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剑空和卿十三两人朝着时一恒消失的方向追踪而去,卿十三凭借御剑术凌空飞行速度要快上许多,楚剑空修为比不上他,但在卿十三的帮助下也使得残阳残剑漂浮起来,借着“意气平生”的力量,勉强可以前行。
在追踪的路上,两人交谈着关于时一恒的话题。楚剑空看向卿十三问道:“老实说,我看不出来你为什么要追杀时一恒。如果仅凭他伤害了才轻云,这个理由显然是不够的。”
卿十三背负双手,操纵着御剑飞行,风吹起他侧脸的长发,露出下面那张冰冷的脸庞。他表情微变,说道:“原因很重要吗?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你只要知道我跟你的目的是一样的,这就足够了。”
“不,动机很重要,这关系到我们能否全身心的合作,共同对付时一恒。”楚剑空厉声说道。
卿十三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多疑也不是一件坏事。你知道时一恒的来历吗?”
“不是很清楚,莫非你很了解他?”楚剑空问道。
“他跟我一样,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你知道吗?”卿十三语气平静的说道,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楚剑空愣了一下,沉思许久才缓缓说道:“怪不得时空之力给我的感觉很陌生,像是不应该存在一样。这种力量我不能自己生成,只能从法器上面使用。他是不是不能离开原来的世界太久?”
卿十三转过头望着楚剑空问道:“哦,被你发现了,看来他做的并不隐蔽。总的来说我们单次停留的时间不是很久,一旦到达某个期限就需要返回原来的世界,重新进入这里。其余的没法告诉你太多。”
“听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除掉时一恒应该是你的任务或者说会给你带来不小的收益,所以你才会选择对付他。”楚剑空分析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你分析的十分准确。这是我自己的事,所以不想麻烦别人,没有叫轻云来帮忙也是这个原因。”卿十三望着前方幽幽的说道。
“而我则是他们之中,最执着于杀死时一恒的人了,所以你选择了我。”楚剑空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没错,其次我也看好你的实力。怎么样?要跟我合作吗?至少仅凭你自己是杀不掉时一恒的。”卿十三提议道。
“最后一个问题,凭你的实力没有我也能战胜时一恒,为什么还要选我?”楚剑空疑问道。
“因为在外人看来我没有杀时一恒的理由,缺少足够的动机,而你恰恰是最想杀他的人,请你帮忙也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也算是一举多得吧。”卿十三道出了其中的缘由。
“虽然我还是有问题没有想通,不过你这个情我接下了,日后定当奉还。”楚剑空拱手向卿十三致谢道。
卿十三摇了摇头,说道:“恐怕这件事过后我也就要离开了,还人情这件事就算了,倒不如你帮我照顾下轻云,让她不要太挂念我。”
楚剑空点了点头,感情这方面的事他基本上没有想过,所以不是很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答应了卿十三这个请求。
趁着谈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追上了时一恒,远远的可以看见他的身影。卿十三瞄准路旁的大树,一剑斩去,心里想着拦住时一恒的去路。果然,大树轰然倒塌,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前方的道路。
时一恒知道追兵已经跟了上来,头也不回,从大树上跳了过去,继续赶路。
又是一道剑气,带着灼烧的效果直奔时一恒的后背而去,是楚剑空所施展的“残阳斩”。
时一恒仿佛有所预见,侧身躲过,继续向前方奔跑着,同时看着手中的法宝,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卿十三加快了速度,赶到前方拦下了时一恒。此时的时一恒已经不复之前的嚣张跋扈,而是有些慌乱,时不时的低头偷看时空玉。
楚剑空也觉察到了异常,从后面发起进攻,打算验证自己的猜想。不出所料,时一恒并没有回头,便预判了斩击的方向,轻松躲过了楚剑空的招数。
发现了不对劲,楚剑空赶到卿十三旁边耳语道:“时一恒似乎觉醒了新的能力,可以预知未来。”卿十三神色凝重起来,但从时一恒慌乱的神情来看,这个能力反而带来的是不安。卿十三觉得其中定有蹊跷,还是用攻击进行试探为妙。
“意气平生”悬在半空中,随着卿十三并拢的双指落下,斩向时一恒的身体。时一恒尝试着用瞬移进行躲避,但无论他闪到哪里,这把长剑都会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距离每次都会近上几分。
时一恒眼见躲避无望,直接闭上眼睛,摊开手放弃了抵抗,任由这一剑砍中自己的肩头。楚剑空也趁机发起攻击,斩向时一恒的右手,将时空玉从他的手中击落。
卿十三一击得手却并没有乘胜追击,只是淡淡的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宿命?”
时一恒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特别不甘心,但这却似乎是躲不开的命运。在危机关头我觉醒了预知未来的能力,可无论我怎么预知,我的未来都是一片血色,注定的死亡,你能理解这种痛苦和无奈吗?”
楚剑空说道:“或许这就是你的报应吧,人的命运是能够改变的,是你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把你引到了这条血色的未来之路,你只能认命了。”
时一恒看着楚剑空,回想起之前传授技艺的经历,说道:“本以为教会你武功就算是积德赎罪了,没想到那些还远远不够。”
“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如此,逆天而行只会带来毁灭。时一恒你的性命即将在此终结,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到了这一切,所以才放弃了逃跑和抵抗。”卿十三说道。
时一恒苦笑着说道:“这种预知未来的能力只是在告诉我,我一定会死,倒不如没有这种能力,我还能好受一些。动手吧,我的好徒弟,由你亲手解决掉我,也算是了结一桩恩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