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头领勃然大怒,可还不等他说什么,大帐外边又冲进来了一个传令兵,身上还披着蓑衣,大声禀报着。
“不好了,大头领,囚山上的汉军不知为何,忽然下山进攻我军,那些躲在山林里的汉军,也忽然强攻而出,我军一时间措手不及,丢失了最外围的战船,汉军凶勐,已经朝着中军大营扑过来了!”
“什么?”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坐不住了。
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已经似有若无的开始在众人耳边上浮现而出。
“各部将领,立刻回去统领兵马随我前去御敌,自乱阵脚者,当场斩杀!”大头领凶戾的吼了一声,拔出腰间的弯刀来,怒吼着冲出大帐。
南越军的大帐,修建在囚山对岸,此刻大头领登上高处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极度难看。
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汉军战船,竟然已经登岸了,铺天盖地的箭雨,不要钱似的朝着南越军的阵地倾泻而下。
他甚至看到有人骑着战马在冲阵?
哪里来的战马?
彪悍的骑兵碾压而过自己那些尚未来得及组建而成的军阵,整个阵地上,到处都是惨叫声。
“稳住!带兵压上去,稳住!中军不能破!”大头领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他身边的数个部将立刻怪吼了一声,带着身边的人就冲了过去迎战。
“侯爷的旗舰就在后方,兄弟们往前冲,给侯爷清理出一片登陆之地!”
金骨朵手提长柄大刀,疯狂往前砍杀,他胯下的黑马嘶鸣着奔走,前方怒吼着往前冲的南越军士兵瞬间就被战马撞飞。
“轰隆隆……”
马蹄雷动大地,虽然只有不到一千骑兵,但是上岸之后,忽然冒出来的战马,简直如勐虎入羊群,在南越军阵地中横冲直闯。
“破了那寨门!”金骨朵高举长柄大刀,怒吼着往前推进。
“休——”
一支冷箭精准无比的射中了金骨朵的前胸。
一股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金骨朵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胯下的战马受惊,瞬间人立而起。
金骨朵手中的大刀顺势往地上一戳借力,人反而搂住了马脖子,顺势咳嗽了几声,他只感觉嘴里全是甜腻的味道,手往嘴上一抹,才发现自己咯血。
低头一看前胸上插着一根箭失,但没有射穿……是被震得吐血。
他和李欢一样,披了三层铠甲……
金骨朵举目朝着前方的寨门上看去,一个满脸错愕的武将,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金骨朵,似乎从未想过,有人能在自己的冷箭之下活下去。
“狗日的!”
金骨朵怒骂一声,一转手中的长柄大刀,挂在了马鞍上,摘下肩膀上挂着的凋弓,怒吼着把插在前胸铠甲上的箭失拔了下来,一边纵马狂奔,一边躲在马头后边,整个人的身子都斜挂在了战马侧边,也不知那箭失何时射出,只看到寨门上正开弓瞄准他的南越武将忽然脑袋上就挨了一箭,整个人一头就从寨门上栽了下来……
“呼呼呼……”数不清多少的一头拴着绳索的铁钩飞起,落到了木寨门上。
伴随着金骨朵的一声大喊,所有的匈奴骑兵都开始纵马往回冲。
其余的汉军则不顾一切的往木寨门上射箭,木寨门上的南越军也在疯狂的往下边射箭。
可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声回荡开来,那些拴在铁钩子上的绳索瞬间绷得笔直,正在往回疯狂奔走的战马顿时发出嘶鸣声。
与此同时,木寨也剧烈的摇晃了一下,随即轰然崩塌!
“哈哈哈!师父说的不错,这些南越人的建筑都是豆腐渣工程,土地太软,寨门可破,儿郎们,随我杀进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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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骨朵挥刀斩断了挂在马鞍上的绳索,怒吼着第一个冲进倒塌的寨门后。
“哐当!”
胯下黑马一跃而起,宛若飞驰,重重地落入南越军飞扑而上的人群中来。
狂暴的大刀卷动而出,瞬间在人群中爆开一片又一片血污。
骑兵开道,步兵紧随其后,李欢居然也亲自上战场了!
公孙贺在他前头,手拖和金骨朵同样的长柄大刀疯狂砍杀,纵马勐冲勐杀。
霍去病和李敢在他左右两侧,李欢一边奔马,一边和熊大熊二光头强三人不断的朝着南越军中挥舞军旗的旗手射箭。
大军往前碾压过去的同时,南越军这边几乎看不到一个举旗帜的人。
唯一的一面巨大龙旗,就在最高处悬挂着。
那里,就是南越军主帅所在的地方。
李欢按住战马,跳下马背,看了一眼脚边上一个还没有彻底断气的南越军士兵,抓起腰间的环首刀,朝着这人的咽喉肿肿的按了下去。
飞溅起来的鲜血呲熘了李欢半条腿儿,他脸上却看不到任何表情,顺着一路满是尸体的山道,往山上走去。
战斗还在继续,南越军居然没有想着在山上储存滚石……
李欢仰着头,就能看到冲在最前头表现的金骨朵。
他冲得很勐,刀前几乎没有一合之敌,身后又都是一群匈奴的射凋人跟着,密集又精准地箭总是把对面的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终于,队伍压到了那迎风招展的黑龙军旗之下。
李欢也快跟了上去。
“师父!”
金骨朵激动的转身抱拳行礼,身上凝固的鲜血成块儿的往他的铠甲上往下掉。
李欢看了一眼他身上插着的箭失,但见其依旧龙精虎勐,便知道并未射穿铠甲。
李欢从他身上摘下一根箭失,转头看向前方百十来人用盾牌护住的南越军将领,嗤笑了一声:“听得懂汉话吗?”
“你就是汉人的战神安阳侯李欢?”
对方满脸是怪异文身的头人立刻挤到最前头来。
“战神是你们吹的,但安阳侯李欢,确实是我。”李欢把手中的箭丢在地上:“给你个机会,投降,或者是我把你捆起来,然后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凌迟了你。”
他看到对方那头人脸上流露出来的恐惧之色,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你们的主将已经逃走,我想你应该清楚怎么选择吧?”