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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晚,人对声音的敏感程度更高。

小脑的反应比大脑更快,秦焱的耳膜震动的那一刻,他的四肢几乎同时运作,只一瞬间,人已经朝楼梯间蹿了上去。

不知多少秒后,他气喘吁吁的停在最后一级台阶处,脱口而出,“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墨烟一手抓着门把手,踮起脚尖靠着门框。

听见他说话,她毫无防备的回头,杏眸里有惊慌后的水润,让人心疼。

秦焱阔步走近,拧着眉心再次出声,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温柔,“被吓到了?”

墨烟咽了咽口水,努力忽略掉刚才一只硕鼠从她脚边窜过,毛发碰到皮肤那种惊悚的触感,很快调整了表情,恢复成平日的样子。

“没事,一只老鼠而已,刚才没有防备,现在没事了。”反正就是不承认自己害怕。

“好,那你进去吧。”秦焱听了她的话,心里的害怕也消散了。

刚才那一瞬间,很多想法冲进了他的脑袋,碰上变态?入室盗窃?还是摔跤了?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有老鼠。

老旧小区里,有老鼠一点不奇怪,但是,帮她搬去更好的地方,她肯定也不会接受。

闻言,墨烟取出钥匙,但不知是不是手还是发软,插了几次都没有对准钥匙孔,秦焱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有些无奈,伸出手道,“钥匙给我,我帮你开门。”

在墨烟抬头看向他,愣住的时候,秦焱接过钥匙打开了门,顺手摸到玄关的开关按钮摁了一下,屋内的布置直接暴露在灯光之下。

出租屋是两室一厅,不大,但收拾得干净简约,雾里蓝的冷色系,符合墨烟的性格,淡漠而疏离。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对墨烟淡淡道,“很晚了,你早点睡,晚安。”

这种举动给了墨烟一些安全感,她轻轻咬唇,内心思绪万千,但是她也不可能在半夜邀请一个男生进屋,于是再次道别,“晚安。”

秦焱退开两步,关门声响起,楼道里昏暗的感应灯很快熄灭。

他斜靠在墙边,看着无尽黑暗,眼里的光逐渐清晰,一些求而不得的挫败,一些生而无畏的信念,交织在一起。

直至屋内的灯光熄灭,没有声响,他才离去。

只是没想到,她平时那么坚强勇敢,居然会怕老鼠,总感觉有点可爱。

随后拨了个电话,安排专业的消杀公司,以做义工的方式,帮整个小区定期除四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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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跟老九的约定,墨烟再次来到晴溪表演箜篌。

如他之前承诺的,休息室到表演区有了专门通道,甚至还有工作人员把守,外人不可能进入。

负责服装的设计师是个可爱的小姑娘,给她准备的汉服也很美,天青色襦裙边搭配水碧色绑带和滚边,外面是香皮色的外衫,古朴雅致,最后又帮她梳了一个元宝髻,增加一些俏皮感,像是从仕女图中走出的闺中女子一般。

墨烟也很满意,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

上次的开场曲是外婆改编的“李凭弹箜篌”,今天她选了一首名曲“春江花月夜”。

墨烟落座后,调整好呼吸,双手抱琴,十指在琴弦上飞跃,揉、滑、压、颤手法娴熟,柔美清澈的随之而来,很快仿佛身临其境,在这静谧的夜晚,月亮缓缓升起,一叶小舟在江面轻轻荡漾。

包间雅阁内,一位老者,眯着眼,捏着胡子,一边还摇头晃脑,喃喃道,“好一幅江南山水画卷。”

“确实不错,师父,这乐器,您听出来了吗?”同桌另外一中年男子接话。

老者猛地一睁眼,“箜篌?”

“对,就是箜篌。”

“能有这种造诣的箜篌弹奏者,怎么也得十几年的功夫啊。”李老撸了撸胡须,感叹着,忽然偏头对旁边的侍者道,“可以让我见见这位演奏者吗?”

“我帮您问一问,稍等。”说完,侍者就转身出门去找老九了。

老九正陪着秦焱在专属包间里,听了侍者的问话,头也不抬的拒绝。

秦少最近的心思越发难以琢磨,喜怒难辨,可不能让人打扰他的小仙女。

“李老,非常抱歉,墨小姐今天不太方便见您。”

维那音乐学院名誉校长,c国民乐第一人的李教授,无数音乐人想要结识的泰斗级人物,今天被人无情的拒绝了。

随着侍者的话音一落,维那音乐学院现任校长俞海,一点面子都不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哼,她不见我,我还不想见她咧。"李老很不开心的别过脸,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到底是个老顽童。

“呵呵,这箜篌很是难得哟,现在全世界会演奏这种乐器的人也没多少,更何况这种高水准的演奏家。有位老头,最近想拍c国民乐的纪录片吧?”俞海也不惯着他,反而在旁边说风凉话。

“……”

见李老没说话,俞海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侍者,“请你帮我把名片交给这位墨小姐,告诉她,如果想在更大的舞台演奏箜篌,可以联系我。”

“好的。”侍者恭敬的接过名片,然后又转身出门,找老九去了。

老九看到名片,压抑着笑意,对秦焱问道,“维那音乐学院校长俞海的名片,可以转交给墨小姐吗?”

秦焱慵懒的靠在窗边,听到老九的话,掀眸睨了他一眼。

老九随即将名片送上。

450g威尔德棉纸的质感极佳,优雅的凹凸烫金字体,上面只有:维那音乐学院俞海和一串数字。

秦焱修长的手指在卡片的摩挲片刻,确认名片无误,又递还给老九,淡淡道,“给她。”

他只想掐掉她的烂桃花,并不是要掐掉她的才华,她成长得越优秀,以后他就能靠她更近一些,这算不算另一种双向奔赴?

想到这,忽然勾唇一笑,邪魅狂狷。

老九长嘘一口气,啧啧啧,警报解除,随即吩咐侍者把名片送去墨烟的休息室。

待到表演结束,墨烟回到休息室看到这张名片,微微一愣,默默把名片收好;她的母亲就是这所学校箜篌专业的毕业生,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去看一看母亲曾经学习过的地方。

四五岁的时候,严厉的母亲总是逼着自己练习箜篌,小小的手指鲜血淋漓,害怕极了,心里的抗拒无法诉说;几年后终于变成习惯不再抗拒,后来母亲去世,为了怀念母亲,她自愿跟外婆继续练习;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慢慢的了解箜篌的过去与现在,箜篌成为她的爱好。

而今,她更愿意把箜篌演奏当成一种传承,外婆的传承、母亲的传承,民族文化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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