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上。
这一出闹剧,让几个德高望重的大爷都气得不轻,首当其冲的便是李元德,双目瞪大,浑身都在发颤。
事情已经发生,几人必须承担后果,后续该怎么处理,这是个难题。
李学阳之所以将几人请过来,除了让几人见证李大庆的为人外,还有就是希望几人,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处理方式。
按照大伯李友银的意见,那就是两个字:报警!
“恶意毁坏他人财物,这是极度恶劣的违法行为。”
李友银义正言辞,铿锵有力的说道:“必须将李大庆送进局子里,梁书记,待会儿我们回去后就打电话。”
李大庆原本低着的头微微抬起,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本想辩解些什么,可由于心情极度激动,牙齿打架,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李元德差点气晕过去,他可就这么一个孙子,一听到要报官,马上就不淡定了。
这孙子再不是人,能打能骂,就是不能曝光,要是进了局子,一辈子就毁了。
“别...别这么做,我们再商量商量。”
李元德急速喘气,连忙阻止道。
旁边的王永亮皱着眉头,他平日里与李元德交好,常在一块下棋,自然知道这李元德家里都是一代单传。
一旦李大庆被抓走,李元德年事已高,心血管本就不好,一旦来了气,出了点意外,那可该怎么办?
思索一番,他也站了出来:“李队长,梁书记,我说这件事还是得考虑考虑,大庆这孩子本性不坏,毕竟还没有结婚,就是不懂事了点。”
“村里人自己教训教训就是了,没必要弄到报警这种程度。”
说话间,还对旁边的梁书记使了个眼色。
梁书记也咳嗽两声,挥挥手。
“咱们不要搞得大张旗鼓的,没必要上升到那个局面,最后的损坏也没有造成,说到底,还是经济方面的赔偿,不如这样,让李大庆赔偿李学阳足够的钱财,双方私了了就行。”
“是啊,私了,这是最好的!”
见有人帮自己说话,李元德连忙说:“我家孙儿,从小到大,由于我忙得很,也没怎么管教,生性顽劣,导致走上错路。”
“可他本心确实不坏,而且我家就这么一个孙子,他还没结婚,这要是进去,万一被判个十年八年的,那我也就不活咯!”
说话间,他剧烈咳嗽了两声,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
王永亮连忙拍了拍肩,帮其顺气,又看向了李友银,耐心劝道:“李队长,人都讲究一个情字,咱都是一个山湾村里的,不如再商量商量?”
李友银也很无奈,他这个队长是大家推选出来的,说话的几位又是德高望重的老人,梁书记也是村里的一个老人,名为梁亮平。
他们在村里的话语权,可一点儿都不比他这个队长要低。
见状,他瞥了一眼李学阳。
李学阳当即点点头,毕竟,这黑灯瞎火也不是处理事的地方!
最后,没办法,李友银只能够答应。
“行,那我们先回村里,明天一大早,我召开村里集体会议,然后对这事进行处理,这样总行了吧?”
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连连点头,他们知晓这已经是李友银能做出来的最大让步。
回家之后。
桂芬与李友全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李大庆真是个混蛋东西,大家都是左邻右舍的,居然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
“当上个拖拉机管理员平时就趾高气扬的指挥乡亲们,现在还敢来害我儿子,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这不就是欺负我们老实人吗?”
一向性格平和的李友全,罕见的大骂出声,语气中充满了怒意。
对方毁掉的不仅仅是一块花田,而是他们整个家里的希望,就差那么一点,整个家里就要因此走上深渊。
若是李大庆在他面前,恐怕李友全恨不得上去就是两个耳巴子。
桂芬则有些后怕,不断走来走去,口中念叨着:“还好,老天保佑,让花草都活过来了!”
李学阳听见母亲的话,也叹了口气,幸好泉水给力,否则,这还真就是一桩惨剧。
时间已经拿到了深夜。
可李家二老被这事给惊扰的睡不着,坐在堂屋内。
却在这时。
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李家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
为首的正是李大庆的父母,都是庄稼人,同来的,还有李大庆的一些亲戚。
都是在半夜得知了消息,商讨了一番之后,决定向李学阳家进行求情。
他们清楚,要是想要解决此事,必须要让李学阳松口,否则,明天李大庆必定被抓走,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塌了的大事。
“李二哥,桂芬嫂,求求你了,我希望你们能放过大庆。”
还未进门,便传来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李大庆母吴芳琴进门之后,跪在堂屋内,不断的恳求。
“求求你们了,我不想让我们李家绝后啊,求你们了。”
吴芳琴眼中带泪,哭着稀里哗啦,脸上狼狈不堪。
李大庆的父亲李大山缓缓走到李友全跟前,啪的一下,跪了下来。
“李二哥,以前我们没什么交情,但我发誓,只要您能放过我儿子李大庆,以后您就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报答您的。”
“我儿子已经知道了错,求求您,求求您不要让他被抓走。”
一个常年在家管理类似的农妇,一个常年在外耕地的庄稼汉子。
实际上。
李大庆家也是个贫困户,日子也过得苦,他父母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算起年龄来,比李友全还要大上个十几岁。
可在此时,却连翻跪拜,丝毫不顾虑其他礼节,只为求得自己儿子安全。
旁边几位李大庆的几位亲戚,也是一脸悲戚之色。
“李二哥,你人心善良,不如,就别太追究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李大庆还没个儿子,他今年也有三四十来岁,一旦他进去,等他出来,黄花菜都凉了,就请您高抬贵手,饶过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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