画专业课本上都有许多这位大家的作品。题字的人更是与他同时期的某位大诗人,笔力遒劲,如苍龙入海,气势磅礴,配上这幅画作的内容,相映成辉,说一句传世名作正合适。

可这幅画画的,乃是大晋风光!

大晋与大楚中间可是差了两千多年,沧海桑田,地形地貌都能变一回,更别说他们可都是看着那些变化的。大楚年间,战祸连年,很多古迹都毁在了战火中,更何况这座宫殿是末帝所建,耗时二十多年,更是在大晋亡国时就被大晋末帝用来自焚了!

两千多年后的大楚人,怎么可能看到这座宫殿并且画出来!?

“这座宫殿是哪座?”秦朗指着画问老教授。

老教授扶了扶眼镜,“目前还不清楚。”老教授也发愁,“我们对比了大楚留存下来的所有资料,都找不到这座宫殿存在的痕迹,目前的结论是这座宫殿是想象出来的。而且你看旁边的题字,”老教授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诗中有个‘梦’字,这是我们下结论的根据之一。”

诗由心生,无论哪朝哪代,不管是什么类型的诗人,写出来的东西总是会反映心境和现实的,这个“梦”字放在这里,无怪乎他们都猜测是想象。

胡扯!

秦庭俩字险些就蹦出来。好在他还记得“稳重”俩字怎么写,险伶伶地把这俩字咽了回去。

秦朗打开了玻璃柜,“我们需要把东西带走检测。”

“这可是文物……”老教授开口想阻拦。能送到这里的东西无一不是传世名作,怎么能让两个小年轻这么没轻没重地拿走?

“张老,没事的。”负责人拦住了老教授,“他们是特别局的人。”

特别局是个什么地方其实负责人也不太清楚,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别说是拿走一幅画了,哪怕他们现在就直接封了整个城,上头估计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可见特别局地位之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